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遙是什麼時候醉的,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她說話開始口齒不清,整個人的狀態也特別迷離。
我們喝了兩瓶軒尼詩XO,不過大部分是她喝的,她好像特別難過。
直到我看她開始迷離後,我才終于對她說道︰「陳總,別喝了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家?呵呵……」
她好像又突然清醒了,接著又一聲苦笑,說道︰「我哪有家啊!我沒家……」
「那你住哪兒嘛?總得有個住的地方吧?」
「住……住哪?」
「對啊,你住哪?」
「我……我想想,你等我想想……」
她是真醉了,說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了整個人也昏睡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又嘗試著喊了她兩聲︰「陳總,陳總你沒事吧?」
她只應付似的應了我兩聲,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又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依然沒有反應。
她已然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
我倍感無奈地看著她,雖然和她不算熟,可我也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酒館里。
想了想,我還是得帶她離開這里啊!
我叫來服務員,結了賬,沒想到這兩瓶XO竟然高達460元。
就這麼一會兒,我們竟然喝出去了460。
沒辦法,我已經叫不醒她了,只好拿出手機付了款。
然後,我又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身體十分燥熱,而且整個身體軟的跟沒有骨頭似的。
好在長期在工地上干活的我有把子力氣,硬生生將她扶了起來。
她的整個身體,幾乎都壓在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好像扛著一座山……
在路邊打了輛車,便將她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這還是半下午,這個時候來開房就挺奇怪,再加上我扶著完全喝醉的陳司遙。
這讓酒店的前台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並沒有問什麼,估計也已經習慣了,只讓我拿身份證登記,要兩個人的。
于是我又將陳司遙扶到旁邊沙發上坐下,從她包里找出了身份證。
我對前台說道︰「我把她扶上去就下來,不用我的身份證吧?」
前台又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最多十分鐘。」
「行。」
登完記拿到房卡後,我又去扶起陳司遙,向電梯口走去。
其實她不沉,只是當一個人徹底癱軟在你身上時的那股重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電梯緩慢上升著,而她的身體還死死壓著我,軟綿綿的,我甚至還能感覺到來自她胸脯的柔軟……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將她扶進了房間里。
替她蓋上被子後,我也累得一坐在了地上,靠在床邊喘著氣。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突然耳邊傳來陳司遙的聲音,我以為她醒了,急忙抬頭一看。
她卻仍然閉著眼楮,可是眼角卻多了一滴眼淚。
她的臉蛋被散落下來的秀發遮住了,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大概是在說夢話,接著又翻了個身,一腳踢開了被子,好像很熱似的說道在脖頸前抓撓著……
我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她身上。
她穿著一襲性感的黑色低領套裙裝,那雪白細膩的肌膚在室內橘黃色的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
「你們就是欺負人!憑什麼……憑什麼啊?」
她又囈語一聲,身子掙扎似的扭動了一下。
「渴……好渴啊!……」
她又一個翻身,然後伸手在胸前,一邊模著女兒一邊不舒服的扭動著脖子。
我趕忙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奔到床對面的置物桌上,拿起一瓶免費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後,又來到床邊。
「水來了,喝吧。」我坐到床邊,用一只手扶著她後背,然後將礦泉水瓶遞給了她。
陳司遙幾乎本能地抓住礦泉水瓶,眼楮還沒有睜開,就對著瓶口大口喝了起來。
她大概是真的渴了,這一口直接喝掉了半瓶,然後又躺在了床上,繼續睡去。
我再次拉起被子,準備蓋住她的身體。
可是被子卻被她的一條腿給壓住了,我只好輕輕地將她的腿移開。就在我拉起被子,準備給她蓋上時,她突然一個翻身,接著伸手一把拽住了我。
她這一拉力氣很大,將毫無防備的我,一把拉倒在床上。
同時,她那滾燙的臉蛋貼了過來……
她好像將我的手臂當成抱枕了,將臉靠在我的手臂上,雙手還緊緊抓著。
我的天啊!
這是什麼奇葩姿勢啊?
我急忙將她推開她,同時我也看到了她那張被頭發遮掩的帶著痛苦表情的臉蛋,還有兩行順腮而下的淚水……
想著她剛剛說的那兩句夢話,我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雖然她和我說了是她家里的一些事,可是我能感覺得出來,她在她家里很不受待見。
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她剛才才說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當然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用力推開她後,拉起被子連腦袋一起蓋住,然後翻身下床,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就在我剛轉身的那一刻,手機鈴聲突然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
我急忙走到洗手間,掏出手機,按掉了鈴聲。
看了一眼來電人,竟然是張子昂打來的電話。
我接通了電話,小聲道︰「干嘛?有事啊?」
「叔,我爸又帶那個女人來家里了,就剛剛,我還被他攆出來了。」
我猛地一怔,急忙問道︰「這次你看清楚了嗎?」
「嗯,看得特別清楚,我還拍了照的。」
「你發給我看看。」
掛了電話,等待了十幾秒鐘後就張子昂便將照片發了過來。
當我看見照片的那一刻,我就傻了,那一瞬間,我好像溺水了似的。
照片中的女人,真的就是余歡!
我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