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是沒有被皇帝綁上。
可老李頭把不要臉的手段發揮到了極致。
讓人從宮里把自己的錦被都給搬了過來,揚言就要在趙府住下。
什麼時候趙辰去軍器監看看,他再考慮什麼時候搬走。
這要是換做別人這樣,趙辰早就讓人把他給打將出去。
可是老李頭嘛,畢竟是皇帝。
動手的話,總歸是影響不好。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朕也不與搶主臥,隨便哪一個廂房留給朕就可以。」
「至于吃飯嘛,你吃什麼,朕也跟著吃什麼,朕絕對不挑食。」
「還有啊,朕在這里住下,中書省的奏折肯定是要搬過來批閱,百官們覲見也得來這。」
「朕覺著你趙府的大門可以拆了,畢竟……」
皇帝面上帶著絲絲得意之色。
他知道,只要自己要賴在趙辰家里,趙辰就不得不答應自己的要求。
當然,按照趙辰的脾氣,肯定之後會想辦法報復自己。
不過不要緊,只要那五十萬貫沒有白花。
至于自己被趙辰出氣,侯君集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好,你厲害!」趙辰黑著臉,與皇帝豎起大拇指。
皇帝背著手,與趙辰喏喏嘴,示意趙辰出發。
……
侯君集從東宮離開之後,便立即去了兵部的軍器監。
他已經按照李泰的辦法,讓京兆府協助兵部搜查那些還未逃離長安城的軍器監匠人。
但是搜歸搜,這床弩的問題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不然皇帝那里他肯定沒辦法交代過去。
匆匆來到軍器監,看著空無一人的軍器監,侯君集臉色烏黑。
一個匠人都沒有找到,他一個武將能有個屁的辦法解決床弩威力不足的問題?
「該死!」侯君集低聲罵了一句。
「尚書大人,下官從民間找來一些匠人。」軍器監監正匆匆跑來,與侯君集稟報道。
身後是十來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匠人,人人都是面露慌張之色。
他們都在自己家里干的好好的,一大早就被人拿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事,心里哪能不慌?
「讓他們看看!」侯君集稍微松了一口氣,與軍器監監正揮手。
侯君集心想,自古民間出奇才,說不定這些人就有辦法解決床弩威力不足的問題。
民間匠人們被趕著去看床弩的情況,侯君集跟在後面,面無表情。
一炷香之後,侯君集便看到一眾匠人們紛紛面露難色的走出來。
「有沒有辦法解決?」侯君集沉聲問道。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侯君集就已經知道,這些人怕是沒有解決床弩問題的本事。
「尚書大人,他們都說除非解決張弓的力度,否則射出去的弩箭,根本就沒有任何威力。」軍器監監正與侯君集說道。
這個事情侯君集能不知道?
他需要的是有人可以解決這事。
不然皇帝再來追問于他,他要怎麼解釋?
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門?
皇帝可以容忍他一次裝病,可不會一直容忍下去。
「本官清楚,現在本官要知道,如何解決這問題。」
「劉監正,若是陛下那里本官交代不過去,本官一定先拿了你的腦袋。」侯君集壓低聲音,與軍器監監正說道。
軍器監監正當時就慌了。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與侯君集一個勁的磕頭︰「尚書大人,下官一定努力想辦法,還請尚書大人饒命。」
民間的匠人們見到軍器監監正都求饒了。
當時就跟著跪在地上,與侯君集求饒。
侯君集肺都要氣炸了,他現在是讓這些人想辦法解決問題的。
不是要他們與自己下跪求饒的。
皇帝損失了五十萬貫,可不是他侯君集求饒就可以罷休的。
倒時候皇帝要麼把他侯君集罷官去爵,要麼把他發配到清水衙門坐冷板凳。
這都不是他侯君集想要的。
「本官告訴你們,若是想要活命,便想辦法把這床弩的問題解決了。」
「不然,本官一定把你們全都殺了!」侯君集黑著臉與眾人威脅道。
「大人,不是小人們不想解決,實在是這床弩太過堅韌,沒有足夠大的力量根本拉不開。」
「這也就導致了射出去的弩箭一點威力都沒有。」
「除了增派更多人去拉弓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有民間匠人說道。
「是這樣的大人,三個人拉不開的床弩,我們可以派五個人,十個人,只要能拉開弓弩,威力自然就足夠了。」
「除了這個辦法,小人們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大人,這是最好的辦法。」
「小人可以斷言,旁人也不會再有比這要好的辦法解決此事。」
「所以,大人,放過小的們吧!」
民間匠人繼續哀求。
他們確實是沒有辦法,而且他們相信,除了多派人拉弓,別人也不會再有其他辦法。
侯君集面色鐵青。
多派人拉弓這個辦法他能不知道,可戰場上,派那麼多人拉這個弓。
仗還打不打了?
這要是對面的投石機一上,自己這邊不是成片的倒下。
皇帝要是知道自己想出這麼個解決辦法,還不得把自己給活劈了?
「岳父大人,陛下來了!」賀蘭楚石從外面跑進來,面上帶著驚慌之色。
「什麼,陛下來了?」
「尚書大人,真的跟我們沒有關系,您就放了我們吧!」
「尚書大人,我們是無辜的。」
「這床弩的問題,實在無解,我們也沒有辦法!」
一听皇帝都來了,民間匠人們再次與侯君集哀求道。
不等侯君集說話,皇帝已經進到軍器監的廣場上。
後面還跟著一臉不忿的趙辰。
見到趙辰的時候,侯君集的臉皮下意識的抽搐了兩下。
他知道,皇帝還是找了趙辰過來處理此事。
軍器監,要落在趙辰手中了。
「陛下!」侯君集能有什麼辦法,他沒想到解決辦法,還不準皇帝找人來解決。
目光落在趙辰身上,想到趙辰之前對自己的報復,怒氣直沖侯君集的腦門。
「侯卿不是身體抱恙嗎,怎麼還來了此處!」皇帝笑眯眯的看著侯君集。
早上他可是讓人去召侯君集入宮的,結果回稟的太監的說,侯君集病了,來不了。
可現在嘛……
「臣早間身體不適,但想到床弩的事情還未解決,抱病來此,還請陛下恕罪!」侯君集與皇帝拱手。
「侯卿辛苦了,若是我大唐群臣個個都像侯卿這般鞠躬盡瘁,那也是我大唐百姓之幸事。」皇帝點頭,說著話又瞥了眼身邊的趙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