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兩聲,將行李裝進了行李箱。
在徐娜一臉絕望的表情下,我拖著行李箱繞開她,向外面走去。
直到我走到門口時,徐娜再次沖我喊道︰「陸鳴,你真的就是一個懦夫!我他媽永遠瞧不起你!你可知道你的那些兄弟們還一直在等你開工的消息嗎?」
見我停下了腳步,徐娜又扯著嗓子,沖我吼道︰「老黑、二娃還有大牛,他們當初就因為你一句需要他們,二話不說就來幫你……可你呢?你現在在做什麼?逃避,能解決事情嗎?如果你真想繼續墮落下去,我管不著,但是請你把這些兄弟們安頓好!」
徐娜這番話,突然把我罵醒了。
是啊,老黑他們還一直在等我的消息,我要是真的就這麼不管不顧了。
那我拿什麼去給他們交差?
這半個多月來,他們辛辛苦苦忙碌著,難道就要因為我的情緒而跟著受連累嗎?
想起這些,我漸漸蹲了下來,雙手抓著頭發,痛苦的嗚咽起來。
徐娜突然一聲嘆息,向我走了過來,也蹲在我的面前,抱了抱我。
「陸哥,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剛才也把話說重了……我就是挺擔心你,你這麼下去不行呀!你得振作起來,哪怕是為了身邊的這些兄弟,好嗎?」
我重重點頭,徐娜又對我說道︰「回去吧,去洗個澡,淋了你一身,別感冒了。」
「徐娜,對不起!」我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
徐娜笑著向我搖了搖頭︰「陸哥,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墮落的人,你遇到的事情我真的很同情。但是日子總是要過的,不是嗎?」
我慢慢站起來,長長吐出一口心中的郁氣︰「你說得對,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這些跟著我的兄弟們,我也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徐娜也站了起來,對我笑道︰「都會過去的,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
……
我渾身都被徐娜淋濕了,但是我們不怪他,反而很感謝她賜予我的這盆涼水,算是將我淋醒了。
洗了個澡出來後,徐娜已經幫我把淋濕的床單和被套都換了干淨的,不過卻是粉色的。
見我站在門口看她,徐娜沖我一笑道︰「陸哥,我家里沒有多余的床單被套了,這顏色你將就一宿,明天給你換新的。」
「顏色倒沒什麼問題,主要是……這不會是你用過的吧?」
徐娜點著頭道︰「是我用的,不過洗了的,你放心啦。」
「行吧,對了徐娜。」
「怎麼了?」
她突然一轉身,哪知道腳下被換下來的床單絆了一下。
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了,我也嚇了一跳。
結果她卻用腳勾住了床沿,這才穩住了沒有摔倒在地。
她還回頭沖我傻樂著︰「怎麼樣?帥不帥?」
我正準備夸她時,她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我本來心情不是很好的,這真被她給逗笑了。
我向她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說道︰「這就是裝逼的下場,知道了吧?」
徐娜切了一聲,還特不服氣似的說道︰「要不是這地上有水,你覺得我能摔嗎?」
「行了行了,你厲害行了吧!」
「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輕輕嘆口氣說道︰「昨天晚上你爸在酒吧門口踫到我摟著一個女人,你最好跟你爸解釋一下。」
「解釋啥呀解釋,沒啥好解釋的。」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一直以為我跟你是男女朋友麼,你跟她說一下吧,就說我們分手了。」
「我知道,這個你不用擔心。」
盡管徐娜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我還是感覺這件事可能對她不好。
「不會影響你吧?」
「不會,我到時候跟我爸說我要跟你分手就行了,只要你自己不要再墮落下去就行了。」
「我知道,肯定不會了。」
徐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又向我問道︰「你不會真的在外面花錢找小姐了吧?」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摟著一個女人從酒吧出來?你別告訴我你摟著她出來逛街了?」
我苦笑道︰「我要是說我帶她去江邊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你信嗎?」
徐娜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我,說道︰「不是吧?」
「真是,當時我喝得有點多,心里想說的也多,就帶她去江邊足足听了我幾個小時的嘮叨。」
「人家沒覺得你是神經病?」
「如果我給你一百塊一個小時,就讓你听我嘮叨,你會覺得我是神經病嗎?」
徐娜哼聲道︰「姐不差這點錢,不過你要是想嘮叨,我陪你到明天早上都沒問題,你咋不回來找我嘮叨呢?」
我嘆口氣說道︰「咱倆這麼熟了,有些話不好說。」
徐娜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陸哥,老天讓你結束一段關系,並不是關閉了你的幸福大門。而是心疼你,讓你解月兌,然後再安排一個視你如命的人來到你身邊。所以你真的不要太難過了,都會過去的。」
我笑了笑道︰「這些話都是安慰自己罷了,什麼老天上天的,我不信了,真的不信了。」
徐娜聳了聳肩道︰「反正你剛才答應我了,從現在開始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嗯。」
「你要是還是覺得不痛快,過兩天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暫時保密,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總是這麼神神秘秘,不過每次都能給我帶來出乎意料的驚喜。
……
次日早上,我刮掉了濃郁的胡渣,將自己盡量收拾得精神了一些。
我去了公司,只為三件事。
一是辭職,公司我肯定是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二是將張毅私吞公司工程的事情,告訴給總經理。
三是盡可能給老黑他們爭取,能夠繼續完成這個工程。
公司里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了我跟張毅之間的事情,可謂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一到公司,就感覺身邊總有許多雙眼楮盯著我,議論著我。
我的目的很明確,所以直接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我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將張毅私吞公司工程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之前我收集到的一些證據。
我原以為總經理應該會很吃驚,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不但一點不驚訝,反而將我給他的那些證據扔在了一邊。
這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難道說連總部派下來的總經理都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