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真的是個妖人?」顧淵有些不可思議。
「那還有假,衙門的人都是這麼說的。」顧小雷說道。
顧淵搖了搖頭。
「不對,不可能。」
顧小雷不解地看著他。
顧淵眼神銳利。
他又不是神仙,可沒有什麼言出法隨的能力。
之前他說那個女人是妖人,完全就是胡謅的,怎麼可能真的這麼離譜呢?
而且。
如果那女人真的是妖人的話,之前在商場里,小艾也會給出提醒,感知到妖氣。
只要對方身上有器物,小艾就能察覺到,更何況是已經到了被「侵蝕」的地步。
顧淵急匆匆趕到了隔壁的審訊室,看到女人還在里面癲狂。
「咚咚咚」她拿著腦袋撞著面前的桌子,眼神凶狠,像是一條瘋狗。
「打開門。」顧淵沉聲說道。
「不行啊,得等鎮妖司的人過來。」站在門口的年輕捕頭就是之前審訊顧淵的那位。
听到這話,顧淵沒好氣道︰「再等一會,她可就死了。」
「可是,她現在很危險啊!」
「不用擔心,我是武道學院的學生,我能解決。」顧淵正色說道。
就在年輕捕頭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打開門,讓他進去!」
年輕捕頭轉過臉,看著自己隊長。
那中年捕頭身上的氣質和顧見山很是相像,也讓顧淵有一種親切感。
「小伙子,你是武道學院的學生,但是這情況,你真的能處理嗎?」
顧淵轉過臉,看了眼里面的女人,堅定點了點頭。
「沒有問題。」
「那就開門!不然,真的會鬧出人命。」
「是!」
門一開,顧淵立刻沖了進去,反手還將門關上。
而那個女人,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顧淵,然後就跳到了桌子上,接著又如餓虎撲食般,從桌子上跳下來,撲向了顧淵。
「哥哥,真的有妖氣!」小艾立刻說道。
顧淵沒有說話,而是聚精會神看著沖到面前的女人,體內元運轉,于空中便將其攔截,並且直接按在了牆上。
看女人還想反撲,顧淵也不留情面,反手卸掉了她手臂的關節,兩只手便自然垂落下來,如掛在身上懷表一樣慢慢晃悠著。
顧淵掐著她的脖子,女人還如同瘋狗一般,嘴里發出怪叫。
「老實點!」顧淵怒喝了一聲,可起不到任何作用。
女人還在拼命掙扎著,顧淵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將其打暈。
想了想電視里經常播放的武俠片,他直接一個手刀切在女人的脖子上,對方嗷嗷叫了兩聲,疼的齜牙咧嘴。
「咳咳,不好意思啊,沒經過專業訓練……」顧淵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這一手刀劈下去,人就暈了,總覺得不靠譜,畢竟這力氣小了,人家只會疼的嗷嗷叫,力氣大了,不小心把骨頭都打斷了,想要控制好力度,的確是一件比較艱難的事情。
外面傳來了那個中年捕快的聲音。
「鎮妖司的人馬上就到了!」
听到這話,顧淵心里也安定一些。
他非常肯定,這個女人肯定不是妖人,至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不好判斷,畢竟沒有那麼豐富的經驗,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也許等鎮妖司的人來了,他們能夠合理解決這件事情。
于是,接下來半個小時的時間里,顧淵就單手掐著脖子將女人按在牆上。
另外一只手玩著手機,也不著急。
終于。
外面傳來了周禛的聲音。
「小顧,你沒事吧!」
「沒事,快來。」
簡單溝通後,周禛走進審訊室里,看著被顧淵按在牆上的女人,笑著說︰「小顧,這個姿勢可不文雅啊。」
顧淵胳膊都有些酸了︰「趕緊解決她吧。」
「殺了不就行了?妖人是沒有辦法救回來的。」周禛說道,「等弄死,你順帶著將妖魂給獻祭了,大功告成嘛!」
顧淵搖搖頭,神情肅穆道︰「她不是妖人。」
「嗯?」周禛吃驚道,「小顧,別開玩笑,我好歹在鎮妖司混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她現在的模樣,分明就是妖人。」
「她不是。」顧淵看了看她,「最起碼,百分之八十的幾率不是。」
的確,這個女人蠻橫,不講理,還喜歡動手打人,顧淵看她各種不順眼。
可之前在商場里,顧淵已經把氣出了,如果就因為這點事情,顧淵自己也裝糊涂,剝奪對方的生命,那他覺得,自己與妖魔無異!
丁是丁卯是卯,你打我一巴掌我可以給你一刀,可不至于被人家罵一句就殺人全家,那不是有毛病吧?
看到顧淵如此嚴肅的表情,周禛有些頭疼了。
現在的情況,似乎超出他的意料。
如果這是個妖人,直接一巴掌拍死就行了。
可不是妖人的話……誰能解釋這是什麼情況?
突然,周禛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靈光。
「幸虧我得到了一件器物,恰好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周禛咧著嘴,笑了一聲。
顧淵看了一眼,周禛手中是個紅色的音樂盒,四四方方的,小收音機造型。
「這能起什麼作用?」
「正好你在這,能豁免代價。」周禛將音樂盒扔給顧淵,「打開開關就行了。」
用法倒是簡單。
顧淵順手接過,撥動了一下音樂盒後面的開關,旋即,便听見音樂聲傳出。
「听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謝謝你,感謝你,世界更美麗……」
柔和溫暖的歌聲,從音樂盒里放出,原本還在奮力掙扎的女人,眼楮里的血紅慢慢消散,整個人都安靜下來,然後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我去……」顧淵有些吃驚。
「嘿嘿,厲害吧?這音樂盒,專門安撫妖物情緒,不過代價也有些大,如果不是你在,我基本上不會用的。」
說話時,他已經小心翼翼將音樂盒收了起來。
看著周禛一臉嚴肅的模樣,顧淵疑惑道︰「什麼代價?」
「做夢,夢里就是熊孩子對著你跳舞,漫長而痛苦。」周禛感慨道,「一場夢,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只要睡覺,就得被迫看孩子跳舞,謝謝你,因為有你……」
說著說著,他打了個寒噤,心有余悸。
顧淵︰「……」
這器物真邪門……
「對了,你怎麼肯定,這女人不是妖人?」周禛問道。
「之前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沒有妖氣,我確定。」顧淵說道。
「那也許……是因為她比較特殊?」
顧淵搖搖頭︰「所以我之前沒那麼肯定,可但凡有一點可能,也不能因此就要了她的命。」
周禛點了點頭,比較認可顧淵的說法。
「既然如此,這個女人我先帶到紅浪漫去,看看頭兒他們怎麼說。」
「好。」
周禛雷厲風行,和衙門做了一下交接手續後,便將女人帶走。
而在衙門看來,那女人就是妖人,顧淵的做法,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等走出衙門,顧淵剛準備開車,突然余光一瞥,整個人如遭電擊!
他轉過臉,關上車門,看了眼二嬸。
「二嬸,你們在車上等我。」
「怎麼了?」
「看到一個……熟人,記住,千萬不要下車。」
顧淵安撫好二嬸,轉過臉,望著馬路對面的男人。
他臉上帶著冷森森的笑,沖著他招手,然後張了張嘴。
顧淵听不見他在說什麼,卻根據他的嘴型猜出來了。
「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