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上的長影不再閃動，凌靈柒停下動作，衣衫整齊地從屏風後走出來，遠遠地對鳳九月道︰「五師姐，你慢慢洗，我先出去外面等你。」
鳳九月停頓擦拭傷口的動作，淡淡地回一個「嗯」字。
這冷冷淡淡的語氣，听得凌靈柒心里堵得難受，微低著頭，目光失落地走出去。
明明知道鳳九月的性子就是這樣冷淡，她還是忍不住感到很傷心。
漸漸地，她感同身受，體會到那些被鳳九月冷漠拒絕的追求者的內心感受。
不過也是她自己作死在先，鳳九月明明警告了不要過來，是她自己不听，非要過去惹她生氣。
做事總是沒有掌握好分寸，才會最終惹得鳳九月現在如此的疏離。
唉，果然最先動心的人會輸得很慘。
從龍泉湯池出來後，凌靈柒一直站在門外唉聲嘆氣，看得阿英有些擔心，問︰「凌姑娘，您為何從湯池出來以後，就一直唉聲嘆氣呢？」
凌靈柒卻反問她︰「阿英，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阿英道︰「有。」
「欸？」凌靈柒立馬起了八卦之心，好奇地問︰「你喜歡誰呀？我認識嗎？」
阿英扳起手指頭，認真地數著︰「奴婢喜歡爹爹，娘親，弟弟，妹妹」
听著這些親人名單，凌靈柒一臉我很無語的表情，趕緊出聲道︰「打住打住！我說的喜歡不是親人間的那種喜歡，是愛情的那種喜歡。」
阿英恍然大悟，單純地回道︰「愛情的話，奴婢沒有。」
「沒有也挺好的，說明你的心是自由自在的。」凌靈柒失落地耷拉下腦袋，憂傷得恍若剛失戀的人。
見此，阿英好奇地問凌靈柒︰「凌姑娘，您是有了喜歡的人嗎？」
縴細的指尖穿過胸前的黝黑發絲，凌靈柒口是心非道︰「沒有，我不會喜歡人。」
等等，她好像說錯話了，鳳九月是九尾狐，並不是人
見人如此扭扭捏捏，急忙矢口否認，阿英忍不住捂嘴偷笑。
「奴婢雖然沒有體驗過男女之愛，但在宮里呆了這麼些年，見過不少為愛痴狂的女子，所以奴婢還是能看得出來，凌姑娘心里有喜歡的人，而且是很喜歡的那種。」
「你看錯了，我才沒有喜歡她。」凌靈柒死活不肯承認。
「嗯，奴婢看錯了，您沒有喜歡他。」
阿英再次忍不住，捂嘴取笑凌靈柒。
「壞丫頭，你在取笑我，還敷衍我。」凌靈柒很是生氣，伸手去撓阿英的腰身。
「哈哈哈！」阿英一邊笑著，一邊逃跑，「奴婢知錯了，求凌姑娘放過奴婢吧！」
「不要，我是個很小氣的女人。」凌靈柒繼續以撓癢癢的方式懲罰阿英。
這時，方遠舟帶著一群太監宮女，風風火火地前往龍泉湯池。
一只腳剛踏進湯池的院子，就遠遠地看見凌靈柒和一個嬌小的宮女在走廊上嬉戲玩耍。
宮里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真誠的笑聲，方遠舟不由地駐步觀看。
桂公公一看，側身向後使了使眼色。
那群跟隨在後的太監宮女立馬明白他的意思，自動地退遠一些。
頓時間，方遠舟身後的光線變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