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淵等人抵達第三位受害者的遇害地點時,許牧等人已經到了。
這里是在一座無名山的山腳下,其實就是個海拔不算高的小山包,不過和太歲山在同一條山脈上。
這地方距離市區其實挺遠的,也不知道人是怎麼死在這的。
「這幫王八蛋,竟然這麼快?」魏玄衣看到許牧等人,感到驚訝。
「不用管他們。」顧淵笑著說道。
他是得攔著點,面對等會又掐起來。
此時,這個地方已經被拉起警戒線。
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群眾。
而衙門給的解釋,就是一場凶殺案。
「小圓子?你怎麼在這?」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發現了顧淵,走過來問道。
這人名叫陳源,是二叔手底下的捕快,顧淵之前去衙門找二叔的時候見過好幾次,也算是比較熟絡,年紀倒是不大,今年剛剛二十八歲。
「源哥,我二叔來了嗎?」
「沒。」陳源壓低了嗓子小聲說道,「這個案子,我們已經移交出去了,咱們就是打下手的,頭兒來不來不重要。」
顧淵明白了。
衙門的人來這,就是負責維持秩序的。
接著陳源又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顧淵簡單解釋了兩句,陳源頓時瞪大眼楮。
「你是武道學院的學生了?」
顧淵還挺驚訝。
「頭兒嘴巴可真是夠嚴實的,從來都沒跟我們透露過。」陳源搖搖頭,有些不開心,「這是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啊!」
顧淵笑笑道︰「二叔可能是覺得,他要是滿世界嚷嚷,別人會覺得他顯擺。」
「也是啊……」
其實,顧淵心里明白,二叔之所以沒說,是因為壓根就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行,那你們有什麼要幫忙的就跟我說,咱們可是自己人。」陳源用肩膀撞了一下顧淵笑著說。
顧淵點點頭,其實吧,現在這案子都已經被鎮妖司接手了,陳源還真幫不上什麼忙。
就算他們真的發現什麼線索,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先告訴鎮妖司。
但是別人的善意,為什麼要拒絕呢?
就在這時,陳源的身體被撞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
「讓開點!真是閑著沒事干!身為捕快不干活,還在這磨磨唧唧的,和一群閑雜人等聊天?」
撞開陳源的人,正是許牧隊伍里那個白白淨淨的男生。
他看了眼顧淵等人,依舊是一臉的鄙夷。
陳源臉色有些不悅︰「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什麼怎麼說話,我說錯什麼了?」那白淨男人咧著嘴笑了一聲,道,「這案子,現在已經交給我們武道學院和鎮妖司來辦了,你們這些捕快,負責戒備四周就行了,還站在這干什麼?」
顧淵冷笑,直勾勾看著他。
那白淨男生似乎察覺到什麼,與顧淵對視了眼,冷笑一聲︰「看什麼看?沒看到我們在忙嗎?別過來添亂啊!」
「怎麼,我們不能參與?」
那男生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參與不參與的,重要嗎?」
「你怎麼說話呢!」梁炮頓時不樂意了,道,「我們都是武道學院的學生,也都是這個任務,憑什麼你們可以,我們不可以?」
「憑什麼?你問憑什麼?就憑你們是荒級的!根本就不具備斬殺妖魔的能力!夠嗎?」那男生嗤之以鼻道。
顧淵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將其直接扔到了後面三五米外。
白淨男人嘴里發出了一聲痛呼!
顧淵轉身,看了他一眼。
「荒級的能不能斬妖除魔存疑,但是收拾你,倒是綽綽有余,廢物!」
梁炮等人,頓時瞪大眼楮望著顧淵,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好脾氣的顧淵竟然會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如此凌厲!
那白淨男人強忍著疼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特別是此刻許牧等人也都望了過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竟然被一個荒級的學生單手撂在地上,傳出去還活不活了?
「你……你敢!」白淨男人憤怒的同時也及其震驚,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荒級的學生竟然敢對自己這個天級學生動手,羞惱間,他殺心大起,「我要宰了你!」
說完便朝著顧淵沖了過來!
魏玄衣剛想幫忙動手,可顧淵速度很快,他加下幾乎只是輕輕一點,身體便飛掠出了一段距離,然後一腳踢在敵人胸口!
「轟」一聲後,白淨男人又是一聲慘叫,身體重重砸在地上,半天喘不過氣來。
「住手!」
「欺人太甚!」
「你敢!」
此刻,許牧帶著人急匆匆沖過來。
「鞏迪你沒事吧?」兩個男人將那個白淨男人從地上攙扶起來。
「沒……沒事……」鞏迪體內氣血翻涌,就差一口血吐出來了。
可自尊心作祟,他強行將氣血壓下去,否則,自己就真成了笑話了!
震驚!天級學生鞏迪竟被荒級學生打吐血!
標題他都已經想好了。
真到那時候,把他綁在恥辱柱上,那都是恥辱柱的恥辱。
他作勢還要動手,卻被身邊的人緊緊拉住胳膊。
「鞏迪,不要沖動!」
「別拉我!我要錘死這個逼!」他怒吼道。
其實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拉住,現在大喊大叫無而非是虛張聲勢,真把他松開了,他未必敢動手,畢竟就顧淵剛才那一腳的力道和速度,都讓他心中一顫。
這特麼是荒級學生?!
「鞏迪,冷靜!」許牧轉過臉,呵斥了一聲。
鞏迪借坡下驢,也不折騰了。
「隊長,是他先動手的!」
「我看見了。」許牧語氣溫和道,「放心,你是我的隊員,我不會坐視不理。」
「對,鞏迪,相信隊長!」
「……」鞏迪嘆了口氣,「隊長,我听你的!」
許牧這才滿意點頭,隨後轉臉看著顧淵。
「顧淵同學,大家都是武道學院的學生,你卻選擇對自己的校友動手,是不是應該給個理由?」
顧淵神色平靜。
其實,真正迫使顧淵動手的理由,是因為鞏迪對陳源的蔑視和挑釁。
如果是沖著自己來,顧淵可以不予理會,說白了,對方叫幾聲,自己又不會少塊肉。
可鞏迪這種身為武道學院學生從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以及看不起捕快的態度,卻讓他覺得惡心。
顧見山,他的親二叔,也是捕快!你不過一個武道學院的學生,誰給你的勇氣指手畫腳?
看到顧淵不說話,許牧眉頭微皺,往前走了一步。
「顧淵同學,你需要給出一個理由!」
顧淵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因為陳源而動手。
動手的人是他,他不願意非得找個理由先是自己多麼光明偉岸,因為這只會給陳源帶來麻煩。
逼裝了,讓別人承擔後果?他干不出這種事。
于是,他目光清澈,聲音平穩。
「想打他,就打他了,要什麼理由?」他看著鞏迪,挑了挑眉,學了一下方宇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模樣,「不服?憋著!」
學了個入木三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