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淵「惡魔的低語」後,小胖球竟然奇跡般慢慢醒了過來。
他氣鼓鼓地看著顧淵,一副哄不好的樣子。
「鍋鍋!你之前胡說!」
顧淵咧著嘴,樂得不行。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啊,小胖球明明是個妖族,卻對人族劍修這麼推崇,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不過,小胖球沒事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魏玄衣也帶著周禛進來了。
周禛臉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看,我就說這小子沒事了,你們擔心什麼啊……」周禛摳著耳朵,漫不經心道。
魏玄衣看著周禛這種漠不關心的樣子,頓時有些氣惱。
可看顧淵,的確是沒事的樣子,也不好說些什麼了。
「怎麼樣,小顧,身體沒事吧?要不要吃點東西?」周禛問道。
「那……來點?」
周禛笑了一聲。
「等著吧,我去找洛音給你點外賣。」
「點個外賣而已,還需要找洛音?」魏玄衣有些不解。
周禛看了她一眼,深沉道︰「你懂什麼,她有!」
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看到魏玄衣,又看到夏幼之。
他總覺得,這間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微妙。
這種是非之地,自己還是離遠點比較好,免得被髒東西纏上……
說起來,他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顧淵啊!
身處修羅場中,卻能處事不驚,這樣的心理素質,就算是頭兒來了,也得納頭就拜吧?
接下來的時間里,顧淵和小胖球一邊吃著飯,一邊听魏玄衣和夏幼之闡述著開心谷里的情況。
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魏玄衣。
畢竟她也是個武者,看到的,自然比夏幼之多得多。
說起夏幼之,她現在連紅浪漫里這些鎮妖司成員的名字都念不出來,很難給顧淵闡述一個完整的故事。
通過魏玄衣的闡述,顧淵大概知道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些什麼。
可該說不說。
這鎮妖司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等會見到李叔,非得好好批評批評他!」顧淵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魏玄衣嘆了口氣︰「別吹了,風大閃舌頭。」
顧淵︰「……」
「不過這一次,星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恐怕,李隊長那邊會很難辦。」魏玄衣嘆了口氣說道。
魏家和鎮妖司的關系一直不錯,特別是在鹿城,鎮妖司的人時常會去魏家拜訪,而鎮妖司要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魏家也不會袖手旁觀。
正是因為如此,魏玄衣對于鎮妖司的了解還是比較深,她很清楚,就算李思明在鎮妖司的身份特殊,地位比較高,也需要給京城那邊一個交代。
听了魏玄衣的話,顧淵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了。
「其實這一次,你也算是幫了鎮妖司大忙。」魏玄衣繼續說道。
「嗯?」
「如果不是因為有你幫忙的話,可能開心谷里的情況還要更麻煩一些,我想,李隊應該要謝謝你吧?」魏玄衣笑了笑說道。
顧淵無奈搖頭。
其實他並不在意這些。
想到這,他直接下了床,去敲了李思明的辦公室。
「進。」
推開門,看見辦公室里只有李思明一人。
「醒了?」李思明抬起頭,看了顧淵一眼。
「李叔。」顧淵坐在李思明的對面,糾結了很多,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思明看了他一眼,一個眼神,就將顧淵此時的憂慮看穿了,他將茶杯遞給顧淵。
「幫我倒點水。」
「哦哦,好!」顧淵趕緊起身,拿著茶杯走到飲水機前,一邊放水一邊糾結。
對于李思明的情況,他的確有些擔心,可他又意識到,就算自己問了,無非就是給對方增加煩惱。
能幫上什麼忙嗎?
並不能!
將添了水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顧淵重新坐下,他糾結的時候,反倒是李思明先開口了。
「這一次開心谷里你立了大功,等我這一次去京城,爭取幫你多要點獎金,畢竟別的都是虛的,這麼才是最實際的,而武道學院那邊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們也會幫你計入功勛。」
「嗯……」顧淵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其實對于這些,他並不是很在意。
李思明輕咳了一聲,說道︰「開心谷的事情,的確有些麻煩,但是也沒你想的那麼麻煩,不用擔心,我能解決,而且,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壞事。」
顧淵微微一怔,他看著李思明,沉吟片刻,道︰「李叔,他們會不會把你調離星城啊?」
李思明笑了一聲。
「他們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也不是現在,有什麼事情等你從試煉之地出來之後再說吧。」
顧淵還想問,李思明卻擺了擺手。
「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接著,李思明又詢問起了之前開心谷內發生的事情。
雖然已經听魏玄衣她們說了個大概,又審訊過紅披風,可李思明知道,顧淵看見的,一定比她們看見的多。
獻祭的失敗,和顧淵有著很大的關系。
這一點,之前那個紅披風已經透露過了。
在他們攻破大陣,進入開心谷的時候,那個神秘陣師就已經失敗了。
顧淵深吸了口氣。
這些事情,即便李思明不問,他也是打算說的。
醒來之後的顧淵依舊有些慌亂,心中忐忑不安,但是在魏玄衣夏幼之他們面前,顧淵肯定不會表現出來。
可面對李思明,那就不一樣了。
在這種不安的時候,李思明和鐘悟塵,往往會帶給顧淵強大的安全感。
即便是面對自己的二叔二嬸,顧淵都沒辦法得到這種內心的安全感,畢竟他們也只是普通人,顧淵告訴他們,他們無法給顧淵任何意見,只會給他們帶去焦慮。
就像是孩子慢慢長大了,在外面遇到啥事,對待家里人都是報喜不報憂,可同時,心里又希望能夠有一個依靠,能夠在自己不安的時候給予一定的幫助。
李思明皺著眉頭,听完了顧淵的闡述。
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保持一種非常安靜的狀態。
一直到,顧淵說完。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李思明看了看他問道。
顧淵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不是沒有,而是完全說不上來。
在那種狀態下,自己說出口的話,就像是灌了兩瓶二鍋頭似的,世界都快成自己的了,別問,問就是猖狂。
「神明……是偷走你東西的小賊?」李思明的眼神有些古怪。
這句話……
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李叔,那個家伙……死了嗎?」顧淵問道。
李思明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像死了,但是,也可能沒死。」
「???」顧淵一愣。
薛定諤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