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沒什麼,你吃完就洗漱一下,早點睡覺吧。」看到小寶眼中的不安,謝逸辰微微嘆了口氣。
或許,都是他的錯。
小寶才四歲,他不應該太過嚴苛,不應該讓他背負太多壓力。
小孩子都單純的很,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
如今的沈大禍害會做飯,會做走馬燈,還會給他買好吃的,小寶喜歡她似乎也不是什麼怪事。
一想到那肥婆戴花時的搞笑模樣,謝逸辰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大姨媽結束後,沈長歌便開始認真貫徹落實她的減肥計劃。
一大早,她將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扎成高馬尾,穿著那身撂滿補丁的衣服便在村外的小路上跑了起來。
「不好啦,沈大禍害瘋了!」
「誰說的,分明是中邪了。快回家吧,當心被她給打死了!」
鄉下人起的早,一看到沈大禍害弄了個稀奇古怪的發型,還瘋了似的繞著村子跑,嚇的紛紛四處逃竄。
一時間,屋門紛紛關閉,村里的狗也拼命地狂吠起來,大有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沈長歌看了,不禁一頭黑線。
她並不知道,鄉下人根本不需要跑步。
每天種田那麼辛苦,他們哪里還用得著去刻意鍛煉身體?
為了不再擾民,她只能改變路線,往山上跑。
山上的小路雖然崎嶇了點,但跑起來還算不錯,至少嚇不到那麼多村民。
原主實在是太胖了,還沒跑上一會兒,她便累的滿頭大汗。
勉強跑了一段路後,沈長歌便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
吹著清晨的微風,將從空間掏出的點心吃完後,她這才決定打道回府。
減肥這事兒急不得,倒是賺錢這事迫在眉睫。
有了錢,她就搬到鎮上去。
鎮上雖然也窮,可至少道路比這里平整,跑起步來也舒服許多。
剛走到巷子口,她便看到自家那破敗的黃土牆外站了幾個人,耳畔隱約傳來一陣女人的叫罵聲。
沈長歌看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便涌上心頭。
她連忙快走幾步,終于看清楚那幾個人的真面目。
為首的,是謝逸辰的女乃女乃謝嚴氏。
而謝大龍兄弟倆,則如左右護法般分列兩側。
他們的手里,還提著幾袋東西。
只不過那袋子看起來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天啊,還有沒有王法啊!」小寶躺在地上,哭的滿地打滾,「青天白日的,你們就敢上門搶東西。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劈了這些挨千刀的混蛋吧!」
一听這話,沈長歌不由的一頭黑線。
這小雞仔的這些渾話又是從哪兒學的,原主該不會就這樣罵人吧?
不過,謝逸辰呢,他在哪兒?
「小野種,老天開眼第一個就劈了你!」謝嚴氏一跳三尺高,氣的潑口大罵,「你堂姑被沈大禍害逼的都上吊了,我來拿點東西回去給她補補又有什麼不對的?」
謝三鳳上吊?
沈長歌聞言,黝黑的大肥臉上漾起一抹譏笑。
不過她不信那丫頭會有這麼大的氣性,八成是偷東西的事情傳出去,覺得沒臉在村里混了,那丫頭便想出這招試圖轉移視線。
陳大娘不在家,其他人被她嚇的不敢出門,除了幾個從窗戶探頭探腦看熱鬧的鄰居之外,一時間竟連個勸架的人都沒有。
「我逼的謝三鳳上吊?」沈長歌臉一沉,怪怪地冷笑了起來,「你干脆直接說,是我逼她偷東西的多好!」
見她終于回來了,小寶各種委屈齊上心頭,哭的更凶了。
沈長歌看了,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這小雞仔倒沒受傷,只不過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髒的和只小泥猴似的。
「娘,他們把爹推倒在地,還把我們家的米面都搶走了呢!」小寶幾乎哭岔了氣,撒潑似的哭訴道,「娘,快揍他們!被他們這些混蛋給欺負了,我真的沒臉活了……」
沈長歌皺皺眉,抬眼向院里看去。
果然,謝逸辰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他吃力地抬起頭,宛若大理石般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絲血色。
一看到沈長歌,一點光芒剛從他那如墨的眼底泛起,卻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謝逸辰微微低下頭,似乎不想被她看到自己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沈長歌看了,冷眼向謝嚴氏看去。
這婆子生了一副刻薄相,一雙閃爍著賊光的三角眼,再加上那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嘴唇,很難讓人相信,她這種貨色竟能有像謝逸辰這般相貌出眾的孫子。
「你來了正好,我正想找你算賬呢!」面對赫赫有名的沈大禍害,謝嚴氏不但沒有半點畏懼之心,反而囂張的很,「不管怎麼說,三鳳都是你的小姑子。就算她不小心將布料塞進自己包袱里,你這當嫂子的就不能讓一步?」
笑話,她都活了一把年紀了,在上水村還真沒怕過誰。
一個空有一身蠻力的野丫頭,還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不小心?」沈長歌用眼角余光瞟了謝氏兄弟手里的袋子一眼,冷笑道,「這麼說,我家的米面也是不小心到了你孫子手里,我男人也是不小心被你們撞倒的?」
一看到這肥婆,謝大龍腿就有些發軟。
都過去好幾天了,可他膝蓋上的淤血還沒消退呢。
看到自家大哥這副沒出息的模樣,謝二虎不由的一臉鄙夷。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竟怕成這樣。
「那是你賠給我家三鳳的!」謝嚴氏扯著嗓子咆哮道,「如果不是我們回來的及時,她命早就沒了!」
「你確定想讓我賠錢?」沈長歌皮笑肉不笑的向她看去。
謝嚴氏一听,直接在地上坐了下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沒錯!今天拿不到錢,我就不走了!」
看到她這副作派,沈長歌長長地舒了口氣。
還好,小寶這潑婦作派原來是遺傳,和她並無半點關系。
「既然你們要算賬的話,那我們就老賬新賬一起算。剛才你們推倒了我男人,又打傷了我兒子,你們必須得賠錢!」她看了,直接將小寶拉到身邊。
見這大禍害竟敢找自己要錢,謝嚴氏氣不打一處來。
她梗著脖子,尖叫道︰「那兩賤種身上連半點傷都沒有,你竟好意思找我要錢?」
「哦,原來身上沒傷就不算受傷啊!」沈長歌恍然大悟,「多謝你指點啊!」
話音未落,她便伸手去奪謝二虎手里的袋子。
謝二虎本就不把這肥婆放在眼里,如今見她動手搶,自然不肯給了。
沈長歌見狀,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便直接將他摔倒在地。
他剛想喊,一顆黑色的藥丸卻被塞進嘴里。
「你……你給我喂的什麼?」謝二虎臉一白,一臉驚懼的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