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桃子商量著晚上的計劃時,下午上班的時候,趙軍的辦公室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本來辦公廳安安靜靜的,趙軍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讓所有人都朝他的辦公室看了過去。
大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趙軍這一聲慘叫,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于是走到他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嘗試著喊了一聲︰「趙總,趙總……」
沒有他的回應,不過下一刻辦公室門就被打開了。
我卻看到謝彬彬站在門口,她的白襯衣上到處都是血跡,他的臉上也有血跡,整個人如同魔鬼似的。
我被嚇得咯 了一下,頓時意識到不對勁,向辦公室里面看去。
果然,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趙軍,他還在哀嚎著。
我急忙將謝彬彬推進了辦公室,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看著里面這副場景,我有點驚慌失措,可是謝彬彬卻一臉的冷靜。
「謝彬彬,你是干啥啊?」
謝彬彬紅著眼楮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趙軍,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混蛋敢對桃子動手,我弄死他!」
「你瘋啦!你弄死他,你有想過你的下場嗎?」
謝彬彬頓時有些發懵,他人年輕,做出這種沖動的事情出來也能理解。
現在他應該冷靜了不少,所以一下也懵了。
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趙軍,他大概是被謝彬彬開了瓢,鮮血是從頭上流出來的,整個人也昏昏沉沉的。
我沒有再多想,趕忙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別的先不管了,把他的命保住要緊,否則謝彬彬就得吃槍子。
等我打完急救電話後,謝彬彬也一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
「陸……陸哥,現在咋……咋辦?」他顫著嗓音向我問道。
「現在知道怕了?」
「是,是有點怕。」
我沉默著想了想,才說道︰「躲是躲不過了,自己去派出所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
「我……我會不會坐牢啊?」
「你打他的時候沒想過這些嗎?」
謝彬彬搖著頭,聲音依舊顫抖著︰「沒……我就是氣不過,進來跟他理論了一番,他還罵我媽……你說,我能忍嗎?」
「那你也不用直接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啊?現在,你解氣了嗎?」
謝彬彬搖頭道︰「沒,我怕。」
「那不就對了,你打了他並不能解氣,反而還要面臨牢獄之災,劃算嗎?」
「那現在咋辦嘛?」
「自首啊!沒別的辦法了。」
謝彬彬又轉頭看了一眼已經昏過去的趙軍,害怕的說道︰「他……不會死吧?」
「這哪知道,你就祈禱他不會死吧!」
說著,我又對他說道︰「你現在,趕緊去自首,我把他送去醫院。」
「好,陸哥,麻煩你了。」
我朝他揮了揮手,謝彬彬便忙不迭地跑出了辦公室。
很快,外面辦公大廳就傳來一陣轟動。
應該是同事們看到謝彬彬渾身是血,給嚇到了。
不一會兒,就有不少同事來到了辦公室門口。
同事們看到辦公室這幅畫面時,也都紛紛一陣唏噓。
桃子更是被嚇得驚叫起來,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不過同事們多數沒有為趙軍這下場感到心痛,反而一個個拍手叫好。
這不怪同事們冷血,只怪這謝彬彬平時太不把大家伙當人了。
此刻,有這下場也是活該。
同事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我不這麼想。
因為謝彬彬這小子很靠譜,平時和我關系也挺好的。
如果趙軍真的死了,那謝彬彬多半是要被判死刑的。
所以,我希望他活著。
就算我也恨他,可是要折磨人有一萬種辦法,而非是置于死地。
不一會兒,副總張毅便聞訊趕來。
看到這情況時也被嚇了一跳,趕忙質問這是誰干的。
都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知道是謝彬彬干的,可是都沒人說。
最後張毅只好向我問道︰「陸鳴,這到底咋回事?趙軍是被誰打的?」
我知道張毅早晚是要知道的,更何況謝彬彬已經去自首了。
所以我也沒打算隱瞞什麼,直說道︰「是謝彬彬打的。」
張毅頓時憤怒道︰「這小子吃了豹子膽啦!這里是公司,竟然公然打傷領導,他人現在在哪?」
「他已經去自首了。」我平靜的說道。
張毅雖然是副總,但是公司內發生如此重大事件,他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急忙又向我問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嗎?」
「打了。」
我話音剛落,醫護人員便來到了公司里,將趙軍抬上了移動醫療車上。
我也知道跟著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我是不喜歡他,可是我得第一時間掌握他的情況。
我也不希望謝彬彬因為這件事而坐牢,他才不到25歲啊!
……
醫院里,趙軍被送進了搶救室。
我需要去幫趙軍交治療費用,我當然不會自掏腰包。
我雖老實,但不傻。
我給張毅打了電話,將這件事情和他說了一下,他應該也不想事情鬧大了,所以便向財務申請了一筆錢下來。
財務那邊也第一時間將錢打給了我,這才給趙軍交了治療費。
張毅告訴我,不管趙軍是死是活,都要第一時間告訴他情況。
我只好在搶救室外面等待著,心里挺急的。
盡管這件事和我沒有多大關系,可我是因為謝彬彬而著急。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醫護人員終于從搶救室里走了出來。
我立刻上前去向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問道︰「醫生,里面的人情況怎麼樣了?」
「命是保住了,不過中度腦震蕩,外加流血過多,現在人還在昏迷中,得送ICU觀察。」
「不會死吧?」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死不了,不過看他能不能清醒過來了。」
我有點沒听明白,又問道︰「如果清醒不過來呢?」
「那就是植物人。」
醫生最後這句話讓我如遭雷擊,想來情況比我想象中嚴重。
很快,趙軍就從搶救室里推了出來,繼而被轉送進了ICU里。
我也在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張毅,張毅只關心人會不會死,得知不會死後,他就不擔心了,讓我在醫院看著點。
可是植物人也等于是重傷了,重傷怎麼判刑我可太清楚了。
坐在ICU病房門外的長椅上,我腦子里一片混亂,我不知道等待謝彬彬會是什麼?
或者,我可以更加闡明︰
我,會不會也是下一個謝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