一米八的玩偶熊再次出現在愛爾蘭面前時,又縮小成了可以被小孩抱在懷里的體型。
就那樣頂著沉穩不變的表情,一步步艱難的下樓。
愛爾蘭也頂著沉穩的表情,控制著自己不露出沉穩以外的表情,比如說——笑,之類的。
甚至刻意的偏過頭,不去看下樓的迷你熊。
直到對方邁著小短腿跑過來,三兩下爬到了艾維克利爾的腿上,他才轉回了腦袋。
干脆利落的解決掉了面前的食物。
他吃東西總有種速戰速決的感覺,卻又並不粗魯,禮儀都在,只是速度快了些。
畢竟組織的學校也會教他們生活所需要使用的常識。
交際舞之類的他們也都跳的不錯。
畢竟他們的任務目標大多是所謂的名流,而接觸他們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通過各種宴會。
不懂禮儀和規則的話,宴會都混不進去。
也許上一刻還在扮演風度翩翩的富人,下一刻就會變成路邊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亦或是流浪漢。
這是他們時常要經歷的。
但是艾維克利爾……除非像貝爾摩德那樣會易容,否則不好做偽裝。
長得太顯眼了,簡單的換衣服戴帽子之類的偽裝根本沒什麼用。
好在以艾維克利爾的年齡還不用接觸這一方面的任務。
畢竟他們混進去的那些宴會,通常沒有小孩子。
「我吃好了。」艾托放下了餐具,用手帕擦了擦嘴。
「走吧。」愛爾蘭起身道。
車庫只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而安室透的那輛白色的車,自從前段時間被開到三號基地之後,就沒再開回來了,因為安室透也留在了基地。
愛爾蘭打開了黑色邁巴赫的車門。
然後車門緊閉,車子開了出去。
愛爾蘭不窮,甚至可以說……相當富有。
皮斯克的身份也算是財經界的大人物,而且名下的企業也有汽車公司,皮斯克是董事長。
而愛爾蘭自己也有用來偽裝身份的公司,並且不算小,用來專門洗錢的那種。
而且愛爾蘭沒有存錢的概念,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掉,沒必要存錢,所以基本上用的東西都是能夠買到的最好的。
光車子就不止一輛。
所以他說要給艾維克利爾送衣服,想的也是送給對方私人訂制,獨一無二,不會和其他人撞款的衣服。
畢竟小孩子都很喜歡獨一無二的特別東西。
愛爾蘭小時候也很喜歡,長大了之後不再拘泥這種事情,但依然很喜歡特殊的東西。
就比如艾維克利爾給他的感覺就是特殊的,所以他對艾維克利爾很好。
將車停入地下車庫,通過熟悉的流程進入了基地。
「我要去找人,你……」愛爾蘭有些猶豫。
艾維克利爾跟他過來是單純的想跟他一起出來還是也是要來找人呢?
「我也要去找人,那我們之後再一起回去吧。」抱著玩偶熊的少年這麼說道。
「去吧。」愛爾蘭點了點頭,自己也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他當然不是為了來找蘇茲的,而是來做體檢的。
自從年紀大了之後,他就經常做體檢,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態是否有下滑的情況。
目前來說還沒發現,赫瑞加也說他目前處于巔峰狀態。
但是體檢還是要做的。
而艾維克利爾是來找誰的呢?蘇茲嗎?還是其他人?
愛爾蘭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
「朱瑞……」艾托站在朱奈瑞克的實驗室門外按下了提醒鍵,以及申請進入鍵。
朱奈瑞克開門的速度很快,只是表情有些不太好。
眼部周圍有些泛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艾維——」他抱著艾托開始痛哭。
艾托歪了歪頭,安慰的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怎麼了嗎?」他詢問道。
六眼早就看到了散落在實驗室地面、沙發、桌子上的各種包。
應該是志保姐沒有原諒朱瑞吧。
所以這些朱瑞準備的道歉禮物也沒有收。
「雪莉真的不要我了……」黑的頭發的少年聲音特別委屈和不可置信,以及……顫抖。
一米七的人抱著一米四五的人哭的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我又被家人拋棄了。」朱奈瑞克仿佛想到了什麼噩夢般,身體顫抖起來。
他是被家里人賣掉的,輾轉多次後才進入了組織。
因為瘦弱的體型和有些怯懦的性格,在組織的時候也被其他的人欺負。
而有幾次被欺負的時候遇到了雪莉,對方看不下去的出聲制止了其他人的行為。
從那之後,朱奈瑞克就把對方當成了家人。
但是他好像再一次被拋棄了……
「我不是朱瑞你的家人嗎?還有papa、伏特加叔叔、朗姆叔叔……」艾托語氣疑惑的列舉著。
「我們都沒有拋棄你。」他這麼說道。
「但是……但是雪莉是不一樣的……」朱奈瑞克猶豫著說道。
因為在他受到欺負時,替他阻止了其他人的,是雪莉。
所以雪莉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哪怕艾維克利爾和其他人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雪莉。
「所以……志保姐對朱瑞來說很重要,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重要吧。」艾托失落的低下了頭。
志保姐最重要的人已經快變成他了,但是朱瑞最重要的還是志保姐……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為什麼我不是特殊的呢?」他抬起頭認真的詢問。
朱奈瑞克面對著這樣認真的對方,沉默了下來。
「因為當時我被欺負的時候,出現的並不是艾維你。」朱奈瑞克偏過頭說道。
出現的時機順序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這樣啊……那志保姐是怎麼幫助你的呢?」艾托若有所思的詢問。
所以,志保姐對朱瑞來說,就像papa和系統叔叔對他來說的意義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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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斥了那幾個人,說他們是無聊的只會欺負弱小的廢物。」朱奈瑞克猶猶豫豫的說道。
「那如果,我幫朱瑞你把他們都殺掉的話,我也會變成特殊的嗎?」白發的少年充滿認真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朱奈瑞克愣住了。
「什麼?」朱奈瑞克下意識的問。
「他們也是代號成員嗎?還是外圍成員?」艾托繼續詢問著。
如果是代號成員的話,殺掉了會有些麻煩,不過也沒關系。
外圍成員殺掉了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我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了。」朱奈瑞克慢了半拍的回答道。
艾維……是要幫他殺人嗎?
哪怕是代號成員也願意這麼做嗎?
「這樣啊……」艾托繼續失落的低頭。
「如果他們是代號成員,你也會幫我殺了他們嗎?可是代號成員之間自相殘殺的話,會被懲罰的……」朱奈瑞克眼底的情緒逐漸暈開,是喜悅,也是猶豫。
「沒關系的,只要你想的話,被懲罰也沒關系的。」艾托看著他認認真真的開口。
「所以……能不能把我也當成特別的家人呢?」臉上露出了些許輕柔的,溫暖的笑意詢問。
「沒有了志保姐也沒關系,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他一本正經的保證著。
左眼無意識的染上了些許紅色,飛鳥的印記若隱若現,最終變得極為明顯。
飛鳥控制了朱奈瑞克的大腦。
朱奈瑞克神情有些恍忽低下頭。
「你是特殊的。」他這麼說道。
「這樣的話,就太好了。」艾托握住了朱奈瑞克的手,笑容充滿真誠的愉快。
那只手恍忽間像是變成了無窮無盡的荊棘與淤泥,將人拖拽著拉入泥潭,最終讓他們死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