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琴酒拍了拍少年的頭。
容忍對方帶著一身血在他身上蹭了這麼久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
艾維克利爾就像是在外面玩了一身泥回來之後還不以為意，一個勁往人身上蹭的傻狗一樣。
但是艾維克利爾明明不傻，甚至清楚的知道不應該這麼做，卻還是這麼做了。
踩著別人忍讓底線試探的小鬼。
「papa不會被弄髒的。」艾托站到一邊解釋道。
他為了讓透哥成功殺了他，所以全程沒有開啟無下限，正因此子彈才能射進他的後腦。
也因此身上沾到了血。
但是在沖到papa懷里的時候，他開啟無下限很好的防止了身上的血跡沾到對方身上。
因為知道老父親有潔癖。
「別讓我看見你髒兮兮的樣子，沒人會喜歡髒東西的，艾維。」琴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確干干淨淨的大衣，冷淡的說道。
他並沒有掩飾過對艾維克利爾的掌控欲，包括但不限于看著對方把自己弄髒都會提醒他不喜歡髒了的東西。
「我知道了。」艾托點了點頭回答，動作干脆的朝著浴室走去。
他做事並不拖沓，效率極高，可以說是令行禁止。
琴酒對此十分滿意。
「你把他教的很好啊，琴酒。」金發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語氣听起來並不像是在說某個人，而是在說什麼貓貓狗狗。
琴酒冷淡的瞥了對方一眼那個據說是降谷零分裂出來有著自主意識，並且成功佔據了身體主動權的人格。
「和我無關。」他說著又笑了起來。
「那個小鬼本來就是這樣的。」他嗤笑著說道。
總有人認為艾維克利爾如今的模樣是他刻意教出來的，完美符合自己喜好的模樣，但實際上……
根本不需要刻意教，艾維克利爾就是這樣的存在。
仿佛無師自通一般，有著一套無法被他人改變的，屬于自己的扭曲思維。
或許是被格蘭利威和蒂塔教出來的，又或許是天生的瘋子。
琴酒覺得艾維克利爾更像是後者。
「那不是很省心嗎？你應該很滿意吧。」波本繼續調侃著琴酒。
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艾維克利爾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
「滿意？」琴酒不置可否的反問，呵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波本和蘇格蘭對視了一眼，波本突然曖昧的笑了笑。
琴酒滿不滿意這一點，從他對艾維克利爾的態度以及波本和艾維克利爾明明都沒有通知琴酒，但是琴酒卻出現在旅館的房間這些方面就能看出來了。
無論是他們世界的警察黑澤陣還是這個世界的組織成員琴酒，可都不是那麼好相處的角色。
「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兩個的和諧相處了，先走了。」波本揮了揮手，和蘇格蘭一起離開，甚至還十分有禮貌的關上了門。
琴酒眼神從緊閉的房門上移開。
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身上還帶著水汽的身影再一次撲到了他身上。
越來越放肆了，艾維克利爾。
「我現在不髒了，別不喜歡我。」白頭發的小鬼可憐兮兮的一邊貼著他的臉一邊說道。
感受到對方濕漉漉的頭發上滴下來的水甚至打濕了自己領口的衣服，琴酒忍無可忍的將人拽開。
「把頭發吹干。」他聲音低沉道。
「papa是喜歡我的對吧，只喜歡我一個人對吧，不會喜歡其他人的對吧……」被拽開沒多久就又黏了上來的小鬼繼續不依不鬧的問。
「你只會有我一個孩子的對吧？」最後他捧著琴酒的臉，盯著對方的眼楮詢問道。
琴酒面無表情的回望著對方。
很好，他的衣領已經徹底濕了，艾維克利爾頭發上的水一大半都擦在了他的領子上。
一時沒有得到答案的少年臉上期待的表情逐漸變成茫然，又慢慢變成了委屈。
最後像是放棄了表情管理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不要有別的孩子好不好？我會做的比他們都好的……」他埋在琴酒的肩膀上哭泣著說道。
「別不要我，別有其他的孩子，別不愛我……」
語氣像是祈求，又像是……警告。
同時感受著艾維克利爾眼淚和頭發上滴落的水，仿佛要被淹沒的琴酒深吸了一口氣。
是了，艾維克利爾每次听到自己說不喜歡怎麼樣的他之後都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哭的像個普通小孩。
但是也因此，會將這件事記得更深，再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沒有別的孩子。」琴酒語氣毫無起伏，像是已經認命的麻木。
「你也不是我的孩子。」這句話他說的同樣平靜。
但是艾托並不在乎後面這句話，他只在乎前面的這句。
于是他的哭勢稍微緩了緩︰「以後也不會有的對不對？」
他眼中還含著眼淚，像是一旦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之後就會繼續嚎啕大哭。
「不會。」琴酒回答的斬釘截鐵。
他沒打算留下一個小鬼作為自己生命的延續，那樣毫無意義。
他為自己設想的結局只有兩種，要麼像那位一樣獲得永生，要麼坦然迎接死亡。
于是艾托迅速的擦了擦眼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之前哭過的模樣。
「這樣的話，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了，就像我最喜歡papa一樣，papa也最喜歡我吧。」他重重的在琴酒臉上親了一下，語氣滿是欣喜。
「這是papa親口說的……」他貼著琴酒的臉低聲呢喃。
跟他說過的事情就要做到才行。
就算papa以後真的有了其他的孩子的話……
只要殺光他們，就不算了。
白發藍眼的少年將下巴放在琴酒肩膀上，蒼藍色的眼中一片冷漠，臉上卻是樂觀的笑容。
「對了，伏特加叔叔怎麼沒來？」他眼神重新變得柔軟無害，轉移了話題。
「……今天他放假。」琴酒並沒有在乎艾維克利爾毫不掩飾的佔有欲，他對此心知肚明，且並不在意，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回答了艾維克利爾的問題。
他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會命令伏特加做事的。
該有的假期大家都還是有的，沒任務的時候都很悠閑。
伏特加放假的時候琴酒也不會專門把對方叫出來。
事實上，今天也是琴酒的假期。
臥底也不是天天都有的，組織不需要天天追殺臥底，組織成員真沒那麼忙，許多成員大部分時候都在兢兢業業的扮演著明面上的身份，演員，歌手，企業家，政客，警察，上班族……
只有收到任務之後才會忙碌一段時間。
而琴酒作為組織大部分時候負責出面的代表，他不需要明面上的身份，也不需要扮演其他身份。
他是組織的一個象征。
讓他去打工或者當演員的話，會很丟人。
原本沒有任務的時間，琴酒通常會在酒吧喝酒，偶爾還會看看舞台劇表演。
但是因為收到了愛爾蘭的消息，所以出現在了北海道這邊。
想象不出來琴酒打工的模樣，于是開始瞎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