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已經起飛了,我的思緒卻依然亂糟糟的。
我不想去相信什麼巧合了,就算是巧合,三亞這麼多海邊,余歡為什麼偏偏選擇去張毅所在的地方?
真的是張毅嗎?
真的可惜,沒有讓我抓到他們在一起的證據。
不過,這次三亞也沒白來。
雖然還是不確定余歡出軌的人是不是張毅,但是張毅已然成為了我最懷疑的對象。
又經歷了三個小時的飛行後,我們又回到了重慶。
城市間快速地轉換,讓我還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沒能適應這氣溫的反差。
三亞也熱,但是比起重慶真的溫柔很多。
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半了,徐娜開著車先將我送回了住處,然後她才自己一個人開車回了家。
臨走時,她還對我說道︰「陸哥,你真別想多了,想開一點。還有,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跟你站一條線,有事你給言語一聲就行了。」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我知道,你自己開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
目送著她離開後,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我又打開余歡之前發給我的那張照片看了起來。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我們等了一下午的這家海鮮餐廳門口。
不是像,而就是這里。
難道是我和徐娜前腳剛走,她就來了嗎?
我不想再去想這些了,感覺頭都要炸掉了似的。
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亂七八糟的做了很多夢。
這種感覺可太難受了,心里有股火,卻沒處可發泄,實在是憋屈得慌。
次日一大早,我就起床了。
收拾好個人衛生後,我就出門吃了個早餐,然後去長豐商場的工地上了。
我現在只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先把這個項目做好吧。
我到工地時,還有些早,陳菲還沒有來。
我站在商場一樓的大廳中央,閉上眼楮,在腦海里幻想著裝修好之後的一些畫面。
我習慣在一個還沒有開工的工地上,先用腦海里的畫面過渡一下最終的效果,這樣會產生很多靈感。
正幻想著這些畫面時,身後忽然出現陳菲的聲音︰「你今天挺早的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向她看去。
她今天的穿著也很簡便,上身是一件很有設計感的襯衫,看起來很有氣質。
她的妝容也總是那麼精致,似乎都看不出化了妝。
我笑了笑,向她回道︰「起得早,不過我也才來沒一會兒。」
「那就開工吧,爭取上午就全部測量完。」
沒有多余的寒暄,便進入了工作狀態中。
上樓時,我又向她問道︰「現在測量到那層樓了?」
「五樓,過道昨天已經測量過了,今天就別休息了,爭取上午就完工,下午去看展覽。」
「行,」我點點頭,又向她問道,「對了,昨天我叫來跟你測量的人,還不錯吧?」
陳菲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人挺好的,也很能吃苦,他是干工程的吧?」
「嗯,他就是我手底下工程隊的隊長,叫楊華,我們叫他老黑。」
「昨天已經和他認識過了,他還跟我說了關于你的好多事情。」
我一驚,笑問道︰「是嗎?說的好的還是壞的啊?」
「你這麼在意別人說你壞話嗎?」
「無所謂,但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他肯定說的都是好的。」
「你就這麼確定?」
我重重點頭,回道︰「別的我不確定,但是我身邊的朋友我還是了解的,他們都很了我很多年了,我們不僅僅是上下級關系,更是朋友。」
「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
「我就打算讓他來負責施工,你放心吧,他們都是專業的。」
「如果不是昨天接觸了一天,我還真有點懷疑。」
我笑了笑,然後迅速和她一起投入測量工作。
我們的默契依然在,我甚至都知道她下一步準備測量哪兒了。
我們基本上沒有停下來休息,我也一直忍著抽煙的,硬是一支煙都沒有抽。
上午十一點半,差不多就要完了。
可就在最後一個轉角的測量時,意外發生了!
只听陳菲發出「啊」的一聲刺耳的尖叫,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扭頭向她看去時,她已經蹲在了地上,一臉的痛苦之色。
「怎麼回事?」我立刻扔掉卷尺,向她跑了過去。
她直接坐在了地上,好像是腳受傷了,但具體怎麼回事我還不清楚,只見她整個人都十分痛苦的樣子。
「好像踩著釘子了……」她面色痛苦的說道。
「什麼?釘子?」
我大吃一驚,心想這還沒有裝修的毛胚房里,哪來的釘子?
「哪只腳?」我立馬向她問道。
她艱難地抬起左腳,我隨即便看見了她左腳鞋底上,果然嵌著一顆釘子。
那釘子似乎已經插穿了她的鞋底,她穿的是一雙軟底的運動鞋。
我伸手輕輕地將她的腳放平,剛一踫到她的腳,她立馬慘叫起來。
我急忙松手,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能把鞋子月兌下來嗎?」
「我試試……」
她說著,便伸手去解鞋帶,可是她那只左腳完全不能亂動了。
我只好又伸手去扶著她的左腳,她忍著疼痛,將那只鞋月兌了下來。
我的個乖乖……
她的左腳腳底已經被釘子刺破了,正有鮮血往外溢出,看上去觸目驚心。
好在,那顆釘子並沒有扎在他的腳里,要不然可就真的麻煩了。
「有點嚴重,我送你去醫院吧。」
說著,我便向她伸出手。
她拉著我的手,我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扶著她的左臂。
可她這樣子是根本走不了的,我遲疑了片刻又對她說道︰「你的車在外面停著的吧?」
她點了點頭,我又說道︰「你現在也走不了,我抱你去車上,沒問題吧?」
她看著我,也猶豫了一下,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這才點了點頭。
將她抱起的時候,本能地用手勾住我的脖子。
瞬間,一股溫熱氣息劃過我的臉頰。
她的身子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而且很輕。
同時看到她臉一紅,明顯也感到了有些不自在,隨即試圖調整體的角度,豈知這樣的調整,讓胸前的接觸面更大。
我感覺到不好意思的同時,發現懷里的陳菲身體一僵,不敢再動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抱著她下樓,每走一步,身體自然的前傾都清晰地感覺到摩擦感。
我擔心讓她意識到大家尷尬,就把雙臂往上收一點。
誰知這樣一來,就靠得更緊了。
我很惱火,往下不是,往上也不是。
我靠!
這也太考驗人了吧?
我簡直都不敢去看她,卻能明顯感到懷中的身體不再僵硬,溫順柔軟地緊緊貼著我。
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這要是雷鋒,他這段日記該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