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片樹蔭下。
梁炮擦著額頭上的汗,看著不遠處的顧淵和周禛。
「怎麼回事?教官好像又和他很熟的樣子?」旁邊一個男生張望著說道。
「教官的心思你別猜,猜也猜不來?」
「我覺得,這都是套路,這教官看顧淵肯定是不順眼的,現在就是打一棒給個甜棗!」
「哎呀,那我們要不要離這小子遠點啊?別到時候都被教官記恨上……」
梁炮听到這已經有些不樂意了,冷著臉道︰「許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顧可還是我們的隊員呢!」
叫許白的男人眼神有些閃躲。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小顧這明顯被教官盯上了啊!」
「去你大爺的,那又怎麼了?那我們就能賣隊友了?滾滾滾!」梁炮說著話,已經站起身,拍了拍上的草,朝著顧淵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
「這小子要干啥?」周禛自然也注意到了走過來的梁炮,好奇問道。
顧淵和他一樣,也是一臉茫然。
直到粱炮走到跟前,臉上還堆著自來熟的笑容。
「你有事嗎?」周禛笑著問道。
粱炮的手臂不自然的下垂,他臉上擠出來的笑容有些僵硬,其實之前走過來的時候,四肢就挺不協調的,看著不像是走路,更像是上刑場。
「那個,教官,我找小顧呢,沒打擾你們吧?」
周禛看了看表情僵硬的他,又轉過臉看了看顧淵,似乎明白了什麼,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看來,你們是休息的差不多了,那就繼續跑吧!」
梁炮︰「???」
顧淵也是一臉無可奈何。
看著周禛站起身,嚴肅的模樣不像是說笑,梁炮的內心是崩潰的。
遠處。
鐘悟塵嘴里吃著花生米,手里拿著一個卡通玩具望遠鏡。
李思明站在他身邊,負手而立,氣定神閑。
「你吃不吃?」鐘悟塵轉過臉看著他,攤開手送出炒過的花生米,有些發黑,看來是火候沒有掌握好。
李思明倒是沒有客氣,伸出手接過,手搓了搓,然後吹掉上面的一層紅衣,說道︰「你對他們的特訓很感興趣?」
「是對那小子感興趣。」鐘悟塵繼續拿著望遠鏡張望著,「對了,沒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吧?」
「不就是操練顧淵嗎?」李思明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觀察。」
「嗯?」
「我想看看,這小子到底處于什麼樣的境界。」鐘悟塵說道。
對于顧淵的情況,鐘悟塵大致已經了解了。
不過,就算是李思明,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顧淵到底處于什麼水平。
其實對這個問題,他也挺感興趣的。
很快,操場上又只剩下顧淵一個人在跑了。
這一次,是四十圈。
武場上。
其他同學原地休息,也都在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顧淵。
這和教官,得是多大仇啊?
梁炮一雙眼楮通紅。
他不顧其他同學的阻攔,沖到了周禛面前。
周禛看著他,心里叫苦,表情卻依舊嚴肅。
「干什麼?」
「教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小顧哪得罪你了?」梁炮怒火中燒道。
周禛眯了眯眼楮。
「他沒得罪我。」
「哦?那你就是單純看他不順眼了?」听到這話,梁炮更生氣了,「小顧又沒犯什麼錯,你讓他這麼跑,是要累死人啊!」
周禛背著手,沉聲說︰「那你要干什麼?」
「我……我不服!」梁炮咬著牙,擲地有聲道。
這一刻。
不少人都對他投去了崇敬的眼神。
其實,不少學生都覺得,周禛現在的安排有些針對顧淵。
只是……
這可是教官啊!
鎮妖司的人啊!
誰敢得罪這樣的人呢?
可梁炮敢啊!
周禛看著梁炮,其實也是頗為贊許的。
思索片刻,他說道︰「既然你不服,那就跟著一起跑吧。」
「啊?」
「怎麼,難道你就是嘴上說說?」周禛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們是有福同當有難同享呢。」
梁炮咬咬牙︰「跑就跑!」
說完,就真的跟著顧淵一起跑,一邊跑,一邊說︰「你等著!回頭我非得舉報你!我就不相信,你當教官就能無法無天!」
看著梁炮一邊跑一邊罵,周禛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模了模鼻子,望著面目猙獰的梁炮,徐徐吐了口氣,笑著念叨一句︰「挺好的啊……像我上學那會。」
旋即,周禛眼神微動。
他驚愕的發現,一個扎著頭發的少女,竟然也跟著顧淵和梁炮一起跑了起來。
他張了張嘴,最後化作一場嘆息。
「這小子……才來多久啊……」
……
顧淵跑著跑著,發現身邊多了兩個人。
梁炮和曹盼娣。
梁炮哼哧哼哧,張著嘴巴吐著氣,像是一條哈士奇。
而曹盼娣的狀態也不是很好,跑步的姿勢明顯有些變形,出了一腦門子汗,頭發都濕漉漉黏在了頭皮上,卻始終抿著嘴,目視前方跑著。
「你們倆……」顧淵一臉無奈。
「少廢話,好兄弟,有事一起扛!」梁炮悶著頭說道。
顧淵︰「……」
他又看著曹盼娣。
「那你呢?」
曹盼娣看了看他,沉默片刻,指了指梁炮。
「他說的對。」
顧淵更無奈了。
慢慢的。
顧淵也有些體力不支了。
不過,他的體力比起梁炮和曹盼娣,都要強上不少。
特別是曹盼娣,這時候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她的速度已經明顯跟不上,甚至,這速度都不能算是跑的,只是機械般抬起腿,保持一個較大的幅度,再落下。
「你們倆別跑了,去休息吧。」顧淵說道。
「那不行……現在回去,怪……怪丟人的。」梁炮咬著牙還在硬撐。
畢竟這麼多雙眼楮盯著呢。
顧淵無可奈何,只得在經過周禛旁邊的時候用眼神示意。
周禛心領神會,立刻讓梁炮和曹盼娣停下來。
「這是命令!」周禛嚴聲說道。
梁炮還想硬剛,可周禛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如果你們想一起被開除的話,就不听命令吧。」
這句話,像是點到了他們的死穴。
顧淵也轉過身看了看他們,笑著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不過就在這時候,另一邊武場,卻傳來了一聲騷亂。
「有人和教官打起來了!」
听到這話,顧淵也精神起來了。
有人和教官打起來了?
這麼……
莽的嗎?
顧淵也停了下來,走過去。
鬧出動靜的武場,距離他們這個武場,隔得也不是很遠,能听見吵吵鬧鬧的。
「那邊,是天級嗎?」顧淵疑惑道。
「地級。」周禛笑了笑,「每年都會有這種事,要不要過去看看?」
「能行嗎?」
「你看看,這些人不都過去了。」周禛笑著說,「主要……我也想去看是哪個教官,那麼丟份……」
梁炮看著和諧的顧淵和周禛,一臉茫然。
這兩人……
到底有沒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