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聰明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商桑和容井朧身份不一般,並非平頭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偏偏色欲燻心,著了自己的道。
「這……是否有誤會?」瘦小的漢子止住步伐,又看了看踹倒在高粱地的漢子,心里大概明白了。
心里有個聲音在隱隱約約在提醒他,不要蹚這趟渾水。
「誤會?」容井朧揚了揚眉,看似閑適的姿態透著一股無形壓迫感,「是否有誤會問問你兄弟也未嘗不可。」
「兄弟?」瘦小的漢子額頭冷汗直流,他看向黑壯漢子道,「我莊稼還未收呢,先回去了。」
轉眼便只剩下黑壯男子一人。
看著面前凝眉黑臉的兩人,他方後知後覺感覺不對勁。
「殺了他。」商桑也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一句話嚇得漢子差點尿褲子。
容井朧眉頭緊了緊,知道她肯定知曉自己會武功的事。
可他不是她的劊子手,她讓他殺人便殺人。
他看了看自己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說,「我是個生意人,不會殺人。」
商桑輕嗤一聲,一臉不屑。
匕首還在她手中緊緊握著,「我可不能讓他白欺負了。」
說著,一步步朝漢子逼近。
若只是商桑一個人,他絲毫不畏懼。
偏容井朧一雙如鷹隼的眸子死死盯著他,他只得苦著臉賠罪。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娘子就饒我這回我,我帶二位下山,將功補過可好。」
帶他們下山是必然的,商桑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如此甚好。」容井朧笑得像只狐狸。
那大漢看得心里直發毛。
頓覺他不似表面那般好相處。
商桑瞪他一眼,大有埋怨的意思。
容井朧轉移視線全當沒看到。
未免大漢總想跑路,在上演貓追老鼠的戲碼,容井朧便用枝條將他綁了起來。
出了高粱地,四周橫著殘斷的樹枝,和粗桿。
四處透著木頭腐朽的氣味。
「跨過前面的小山坡,就是天河村了,兩位可以在村里尋個人家歇歇腳。」大漢貼心地建議著。
狗腿的樣子,像極了那人身邊的老太監。
「多謝提醒。」容井朧莞爾一笑,撩開袍子大跨一步,站在高處往下看了看,確定大漢所言不差。
他這一笑,大漢心髒禁不住顫了顫,心中不安更甚了些。
為了掩飾心中的害怕,他只得樂呵呵地陪笑著。
容井朧遞給商桑一記眼神,大意是︰該如何處置此人你自己看著辦。
商桑雙手環胸,挑釁地看他一眼,依然是一動不動的。
她堂堂縣主,怎可能親自對一個粗野鄉民動手。
「此人傷了我,天下之大,皆為子民,你應當為聖上除害,再者我是你的弟妹,你怎能容人欺辱我,傳出去丟臉的可不止容家。」
這個女人慣會用身份壓人。
容井朧攤了攤手,十分無奈。
大漢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雖然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卻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姑女乃女乃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小人這回吧,小人一定洗心革面從頭做人。」
容井朧認命地朝他走去。
一道暗影落在他身上,就好似被死亡籠罩一般,他嚇得幾乎要尿褲子。
「兩位大人饒命呀——」
容井朧輕而易舉地將他又綁在樹樁上。
「給他褲子扒了。」
「嗯?」容井朧以為自己听岔了,挑了挑眉,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商桑也有一丟丟不好意思,嫌棄的睨他一眼,「我讓你給他把褲子扒了。」
「你扒他褲子作甚?」
她好歹是個女子,這般做法甚不太妥當。
大漢以為容井朧是有心幫自己,忙不迭地點點頭,表示認同,「小人身子無甚好看的,還請小娘子高抬貴手。」
商桑不滿地嗤道,「誰要看你了,真不要臉!」
「誰不要臉?」容井朧緊接著問,要扒人家褲子的是她,怎就成人家不要臉了?
商桑跺著腳,「你跟誰一伙的?」
「……」容井朧無言以對。
大漢憨憨地笑了,天真地以為商桑是對他身下好奇,沒想到商桑是想要他的命根子。
「還不動手。」她催促著。
身為一個男人,他怎能去月兌另外一個男人的褲子。
想想那畫面也是極度不堪入目的。
容井朧表示不樂意。
「你若恨他,將他丟河里喂魚豈不是更好?」
大漢一听臉色又白了。
「我要讓他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商桑說話的語氣就好像在問對方,吃飯沒有一樣平淡。
容井朧仰天長嘆一聲。
女人真麻煩,磨磨唧唧的。
待他回眸時,一道寒光由眼前飛快閃過,快到商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便听到大漢一聲慘叫,一片殷紅染透了他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