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月千樹是天魔殿的人後,店員馮老忍不住好心提醒︰
「客人,天魔殿全員魔修都在《天游冊》的狩獵名單當中,你一個人來這里,就不怕被人發現有危險嗎?」
月千樹聞言後,淡淡地笑了笑,道︰
「我的命,不就值一百中品靈石?但我現在跟你做的,是兩百萬中品靈石的生意,你們修羅門不會那麼笨,放著兩百萬的生意不做,去做一百的吧?」
听聞此話,馮老滄老的眼楮亮了一下。
月千樹拿出《天游冊》,遞給眼前的店員馮老,接著說︰「我是來交任務的。清單都在《天游冊》上做好標記了。」
「好的,請稍等片刻。」
馮老是位長得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的態度很殷勤實在,並沒有因為月千樹的修為低微,又是被通緝的天魔殿成員而冷落他。
只要遵從修羅門的游戲規則,店員對待每一位客人的態度都是公平恭敬的。
這是修羅門店員的基本素養。
馮老甚至有些欣賞月千樹過人的膽識。
盡管修羅門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交易,來領任務、交任務和發布任務的人絡繹不絕,馮老已經經驗豐富,閱人無數,但當他看到《天游冊》上圈著的名字和物品時,他還是大吃一驚……
「客人,這可是一筆大單,百枯天團全體成員,以及所有懸賞的被盜寶物,包括那艘黑海盜船?」
馮老一邊說,一邊拿起金算盤,「 里啪啦」地打了一通,然後捋了捋長須,一臉疑惑地說︰
「一共兩百萬中品靈石,若換成極品靈石的話是兩百塊,客人你確定你是來交任務而不是領任務?」
馮老想再次確認。
須知道,在金湯城,不要說兩百塊極品靈石,哪怕是一塊,都可以橫著走了!
「是的。」月千樹淡定地笑了笑,拿出金絲籠和一個儲物袋。
儲物袋里裝的全都是懸賞的被盜寶物。
金絲籠里,被微縮成火柴人般大小的白盜盜以及他們手下正在哭喪著臉喊︰
「小神仙,你行行好,放了我們吧!我們跟你無怨無仇,寶物都是你的了,你何做得這麼絕?」
月千樹瞪了他們一眼,眼神變得很冷很冷。
這白盜盜,不止搶正道修士,連魔修也不放過。從前天魔殿有幾個女魔修就是被他們害的,見人家女孩子長得漂亮,搶走寶物,連人都不放過。
那幾個女魔修已經隕落了。
月千樹縫補衣服的手藝,就是那幾個好心的女魔修教的,她們就像對待家人一樣照顧他。
本來可以借墨焰大人的手除掉他們,替幾位姐姐報仇,但是這不符合他的原則。
他要利益最大化,誰動手都不重要了。
「客人,你真是年輕有為,這是壯舉。」店員嘖嘖稱贊。
「我只不過是替主人來結算而已,我還沒有這個能耐。這件事我希望修羅門保密,我家主人向來低調,不想惹麻煩。」月千樹微笑著,但這個笑容看起來有點嚴肅,又變出一個儲物袋,推到馮老面前︰
「以後有關我以及我背後的人任何消息,我不希望出現在你們業務交易的範圍內。」
馮老用神識一掃,里面有一百塊極品靈石。
「呵呵,沒問題。用一百塊極品靈石作為信息保密費,你家主人出手挺大方的啊!這個單,我們接了,就算以後有人想買你們的信息,出價超過這個,我們也會拒絕的。」馮老笑道。
「沒關系,再過三天,就算我不出這筆保密費,你們修羅門也會願意為我們保密的。我買的,準確來說,只不過是這三天的信息安全。」月千樹笑道。
這麼拽?
馮老心里十分愣然。
這個年輕人,看上去也就是平平無奇的築基期,他哪里來這麼大的底氣?
就算他背後的人很厲害,但真的那麼厲害的人,為啥會派一個修為這麼低的人來辦這些重要的事呢?
只不過,他專業的,不該問的,他從不問。
「我需要買一個消息。」月千樹又道。
「請說,如果沒有收信息保密費的,你又出得起價錢,我一定會告訴你。」馮老老實地回答。
「三個月之前,魔尊被刺的幕後主腦是誰?」月千樹臉上的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
他冷臉的時候,看上去很凶,跟平時判若兩人。
「客人,很遺憾,幕後者的信息受到保護,無可奉告。」馮老回答。
「這麼看來,此人的身份不簡單,他應該不會自己動手,我改買此人所指派的殺手的信息可以嗎?」月千樹平靜地問。
「可以,需要五百塊極品靈石,客人可以用賞金抵消,只要再支付三百塊極品靈石。」馮老友好地提醒。
「不需要,信息費我另外支付。」月千樹收下兩百塊極品靈石賞金,又從儲物袋拿出五百塊極品靈石交給馮老。
且不說從修羅門剛贈的兩百極品靈石。
月千樹前後共拿出六百極品靈石,這在金湯城是什麼概念?一個小門宗的身家恐怕都沒這麼豐厚。
月千樹卻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就扔出來,一點都不肉痛,仿佛這不是極品靈石,而是不值錢的石頭。
這讓馮老很好奇,這個平平無奇的小魔修,到底是什麼來頭?
更讓馮老有些無語。
這跟抵消有什麼區別?
月千樹在修羅門的支出,最終不是四百極品靈石嗎?
馮老哪里知道,月千樹有種奇奇怪怪的儀式感。
這些賞金是幫墨焰大人和小主人的理財收益,他不能佔用。
他私人的事情,當然要自己掏腰包。
他要原封不動的,將修羅門出的這兩百塊極品靈石,交到墨焰手上。
月千樹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北冥劍魔。」馮老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月千樹。
听到「北冥劍魔」這四個字,月千樹眼眸中的光消失了,瞳孔一片暗黑。
竟然是他?
馮老道︰「客人,這位可是以你目前的實力動不了的人。」
「我知道。」
月千樹冰冷地回了三個字,轉身就走。
在踏出大廳之前,月千樹重新戴上黑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