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秀樹拉著宮本艾托來到了訓練場,不知何時訓練場也被布置成了充滿聖誕氣息的模樣。
諸星秀樹看了看花里胡哨的和以往簡簡單單風格截然相反的訓練場,表情有些古怪。
他沒讓其他人連訓練場都打扮成這樣吧?
諸星家其余休假在家的人此刻也在訓練場上。
諸星家的小孩握槍的年齡都很早,哪怕不當警察的,也要學會開槍。
不過諸星家不當警察的人還是比較少的。
「秀樹,你要教你朋友用槍嗎?」一名練槍中的男人詢問道。
諸星秀樹看了對方一眼,沒說什麼。
「他是我堂哥。」他和宮本艾托介紹了一句。
他的堂哥表哥甚至堂叔舅舅之類的實在是太多了,從很小的時候就在想方設法的分清他們。
「怎麼樣?需要我們幫忙嗎?」幾個原本在使用訓練場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勾肩搭背的問。
「不用了。」諸星秀樹冷漠的回答。
哪怕對著所謂的堂哥,他也沒辦法露出小孩子的模樣,頂多不用輕蔑的眼神嘲諷他們。
「你要試試嗎?」諸星秀樹問自己的小伙伴。
宮本的槍法很好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不用了。」艾托搖了搖頭。
這里的訓練場不如組織的,而且還有其他人在。
他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槍法的。
「試一試嘛,小弟弟,槍可是很好玩的東西哦。」諸星秀樹的幾個哥哥說道。
此刻他們想要展示自己的槍法,教導小朋友的心蠢蠢欲動。
畢竟諸星秀樹太不像孩子了,他們沒辦法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崇拜的感覺。
「宮本不用你們教。」諸星秀樹皺眉。
以宮本的槍法,不需要他這幾個不靠譜的堂兄教導。
說不定宮本的水平還比這幾個堂兄高呢。
「秀樹你想自己教朋友嗎?那也很不錯……」幾個人跟看好戲似的或轉動著手中的槍,或拆散又重新組裝。
訓練場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
腳步聲伴隨著呼喊聲一同傳到眾人耳邊
「諸星——」
「宮本——」
所有人都朝著大門看去,菊川清一郎,江守晃,瀧澤進也三人揮了揮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在這里,喊一聲諸星可是會有很多人回頭的喲。」諸星家的一個堂哥調侃的說道。
「對啊,畢竟住在一起的我們大家都姓諸星。」另一個男人也擠眉弄眼的開口。
「朋友之間和家人之間一樣,互相喊名字就好了,對吧秀樹?」他們拍了拍諸星秀樹的肩膀問。
諸星秀樹 的拍開了堂哥的手,一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一邊卻臉紅到了耳根。
「你們練好了嗎?練好了就把訓練場讓出來。」諸星秀樹這麼說道。
明明訓練場哪怕同時讓他們一起使用也並不會不夠。
「行行行,讓給你們了,玩得開心。」幾個堂哥倒也干脆的收起槍離開。
畢竟他們的堂弟已經在炸毛邊緣徘回了,再逗下去就不太好了。
得罪了未來當家可沒好下場。
「不用在意他們說的話……」諸星秀樹看著幾個身影離開,松了口氣,對著銀色子彈的小伙伴開口。
「的確,叫諸星的人很多呢……」宮本艾托卻若有所思的說著。
「叫秀樹的話就不會認錯了吧?」他一副詢問的態度。
「那以後就叫你秀樹好了。」然後自顧自的決定道。
壓根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的諸星秀樹此刻表情呆滯漲紅了臉。
從來都只有長輩們喊他秀樹,同齡人都沒有這麼喊過他,即使是江守他們,大家也是彼此稱呼姓氏的。
「這麼說的話,我們一直都是稱呼姓的啊,姓江守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江守晃想了想開口。
「菊川家也有很多人……」菊川清一郎也附和著說道。
要說人的話,菊川家應該是人最多的,畢竟除了有血緣關系的,菊川家還會收養沒有血緣關系的孤兒,賦予他們菊川的姓氏,培養他們的能樂技能。
「叫瀧澤的也不止我一個……」瀧澤進也也搖了搖頭。
他們都活在父輩或者祖輩的榮光之下,並且自己也為此感到驕傲,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想失去自己的名字。
「所以以後就叫名字吧,秀樹。」江守晃笑眯眯道,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小伙伴頂著通紅的臉,露出冷靜表情的模樣。
「隨便你們。」諸星秀樹一副「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在意的」「無聊」的表情,仿佛真的不在意一般。
如果臉不紅的話,估計會很有說服力。
「那以後叫宮本也是叫艾托對吧。」江守晃又看向了宮本艾托。
白發的少年今天穿的衣服是符合冬日聖誕節主題的可愛風格。
「艾托這個名字……總覺得一直把aito(愛)掛在嘴邊啊……」瀧澤進也故作高深的說著。
「一直把愛掛在嘴邊的話,像不像一直在表白呢?」菊川清一郎突然說道。
藝術領域的人的想象能力總是相當豐富的。
「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在表白吧。」諸星秀樹平靜的說道。
「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一定很愛你,艾托。」菊川清一郎一副羨慕的表情。
他的名字的意思是……第一個兒子。
承載著菊川家的榮耀,被寄予厚望的長子。
所以沒有屬于自己的含義。
「嗯,我的母親……」白發藍眼的少年想到了什麼,眼神溫柔極了。
「的確很愛我。」他輕聲道。
為了他坦然赴死,用死亡贈與了他永生。
在死前給了他寓意為愛的名字,與被愛的能力。
宮本這個姓氏原本不屬于他,只有艾托這個名字是從他出生後就一直屬于他的。
但是現在,他是宮本艾托。
「我也很愛母親。」艾托低著頭微笑著道。
他喜歡對方甘願為他死去,就連臨死前都在為他著想的愛意。
所以他應該給予母親同等的愛意。
他也應該深愛著為他而死的母親。
「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他繼續語氣肯定道。
他也應該喜歡這個證明了母親滿腔愛意的名字。
如果所有的家人都能像母親那樣愛他就好了。
「艾托他看起來很高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奇怪……」菊川清一郎模了模自己的胳膊。
「可能是訓練場有點冷?」瀧澤進也打了個哆嗦說道。
突然就覺得莫名的陰冷。
「艾托,你冷嗎?」諸星秀樹皺眉問了一句。
他倒沒覺得冷,只是覺得……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我不冷,你們覺得冷嗎?可是訓練場里的溫度不是二十度嗎……」白發的少年有些茫然。
大家穿的也挺多的,難道不應該感覺熱嗎?
所以普通人在穿這麼多的情況下,室溫二十度也會感覺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