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人!
看來,確實是自己錯怪她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為了表達歉意,薛雲澤頻頻給羅憶馨夾菜。
羅憶馨有些意外。
出于禮尚往來,她也給他夾菜。
這一切,落在外的人眼里,就是小情侶甜甜蜜蜜的表現。
大家都樂見其成,臉上均帶著微笑。
只有馨馨很是不滿。
她嘟起小嘴︰「雲澤叔叔,你為什麼不給我夾菜?」
「哦。」
薛雲澤馬上給馨馨夾了她最喜歡的雞腿,「來,這個給你!」
馨馨這才喜笑顏開,津津有味地啃起大雞腿。
席間。
薛雲澤說︰「我的服裝店得招工了,一個人看店忙不過來。」
蔣詩藍提建議道︰「讓憶馨去幫你吧,反正你們也訂了婚,結婚是遲早的事。」
接著,她看向羅憶馨,「你們倆一起努力,把生意做大,需要資金的話,盡管找我拿。我就當投資了,好不好?」
「這主意不錯!」
荊妙語拍手稱贊,「憶馨,你去幫雲澤吧。那個郭萌,整天給咱倆穿小鞋,我都想辭職了。」
「依我看,你們兩個在茶餐廳做的不開心,干脆都到雲澤的服裝店里幫忙得了!」蔣詩藍轉過頭,對薛雲澤說,「服裝店樓上在出售,我想把它買下來,上下兩層打通,擴大服裝店的規模,你覺得怎麼樣?」
「這肯定好呀!」
荊妙語笑吟吟地看向薛雲澤。
薛雲澤沉默了一會兒,拿不定主意。
他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蔣詩藍的好意,盡管他知道,蔣詩藍是在為他著想。
羅憶馨開口道︰「雲澤,听蔣阿姨的,就這麼辦吧!等服裝店裝修好,我和妙語姐都到你店里幫忙。」
「嗯。」
薛雲澤點了一下頭。
「就這麼定了!」
蔣詩藍滿臉笑容,眼角眉梢都透著愉悅,能為兒子做點事,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當天下午回到家
馨馨津津樂道地對女乃女乃講著郊游的事情。
徐冬梅一邊做手工活,一邊問︰「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馨馨笑容可掬,「女乃女乃,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去呀?」
「天氣熱,女乃女乃最近腸胃不舒服,就沒去了。」
荊妙語走過來,「媽,你好點兒沒有?要不,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多年的毛病了,吃點清淡的就行。」
荊妙語叫馨馨去做作業,「玩了一天,作業還沒做呢!」
馨馨立刻自覺地跑回房間寫作業。
羅憶馨和荊妙語都在客廳里坐下來,做手工活。
荊妙語見徐冬梅有些疲倦,說︰「媽,你去休息會兒吧,這些活剩下不多,我們來做就行。」
「好吧。」
徐冬梅緩緩起身,揉了揉腰,蹣跚地走回自己的臥室。
羅憶馨聊起蔣詩藍,說,沒想到,蔣詩藍對薛雲澤還真不錯,這個干媽出手實在闊綽。
荊妙語說︰「其實,蔣詩藍是雲澤的親媽。」
羅憶馨震驚得險些掉了下巴。
「不可能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荊妙語把薛雲澤的生母和養母的事,講給羅憶馨听。
「這麼說,蔣阿姨才是雲澤的親媽,而婉姨只是他的養母?」
羅憶馨捂著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我的天哪,不得不說,婉姨實在太偉大了!」
「是啊,她在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時候,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雲澤。現在雲澤的親媽找到了,但雲澤的爸爸還不知道在哪里。雖然婉姨生前去派出所立了案,可畢竟失蹤多年,想找回來恐怕不容易。」荊妙語嘆了口氣。
「這也說不定,也許會有奇跡發生呢!」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奇跡?你呀,太天真了!不過,我發現,雲澤挺听你話的,不然,他也不會接受蔣詩藍的建議了。」
「有嗎?」羅憶馨眼中有懷疑的神色。
「是呀!以前,在他心里,婉姨是他最重要的人。而現在,在他心里,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不可能吧?」羅憶馨驚訝地睜大了眼楮。
荊妙語笑笑,「你呀,當局者迷。我覺得,他真的很喜歡你。你呢,對他好一點兒,他剛經歷了喪母之痛,作為朋友,多安慰安慰他也不為過。」
「好吧。」
當天晚上睡前,羅憶馨在自己的抽屜里找保濕面霜,準備給肌膚補補水。今天去郊游,皮膚被曬的厲害,不護理一下不行。
就在她拿面霜的時候,一件奇怪的事發生了。
——時空卡竟然在閃光!
羅憶馨連忙把時空卡拿出來,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它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了。
看來,是自己的錯覺吧?
第二天,在去上班的路上,荊妙語談到辭職的事,畢竟她們已經答應了薛雲澤,準備去他的服裝店幫忙。
「咱們必須盡早向老板辭職,這樣老板也能去招聘新員工。」荊妙語說,「今天就向他請辭吧,不然,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走。」
幸福茶餐廳,辭職的流程有些復雜,作為老員工的荊妙語自然清楚。
首先,要向老板提交辭職信;然後,要等餐廳招聘到新的員工;最後,還得帶新員工一段時間,等到新員工基本掌握了工作要領,才能離開。
羅憶馨點點頭。
听媽媽的,準沒錯!
老板辦公室里。
荊妙語和羅憶馨向李正義遞交了辭職信。
李正義的表情很是復雜,有驚訝、失望、不悅和難過。他讓羅憶馨先出去,他有話要對荊妙語說。
「坐吧。」李正義坐到沙發上。
荊妙語也坐了下來。
李正義揉了揉眉心,眼底一抹深深的無奈。
「做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要辭職?是不是因為餐廳恢復了郭萌的職務?那是賈友財的決定,不是我……又或者,你還在生我的氣?」
如果是生氣的話,那他非常高興,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荊妙語低著頭。
「辭職信里寫明了原因,老板可以看看。」
確實,她在這個時候辭職,難免會引來猜疑和誤會。
而且,一下子走了兩個得力的員工,對餐廳來說,也是一個損失。
「我不想看,只想听你說!」
李正義壓制不住心里的火氣,有些激動。
荊妙語緩緩抬頭。
「我有更合適的去處,希望老板成全。放心,我會做好交接工作的。」說完,起身鞠了一躬,然後走出辦公室。
李正義憤怒地走到辦公桌邊,把兩封辭職信都給撕得粉碎。
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糟糕。
當晚,他叫上賈友財,一起去清吧喝酒。
幾杯酒落肚後,李正義開始聒噪地講個不停。
「你說,荊妙語,她算個什麼東西?啊!我一個大老板,能看上她這麼個小小的服務員,是她家祖墳冒青煙了,你說是吧?
她怎麼能這麼不識好歹呢?拒絕我也就算了,還辭職?
她這是打算永遠都別見到我,還是準備老死不相往來啊?一個小小服務員,長能耐了她!」
李正義抓起酒杯,仰頭又是一杯。
賈友財笑著說︰「沒想到,哥們還是個多情的種!那個荊妙語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改天我找個機會,幫你出出這口惡氣!」
李正義已經酒酣耳熱,也沒听清楚對方說什麼,就大著舌頭答應︰「好……好!」
賈友財正經事不做,這種旁門左道的事,倒是挺積極!
他在茶餐廳里認清了荊妙語的長相。
而且,從李正義那兒,他還知道了,荊妙語就住在他租來賭錢的房子樓下,就連荊妙語家里住了些什麼人,他都一清二楚。
不僅如此,之前有一次,李正義借用過他的手機,打電話給荊妙語,也就是說,他連荊妙語的手機號碼也完全知曉。
賈友財先是在公用電話那里,打了幾次莫名其妙的電話給荊妙語。
電話內容都是︰「你的死期快到了」。
他還故意裝出,如地獄羅剎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來嚇她。
後來,他又瞅準時機,站在樓上,偷偷對著樓下的荊妙語扔花盆。
那花盆,只差一點點,就砸到了荊妙語的身上。
荊妙語嚇得大聲驚叫,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這麼倒霉。
羅憶馨懷疑。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整蠱?這陣子,你收到了恐嚇電話,今天又差點兒被花盆砸到,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
荊妙語說︰「不會吧,我又沒有得罪誰。而且,當時我朝樓上看了,可惜沒有看見任何人,也不知道花盆是哪層樓掉下來的,估計只是踫巧吧。」
羅憶馨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現在是9月,今年只剩下不到三個月。
難道,媽媽要出事了嗎?
據她所知,殺害媽媽的凶手是茶餐廳的人。那麼,近來,餐廳里的人,媽媽究竟得罪了哪一個呢?
自從,她們二人辭職後,郭萌好像也不怎麼針對她們了。
至于別的同事,大家都相處和睦,根本沒有哪一個人有可疑之處。
難道是……
羅憶馨思來想去,覺得有一個人比較可疑。
那就是——老板!
自從她們向老板辭職後,老板態度就變得十分不友好了,特別是見到媽媽時,他那雙眼楮立刻變得冷冰冰的,好像充滿恨意。
只是……
老板會這麼沖動嗎?
因為生氣就想要殺人嗎,不可能吧?
但是,媽媽受到恐嚇和整蠱,確實是在辭職後才發生的。
莫非……
殺害媽媽的凶手真的是老板李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