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的!他到底在干什麼?!」
一處會議室中,男人破口大罵。他西裝革履,手腕上有一塊精致機械表。
此刻脹紅著臉,扯著緊繃的領口。
看樣子是差一點就直接動手了。
「A,我想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旁邊的華麗座椅上,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開口,他敲了敲手中的手杖。
語氣明明沒有另一個人暴躁,卻給周圍的人帶來一種莫名而來的壓迫力。
而他們對面,則是一個戴著帽子的冷面男,皮膚蒼白的就像是僵尸一樣。
「抱歉,我並不能給你們交代。」
「可他正在發狂!明明已經喪失了獵人游戲的資格,卻還像神經病一樣到處狩獵!而且他狩獵的目標還是其他獵人!這根本就是在破壞游戲的規則!」
西裝革履的男人拍著桌子,叫道。
「我說過了,我並不能給你們一個交代。因為我也無法控制他的行動……」
冷面男略微感到了一絲頭疼。
「可……」西裝男還要講話。
「別吵了,我已經派獵殺隊去清除他了。想來幾分鐘內就會有結果了……」
沙啞的女聲響起,在會議室回蕩。
昏暗的燈光下,紫色真皮沙發上。
一個穿著酒紅色西裝的身影正抬頭看著屏幕,修身的西褲交疊,黑色皮鞋上金漆一直從鞋尖燙到了鞋底。銀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輕輕搭在肩膀上。
她右手微舉,慢慢搖晃著紅酒杯。
明明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話,在場不同集團的九位董事都安靜下來,包括剛才叫的最凶的那位。會議室靜悄悄的。
「確實是個麻煩,破壞了規則。但很有趣不是嗎?」女人手指輕點沙發。
「如果他能夠在獵殺隊槍下存活。」
「我不介意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與此同時,另一邊,密林之中。
所有獵人都開始緊張了起來,剛才的廣播提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7號獵人明明喪失了游戲資格,卻還在這片山林游曳。而且充當了獵殺獵人的角色。
在短短幾分鐘時間里,他直接干掉了三名獵人。極具有攻擊性和殺傷性!
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劍,剩下的五名獵人各個精神緊繃,手握獵槍。
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小溪邊,兩個人結伴而行,正是三號四號獵人。他們感覺到了危險,所以在剛才的短暫踫面交流之後選擇合作。
想來兩人一起,要比一人更安全。
但,人多了目標也就大了……
不消片刻,正在前進的三號突然看到左側林中有一道身影閃過。他的能力是超級視覺,能輕易看到遠處的事物。
三號記得很清楚,來者穿著黑色的狩獵風衣,上面滿是血跡,眼戴墨鏡。
是七號騎士!
「四號,小心!他已經出現在我們周圍了,時刻注意七號的突然襲擊!」
三號出言提醒身後的臨時同伴。
「哦,是嗎?」陌生的聲音傳來。
「你!」
三號猛轉頭,獵槍扳機就要扣下。
轟!
他還是晚了一步,四根粗大槍管已經堵住了他的嘴,槍口齊齊爆出火花。
血液爆炸,在腦後形成一片霧狀的扇形區域,雜七雜八的東西紛紛落下。
卡修身上淋滿了鮮血,刀削斧劈的面龐上掛著幾片血滴,正慢慢的垂落。
「你殺死了三號選手。」
「你得知了他的能力鷹眼。」
「鷹眼︰三號獵人擁有某種程度上的超級視覺,不但可以看到極遠處的物體,觀察物體時還能夠細致入微。將圖像如照相機照的相片一樣留在腦海中」
「你殺死了四號選手。」
「你得知了他的能力瞬時加速。」
「瞬時加速︰四號獵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反應速度,最大極限是正常人反應速度的三倍。在瀕臨危險的關鍵時刻,這種能力具有極強的效果」
很可惜,四號獵人的能力效果並沒有發揮出來。他用了,但是沒用……
因為他和卡修是同種能力的替身!
卡修擁有冥想時間,能夠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反應速度和神經反應速度,接收信息的能力是正常狀態的五十倍。時間在他的面前仿佛變慢了一般。
對比兩者能力的介紹就能看出來。
四號獵人的瞬時加速能力是冥想時間的閹割版,效果簡直就是弟中之弟。
冥想時間的加成,至少是瞬時加速的十倍以上。所以四號獵人明明已經在那一刻反應了過來,卻還是被出現在身後的卡修擰斷了脖子,輕易之間殺死。
甚至連像樣的還手都做不到。
從這里就能夠看出來,相同類型的能力者之間將會異常克制。強大者對弱小者具有難以想象的壓制力和統治力……
啪嗒,靴子踩在染血的泥土上。
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腳印。
卡修進入山林中繼續搜尋目標,但獵殺隊已經通過攝像頭確認了他的位置趕到,和正離開的卡修撞了一個正著。
兩者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子彈把一顆顆大樹的樹皮都打了下來。地面上到處都是彈孔,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血跡。
獵殺隊足足十個,每一個都擁有著頂級的身手和槍法,並且正副隊長都有著擅長戰斗的特殊能力。卡修縱使具備人類極限的身手,依舊被壓制得極慘。
身上已經出現了三個彈孔,正在向外源源不斷的流著血,產生負面效果。
其實,要不是因為杰西卡吊墜的兩種效果,卡修早就已經被對面打死了。
效果1.絕地反殺︰當卡修陷入絕境時,身體機能臨時提升百分之二十
被動2.危險預知︰冥冥中總有一些愛你的人在默默注視著你,保護你
「呼哧……呼哧……呼哧……」
卡修正喘著粗氣半坐半靠在一棵樹干旁,垂落下的雙手形成了兩團血窪。
他顫顫巍巍的從懷中取出了香煙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一根,叼在嘴里。
另一側,獵殺隊見這邊許久沒有動靜,于是一個個謹慎的持槍走了過去。
隊長就地一個翻滾,就要開槍。
卻突然抬起手,示意停止。
樹干後,一個男人靠坐在地上,已經沒了生機,只有嘴中的煙還在燃燒。
縷縷煙霧透過樹冠飄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