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男一回到家正準備睡覺,這時收到了看守所的盛所長打來的電話,說她們已經收到通知,簡正將無罪釋放,如果要接明天早就可以過來。
接,當然要去接。
睦男一個晚上都興奮地沒睡著,看了無數次手表,可天還是沒亮。
不能再等了,她索性就起來床。
這時天還沒亮,接人也還早,睦男想了想,然後就來到了簡正的房子。
這里,她早就給他準備好了,但今天他要回來,她還是不放心,所以要再來看看。
衛生,搞得很干淨了,每個一角落都抹過了。
日常用品,睦男全部給換了新的了。
衣服,原來的都洗過了,睦男又給他新買了幾套,都掛在衣櫃里。
剃須刀!該死,沒給他準備剃須刀!上次見他的時候胡子拉碴的,沒有剃須刀怎麼成。
趕緊去買!
小區門口有個小商店,應該有。
睦男馬上跑了下來,徑直地跑到小商店門口。
可惜還沒開門。
怎麼辦?
睦男想了想直接就上去敲門。
還好,開店的是一對小夫妻,就住在店里,在睡夢中被叫了起來。
睦男如願地買到了剃須刀。
對那對夫妻是又道歉、又感謝,這才拿著剃須刀跑了回來。
睦男看了看時間,再也等不了了,于是就下樓準備開車去看守所等簡正。
剛發動汽車,又停了下來。
對,應該叫他干干淨淨地回來,所以那些與看守,有晦氣的東西都不能帶回家。
她又跑上樓,給簡正撿了一整套衣服,內衣是雪白的,襯衣是雪白的,西裝是雪白的,鞋子也是白色的。她要讓他清清白白地回家。
不過那條領帶是紅色的,這是她的小心思,紅色的代表喜慶,那是屬于她和他的喜慶。
臨出門前她又把剛才買的那把剃須刀帶上。
拿上這些東西,她才開著車去看守所。
她一來到看守所,這里還沒有上班。
但已經有一個人在門口守著了,那就是邵有富。
他看到睦男過來很高興地迎了過來。
但睦男卻不高興了,她可不想這個歷史性的時刻與人分享,但他又不好意思同邵有富講。
睦男給王艷發了個信息。
很快,邵有富的電話就響了。
他慌忙接通電話,頓時電話里傳出了王艷的大嗓門,站在幾米這外的睦男都听得一些二楚,「你神經病吧,這種場合不留給人家小兩口,你也要去摻和?趕緊給我滾開!」
「哦哦——」邵有富還沒反應過來,王艷就把電話給掛了。
「小睦,我,我這還有點事,先回去,你接到簡政委之後跟他說一聲。」說著,就尷尬地跨上小摩托,一溜煙地走了。
睦男這下心滿意足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看守所上班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看守所的大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
是簡正!
睦男揉了揉眼楮,再看,那就是簡正!
她狂奔過去。
他張開了雙臂,臉上帶著剛毅的笑容。
她抱著他。
她才不管他,也管任何人和事,她肆意地親吻著他,他的臉頰、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他沒有給她放肆的機會,他以更猛烈的攻勢回應著她。
直到都喘不上氣。
她踮起腳尖,雙手捧著他的臉,仔細地端祥著,突然狠狠地把他一推,「不來了!」丟下這句話轉身向停車的方向跑去。
他一個箭步向前,抓住她的手,順手一帶,又把她擁進懷里,「怎麼了?」
「你都剃胡子了,害我一大早去幫你買剃須刀!」她一邊說,一邊捶打著他那寬闊的胸堂。
「哈哈,那是我的不是了!」他說著又低下頭,把剩下的話直接喂進了她的嘴里。
折騰夠了,兩個才膩膩歪歪地朝停地方向走去。
來到車邊,睦男從車上拿下一個洗手盤,擰開一瓶水,放入幾片柚子葉,然後端到他的面前,「來洗洗晦氣!」
「呵呵,」他歪著腦袋,「有必要嗎?」
「有必要!」她嘟著小嘴,很霸道地說,「洗不洗?不洗我可要生氣了!」
「那你幫我洗!」他嘻笑著。
她把盆子放在地上,拿眼斜了他一下,「來,蹲下,臣妾幫你洗手。」
她那一斜眼,弄得他全身都酥了,乖乖地蹲下,把手交給她洗。
她愛憐而又認真地搓洗著那雙大手。
洗完手,她就打開小挎包,拿出一張紙巾準備給他擦干。
而這時,他早就在衣服上把手擦干了。
「討厭!」她跺了跺腳,又拿眼斜了他一下,「上車吧!」
一上車,她就遞給他兩個早就剝好了的雞蛋,「把這雞蛋吃了,以後就好運連連。」
「誰教你的,還懂得挺多呀!」
「人家可是特意去找人問過的。」睦男驕傲的說。
他把雞蛋捧在手里,過了好久才吐出兩個字,「謝謝!」能听得出他的聲帶已然發硬。
「別這樣子了,快吃!」睦男其實也有點心酸,畢竟他無緣無故地在看守所里呆了這麼久。
「嗯!」他一口一個,很快就把兩個雞蛋吃了下去。
「喝水!」她遞過來自己喝水的小水壺。
他接過水壺,看了她一眼,然後一仰脖子,把一壺水全喝了下去。
「撲哧!」他那樣子把她給逗樂了,「是水,不是酒,還喝得那麼有儀式感。」
「這比酒好喝!嘿嘿!」
「數你嘴貧!」她發動了汽車,「坐好了,我們現在去酒店。」
「不是回家嗎?」
「不,」她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我們先去酒店,你要洗得干干淨淨,換上這套衣服,」她說這話的時候,用手往後排座椅上指了一下,「要清清白白地回家。」
「好吧,從今以後,我就把這一百多斤交給你了。」
「討厭了,嘻嘻——誰要這厚臉皮的老臘肉——」
她訂的酒店離看守所不遠,所快就到了。
一進到房間,突然覺得空氣有點曖昧。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她顯得非常緊張。
短暫的安靜。
靜得能听到對方的心跳。
然後緊緊擁吻在一起。
激情燃燒著他的理智,他覺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他害怕再這樣下去,就可能要侵犯她了,所以他突然用力,想把她推開。
她死死地抱著他,幾年前的那次讓他跑了,今天一定不能讓他再跑了,她主動地象一條蛇一樣纏了上去。
他僅存的一絲意識都被燃燒殆盡,完全成了一只雙眼充血的餓狼,無情地撕咬著待宰的羔羊。
所有的束縛都已經成了多余,一件一件剝下,又一件一件胡亂地甩在地上。
力量與喘息交錯。
激情與口申*吟疊加。
她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這一美妙的時刻,但從來沒有想過來得這麼突然和猛烈。
她已經迷失了,迷失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只期待那股暴風雨般的力量,把自己沖撞上岸。
從早上到中午,再到傍晚。
一次又一次。
不疲倦地重復著最原始的動作。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突然羅大佑的歌聲從她手機里傳了出來。
正在沖鋒的他停了下來,準備去給她拿手機。
「不管嗎,快,快!」她嬌喘著。
他集中量一下砸了下去,「真是個貪嘴的貓!」
「就是!」
在羅大估的歌聲中,他們又跑完了最後一程。
她這才起身去拿電話,打開一看,原來是阮先超打過來的,而且已經打了三次。
她一下子臉熱起來,趕緊給他回了過去。
「你在哪里呀?」阮先超的聲音很焦急。
「我在,我在這里——」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今天晚上6點不是約好給簡主任接風嗎,這時間都過了,我們都到哪了?」
「哦,哦!」她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都6點20了,「我們馬上到,你先幫我張羅一下。」
她趕緊掛斷電話,又拿眼斜了他一眼,「都怪你!」
「嘿嘿!」他調侃著,「那還不是怪你魅力太大。」
「要死了,快去洗澡!」
「一起?」
「呸,流氓!」
「好吧,那流氓先洗。」
畢竟都是訓練過的,應急能力就是強,很快兩個就收拾停當,準備出門。
他又折了回來,望了望床單上那朵殷紅的玫瑰,然後彎腰把床單疊了起來。
「你要干嗎?」
「這是你送給我最珍貴的禮物,我要帶走!」
「那——」她還想說什麼。
「沒事,一會我去結帳,我們給錢。」
「哦,」然後她又小聲地說了一句,「丟死人了!」
他得意的笑了一下,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不丟人,這是聖潔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