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里。
飯桌上。
顧淵看著一頭髒辮的老爺子,內心還在茫然。
說實話。
這魏家老爺子,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哦不……
應該是相差甚遠。
特別是,這老頭時不時還給你來一段說唱,這誰頂得住啊?
「爺爺,你多吃點!之前帶著魏旋風游歷,辛苦了吧?」
老爺子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然後又抖起來了。
「說起這個老魏我有些生氣,魏家那些混小子個個不成器,遇到妖魔表現得不夠給力,有那時間我都不如去看維秘。」
「維秘?」顧淵差點沒一口水吐出來。
老爺子玩的挺花啊!
「維吾耳族的秘境啊,怎麼了?我一直想去看看的,可惜沒機會。」
顧淵差點就信了……
不過,老爺子這說話總算是正常點了。
「爺爺,你還是好好說話吧。」魏玄衣往老爺子的碗里夾了塊肉,說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送你去大夏有嘻哈了。」
老爺子一臉的不高興。
「沒意思,真沒意思……你們到底懂不懂潮流啊?」
魏玄衣小聲對顧淵說︰「沒事的,我爺爺就是這樣的性格,某個時間段,會對某樣事物特別感興趣,早些時候喜歡戲曲,說話之前得先拉一段二胡。」
顧淵︰「……」
看著這爺孫倆聊著天,顧淵也笑了一聲。
其實,魏老爺子這個性格挺好的。
趁著老爺子上廁所的時候,顧淵疑惑道︰「之前在鹿城的時候,你不是說,你的爺爺是個老古董嗎?」
「是啊,你別看他表面上新潮,可性格卻是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特別是在家里,特別在意家族里的規矩。」
顧淵吃驚不已。
這兩種特性,放在一個人的身上,怎麼看都會覺得別扭。
「其實啊,就是因為以前我經常說爺爺是個老古董,所以他才會刻意的追求時尚,說白了就是跟風。」魏玄衣繼續說道。
顧淵恍然大悟,笑著說︰「這麼看來,其實你爺爺很在意你的。」
「嗯,那是肯定的!魏家上上下下,就是爺爺最疼我了。」魏玄衣說道,「不過,你看我爺爺是很好說話的性格對吧?可實際上,他最不好說話了,有著自己的條條框框。」
顧淵似懂非懂。
不多時,老爺子回來了,魏玄衣本來興高采烈,可聊著聊著,突然泫然欲泣。
這可將老爺子嚇壞了,趕緊給她遞紙巾,問道︰「怎麼了這是?是不是魏見深又欺負你了?」
「不是,爺爺,幸虧你來了星城,不然,我都要被許家的人欺負死了!」
「許家?」魏老爺子一愣,「許家的人怎麼會在星城呢?」
「他們……專門過來欺負我的!」魏玄衣揉著眼楮說道。
魏老爺子︰「……」
這話听著多少有些扯淡了。
那許家的人得多無聊啊?
听著魏玄衣絮絮叨叨說著,老爺子也很配合,瞪著眼珠子嚷嚷著要將許家給抄了。
「咳咳,玄衣啊,去給我買瓶酒來,還是那個桃花釀。」
「好 !」
等到魏玄衣出去後,老爺子突然轉臉看著顧淵,眼神銳利。
他模了模筷子,沉聲道︰「小子,那許家的人,是沖著你來的吧?」
顧淵一愣,想了想,點點頭。
「既然是你和許家的事情,那和我魏家也沒什麼關系,你可別覺得,認識了我孫女,就能將魏家拉出來給你做靠山。」
顧淵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我沒這麼想。」
「最好沒有,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有能耐惹事,那就別指望著別人幫你平事。」魏老爺子冷笑一聲。
顧淵笑了一聲。
「老爺子,我想你誤會了,許家的事情,我自己能夠處理,我也沒想著抱住你們魏家的大腿。」
說完,他站起身。
「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和你孫女團聚了。」
說完這話,顧淵便轉身離開。
等到魏玄衣回來的時候,看不到顧淵,有些疑惑。
「爺爺,顧淵呢?」
「哦,他說時候不早了,就先走了。」
「走了?」魏玄衣瞪大眼楮,「砰」的一聲,將酒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掐著腰嚷嚷道,「你是不是對顧淵說什麼不該說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老爺子不慌不忙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才不相信呢!顧淵不是那種沒禮貌的人,就算真的有急事要走,也會跟我說一聲的。」魏玄衣黑著臉道。
對于自己爺爺的性格,她還是非常了解的。
魏老爺子嘆了口氣,放下筷子︰「玄衣啊,其實,他和許家的事情,我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你之前說半天,不就是想要讓我出手教訓一下許家的人嗎?」
「那又怎麼了,難道,我們魏家還怕了許家?」
「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而是沒這個必要,許家和我們魏家無冤無仇的,我們總不能無緣無故找別人的麻煩吧?如果真的這樣,那魏家以後如何立足?」
魏玄衣抿了抿嘴。
「好了,玄衣,我看那小子也是信心滿滿的,就算你不幫忙,他也能夠解決好。」
「可是爺爺,從始至終,都不是我幫他啊。」魏玄衣說道,「明明是我和他一起惹的事情,總不能,讓他自己解決吧?」
「你?」老爺子愣了愣,「這里面有你什麼事情?」
魏玄衣坐下來,將之前小黃狗的事情,完完整整闡述一遍。
……
武道學院。
竹林深處。
顧淵揮舞著手中的刀,速度越來越快。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出了不少汗。
喝了口鐘悟塵遞過來的水,顧淵擦了擦嘴。
「看樣子,魏家的人對你不算很滿意啊。」鐘悟塵笑著說道。
顧淵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
「先生誤會了,我和魏玄衣真的只是朋友,或者說,是戰友。」
「哦?」鐘悟塵眯了眯眼楮,「我看那小丫頭,長得倒是標志,性格也不錯,你不喜歡?」
顧淵搖頭。
「我沒這麼想過。」
在他心目中,其實魏玄衣和梁炮曹盼娣他們是一樣的。
「沒這麼想就算了。」鐘悟塵笑著說道,「你去見了魏青牛?」
「嗯。」
「覺得這人怎麼樣?」
顧淵沉吟片刻︰「怪怪的,說不上來,而且有一種盲目的優越感。」
鐘悟塵哈哈大笑起來。
「無妨,以後若是他瞧不起你,你就告訴他,你先生叫鐘悟塵,嚇死這個老癟三!」
顧淵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不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