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神教?
這個名字听上去並不陌生,20年前,正值壯年的彼得大帝率軍隊搗毀了它們的神庭,燒掉了神聖的宮殿,將天啟神教徹底從羅曼諾夫王國的土地上抹去。
關于那場動蕩,馬維了解的並不多,畢竟20年前他還在上幼兒園呢,穿越過來後,他也沒時間去了解一座銷聲匿跡的教會。
但
當他再次從薔薇怪盜口中听到這個名字,立刻重視了起來。
天啟神教,一定藏有什麼秘密!
「你老爸是什麼人?」
「他是上一代怪盜,綽號百合。」
萊文端起紅茶喝了一口︰「在他之前,我祖父也是行俠仗義的怪盜,綽號水仙花。」
「你們家族,挺會起名字啊」
「不好听嗎?多麼富有意境的綽號啊!」
「綽號先放一邊,咱們說正事,你從未質疑過自己為何可以使用魔法嗎?」馬維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換我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問了啊!老爸從不跟我講這些啊!」萊文嘟噥道︰「再說當時我還小嘛,你也知道,幾歲的小孩子突然發現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哪里顧得上詢問力量源頭!我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呢」
天選之子
如果神明沒有降臨的話,可以使用魔法的萊文‧博杰確實配得上天選之子這個稱號。
「算了,現在問也來得及,你老爸住在什麼地方?」
「戈爾韋郡,克利夫登城。」
「嗯,距離新羅斯不算特別遠」
拿著鉛筆,馬維將他說的記了下來︰「具體的地址呢?」
「克利夫登城,城郊公墓45號坑。」
「?」
「我老爸10年前就去世了。」
放下茶杯,萊文從懷里拿出銀色酒壺,聲音平靜道︰「別看我們家族的血脈成員可以用魔法,但隨之而來的還有詛咒,都活不過30歲。」
「詛咒?」
馬維愣了一下,朝坐在門口,擰著小臉背誦九九乘法表的尤妮亞招了招手。
「怎麼了爸爸?」尤妮亞立刻丟掉九九乘法表跑了過來。
「你檢查一下,他說自己中了詛咒,活不過30歲。」
「哦」
尤妮亞走到萊文面前,踮起腳尖,小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掌心閃過一縷紅光,半晌後
「不行,爸爸。」
尤妮亞放下手臂,搖頭說道︰「我無法消除萊文叔叔體內的詛咒。」
「你可是女神啊」
「對方比我更加強大。」尤妮亞盯著萊文的眼楮,後退幾步,躲到了爸爸身旁︰「他的祖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這是神明的血緣詛咒。」
「血緣詛咒?」
「嗯,血緣詛咒是一種規則魔法,是神明從誕生之日起便具備的能力,要麼萊文叔叔的祖先吃下了神明的血肉,要麼就是與神明媾和,生下了被詛咒的子嗣。」尤妮亞說︰「這種詛咒,只有當血脈徹底湮滅時才會消散。」
馬維心中一驚,連看向萊文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吸食神明的血肉?
與神明媾和?
這種事
只有瘋子才能干得出來。
等等!
神明前幾天才降臨,跟萊文的祖先根本不屬于同一個時代,對方哪有機會行齷齪之事?
除非
這個世界,以前也有神明降臨過!
突如其來的信息量太大,馬維一時間有些思考不過來了,他拉著尤妮亞,往旁邊移了半米,警惕的看著萊文。
「你們干嘛?」
同樣在思考尤妮亞那番話含義的萊文注意到旁邊的動靜,挑了挑眉︰「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拜托,我家先祖干的事兒,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好不好!」萊文暴躁的抓了抓發,欲言又止︰「還有,你這個女兒是什麼情況?她怎麼知道我體內詛咒的來源?」
馬維不是一個找到線索不分享的人,他一向認為,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對自己人隱瞞情報是極其愚蠢的舉動,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提出建設性的計劃。
群策群力,才能走的更遠。
既然萊文體內的詛咒情況屬實,說明對方沒有欺騙自己,對此,馬維便把前幾天神明降臨以及其他幾家教會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听完之後
萊文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難怪難怪我以前沒有發現其他能使用魔法的人」他不停的自言自語,目光閃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世界,以前也有神明降臨過。」
手指輕輕敲打太陽穴,馬維沉吟道︰「你老爸沒有講過其他關于天啟神教的事情嗎?」
「他就是個酗酒的瘋子!」
萊文灌了口烈酒,齜牙咧嘴道︰「每次喝醉了酒都說胡話,誰知道哪些是真的?」
「不過」
「他在清醒的時候,總是會不停的翻閱古籍、羊皮卷,然後就根據上面的線索,滿世界的找寶石,到了30歲那年,他一把火燒了古籍、羊皮卷,留了幾顆寶石給我後,買了艘船,雇了幾名水手,頭也不回的出海了。」
「出海?他要去什麼地方?」
「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但過了半年,他突然回來了,衣衫襤褸,跟個乞丐一樣,還背著一塊破石頭。」
一邊喝著酒,萊文一邊說道︰「可惜,他在生命的最後半年,也沒能破解石頭上的密文我把那塊破石頭跟他葬在一起了。」
「這塊石頭明顯是解開謎團的關鍵好嗎?」
馬維扶額嘆氣,無語了︰「我的天,你竟然把它埋了?!」
「不埋還能怎麼樣?」
萊文哼了一聲︰「我都想好了,既然只能活30年,那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生命短暫,如夏秋之蟲,我本想看遍山川大海,卻被你騙上了這條賊船」
馬維沒吭聲,心里盤算著,要不要戈爾韋郡把那塊石頭挖出來
他總覺得這樣干不太合適,要是刨了博杰家族祖墳,萊文還不得找他拼命啊?
「行了行了,你還真把我當傻子啊?」
揮揮手,萊文撕開燕尾服內襯的縫線,從里面模出了一塊羊皮卷,慢悠悠的說︰
「在埋掉那塊破石頭之前,我把上面的內容拓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