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起床開始做糕點。
上次沙琪瑪的事給了她很大的啟發,只要她的糕點能得到村民們的認可,想在上水村勉強糊口是不成問題的。
這次,她做的是迷你小蛋糕。
天氣這麼熱,陳家給的那一大籃子雞蛋不快點吃掉,肯定會壞掉的。
做好後,沈長歌便喊來了小寶︰「你嘗嘗這蛋糕味道怎麼樣?」
沒有烤箱,她也不知道在這簡陋的條件下會不會翻車。
「好漂亮啊!」小寶拿起一個小蛋糕,有些愛不釋手。
他端詳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突然,他含在嘴里不動了。
沈長歌看了,心不由的重重一沉。
果然,沒烤箱就是不行。
想靠雙手發家致富,果然不是件簡單的事。
「爹,你快嘗嘗娘做這糕點,簡直太好吃了!」
突然,小寶興奮地尖叫起來,舉著那塊蛋糕便搖搖晃晃的往里屋跑去。
「慢點,別被門檻給絆倒了!」沈長歌看了,也連忙追了過去。
里屋,謝逸辰如一尊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像般靜靜地坐在那里,美的不似凡人。
他潔白修長的手指捏著塊蛋糕,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口。
「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嗎?」沈長歌有些不安地問。
這白衣美男是見過世面的,他口味一定刁鑽的很。
謝逸辰認真品嘗了一下,淡淡地說︰「糖放的稍微少了一點,火候稍微過了點,其他都很好。」
听了這話,沈長歌如釋重負︰「你嘴可真刁,家里沒糖了呢。你們先吃著,我出去一下。」
她端著盤糕點,頂著大太陽來到村口大槐樹下。
村口風大,樹下又可以乘涼,平時村里的孩子們大都喜歡在這兒玩耍。
謝家父子說好吃,那還是不夠的,她需要更多人的意見,畢竟那些人才是她的目標客戶。
沈長歌走上前,擠出一抹自認為最燦爛的微笑︰「听說你們在這里玩,小寶便讓我過來送些糕點,你們快過來吃吧!」
她的聲音已經盡量的溫柔了,目光也格外的和善。
可那張黝黑的大臉滿是橫肉,眉宇間戾氣又重的很,就算是她在笑,可那齜牙咧嘴的模樣,更是宛若厲鬼般猙獰恐怖。
「娘,救命啊!」
孩子們一看,嚇的小臉煞白,哭著喊著便四處逃竄。
沈長歌模了模那張大黑臉,不禁一頭黑線。
這張臉,果真丑到那種地步?
這時,何大夫背著個破包袱走了過來。
一看到沈長歌端著盤點心站在樹下,他激動的渾身發抖,渾濁的眸子里赫然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沈家妹子,你這人真是太客氣了!」他連忙接過那盤點心,哽咽地說,「我本想悄悄地走,不驚動任何人。想不到你竟然知道了,還特意做了糕點來送行!」
沈長歌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算了,他要就給他吧,反正她也送不出去了。
「你要去哪兒?」她隨口問。
听小寶說過,這何大夫是外鄉人,一年前來到的上水村。
這次離開,或許他就是回老家的吧。
何大夫笑道︰「听說長白山盛產靈芝,我去踫踫運氣。萬一挖上一株,那我就發財了呢。」
听了這話,沈長歌不由的想起了空間里的那株。
果然,他去後山是為了靈芝。
「那祝你好運。」她微笑著說。
何大夫點點頭,吞吞吐吐地說︰「那個……沈家妹子,其實你男人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只要你好好待他,以後你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
沈長歌有些想笑。
那白衣美男現在還靠她養呢,他若真有那麼大的本事,也不至于到現在還窩在上水村,更不會做了沈家的贅婿了。
「那借你吉言了!」沈長歌笑了笑,說,「等他發財之後,我讓他好好請你吃一頓。」
那頓飯,估計他這輩子也吃不到了。
送別何大夫之後,沈長歌便回了家。
剛進門,卻見陳大娘一臉焦急地站在那兒和小寶正說些什麼。
「長歌啊,你終于回來了!」一看到她回來了,陳大娘連忙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家大妞又不肯吃飯了,吵著鬧著要吃你做的雞蛋羹。我和她娘都做了,可那孩子怎麼也不肯吃。」
陳家不像謝家那般重男輕女,即便大妞是個女孩,也依舊當寶貝寵。
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們絕對不會給月亮。
沈長歌听了,笑著說︰「雞蛋雖有營養,可也不能多吃。一會兒我要熬粥,你拿一碗回去給大妞吃吧。」
除了點頭,陳大娘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沒有走,只是站在灶邊看沈長歌做飯。
這女人做飯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在粥里加上點火腿和蔬菜,最後放上鹽調味。
當然,沈長歌放靈泉水的動作她並沒有看到。
做好後,陳大娘嘗了一口。
奇怪的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粥味道竟然鮮美異常。
「你這孩子,做飯和你娘一樣好!」她連聲贊嘆道。
沈長歌目光微微一動,好奇的向她看去︰「我娘很會做飯?」
「你竟都忘了?」陳大娘一臉詫異的向她看去,「也對,你娘走的時候你才七歲,記不清楚也正常。」
「在我們村,若論見過大世面的,除了你家男人,那就是你娘了。她十幾歲時便嫁到了山外,生了你之後,又給一大戶人家做乳母。她那廚藝,都是在那家學的。」
「你這手廚藝,分明是得了你娘的真傳!」
沈長歌笑了笑,說︰「我不過是胡亂做的罷了。趁粥還熱,你快端過去給大妞吃吧。」
陳大娘听了,這才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娘,你不開心嗎?」看到那沈長歌眼底的失落,小寶懂事地問。
她搖搖頭,笑道︰「也不是。我只是在想,怎麼能讓其他人看到我沒那麼害怕呢?」
這個問題,小寶沒法回答。
別說孩子了,就連村里的狗看到這肥婆都能嚇尿了呢。
「算了,不提這些了。」沈長歌打了個哈欠,說,「我回屋睡覺去了,有事喊我。」
六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午飯前明明還是晴空萬里,轉眼間便暴雨傾盆。
這破草屋實在是太破了,冰冷的雨水從屋頂嘩嘩流了下來,差點沒將這小小的雜物間給徹底淹沒。
看著那一地盆盆罐罐,沈長歌一臉詫異的向小寶看去︰「以前下雨也這樣?」
小寶點點頭。
沈長歌不禁有些無語,原主還真特麼的不是個東西。
突然,一個悶雷在半空中炸響。
緊接著,無數細小的灰塵撲簌簌的從屋頂落下。
沈長歌暗暗叫聲不妙,她一把抱起小寶,直接往門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