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一張張笑的有些不大自然的臉龐,沈長歌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各位大哥,你們這是……」
「我們來幫你修房子!」一個男人連忙上前。
蓋房子?
沈長歌不禁一頭黑線。
她不過只想修葺間屋子,即便只有大妞爹一個泥瓦匠,再有幾天時間也差不多了。
如今齊刷刷來這麼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修省親別墅呢。
見她不語,那男人陪著笑說︰「我們不要工錢的。沈家妹子,你殺了那巨蟒,為我們上水村除了一害,這份恩情我們永遠都記得的。」
「是啊,自從沒了那禍害,我們還可以去半山腰多砍點柴,就連孩子上山玩我們也不用擔心了呢。」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如果真的感激,那他們昨天為什麼不來呢?
沈長歌剛想拒絕,卻見那男人已經進了門,指揮著眾人開始干了起來。
算了,既然他們想干,那就干吧。
如今她要做的事,那就是預備飯菜了。
她想了想,便拿著背簍去了後山。
沒一會兒,她便帶了一大筐東西回來了。
當然,這些都是空間里的。
有了靈泉的滋潤,空間里的動物長的非常快,就連青菜也格外的新鮮,口感也遠比外面的要好。
看到她手里拎著只肥嘟嘟的大野雞,村民們羨慕的眼楮都紅了。
見這大禍害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于是他們也去後山打獵。
只不過他們都不是獵戶,收獲甚微。
「長歌啊,你又去打獵了啊?」一個女人看了,眼饞地說,「有空的話,教教你堂哥唄?」
沈長歌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這女人,便是謝三鳳的親娘王氏。
「這玩意兒也沒什麼好教的,熟能生巧罷了。」她淡淡地說。
見她不肯教,王氏頓時惱了。
她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說︰「什麼熟能生巧,你以前不也是很少上山嗎?長歌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好處不惦記著自家人,反而惦記著什麼外七路的陳家啊孫家啊,難免讓自家人心寒。」
「放心吧,我們心早就寒了。」沈長歌也沒客氣,直接回懟。
見這王氏被謝嚴氏欺負,沈長歌本對她還有幾分同情。現在看來,是她同情心泛濫了。
王氏被氣的臉色煞白,偏偏又無話可說。
她不是謝嚴氏,戰斗力還是差了許多。
沈長歌沒再理她,回家後便和孫老太太便開始殺雞洗魚。
見有雞有魚,村民們饞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手上的活也不由的快了幾分。
這時,小寶從里屋走出來。
看到他,沈長歌從背簍里掏出一個桃子遞了過去︰「剛才我在山上看到的,你拿去吃吧。」
在上水村,水果可是稀罕東西。
平時孩子們若饞了,也就去後山摘點野果,根本沒人舍得去鎮上花錢買。
小寶接過,卻沒有走。
「有事嗎?」沈長歌看了,問。
小寶支支吾吾地說︰「爹……爹他……」
沈長歌听了,便起身向里屋走去。
謝逸辰坐在炕上,微微蹙著那漂亮的眉頭。
沈長歌上前,攔腰將他抱起。
明明不是第一次抱,可就在她靠近的那一刻,謝逸辰只覺得呼吸一窒。
他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到甚至都可以清晰地嗅到她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
是他以前忽略了嗎?
到沈家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他竟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如此好聞。
沈長歌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直接把他放在那張改造過的太師椅上︰「快拉吧,拉完了讓小寶喊我。」
她剛想走,卻被謝逸辰拉住了那黝黑的小爪子。
這爪子很小,掌心略微有些粗糙,模起來像小貓咪那軟軟的肉墊,手感好到不可思議。
「又怎麼了?」沈長歌有些不耐煩地問。
謝逸辰微微蹙眉︰「我不是內急。」
「那你讓小寶喊我做什麼?」沈長歌一臉詫異。
謝逸辰性感的薄唇微勾,略微蒼白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小寶這孩子也真是的。我只是好奇,為什麼突然會有那麼多人來幫忙。」
別說只是修間屋子了,想當初他們結婚時,竟連個前來道賀的人都沒有。
如果沒猜錯,那些人是沖著那些飯菜來的吧。
「我哪兒知道啊!」沈長歌聳聳肩,「人已經來了,難道我還能給趕出去不成?不過這樣也好,估計明天就能完工了,再晾上段時間就可以住了。」
謝逸辰點點頭。
「娘子,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呢?」他仰起那張絕美的臉龐,直視著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你已經好久沒正眼看過我了。」
這幾天,這女人看他的目光明顯帶著幾分疏離,這讓他心中極為不安。
萬一她真嫌棄了他,要將他逐出家門,他和小寶又該何去何從呢?
沈長歌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出,冷笑道︰「別說是你了,這些日子我都沒正眼看過自己。你看看那雜物間,塌了沒地兒住不說,就連里面的東西也都砸壞了不少。」
「行了,沒事的話你就安心在床上躺著養病,我還得忙呢。」
話音未落,她便不耐煩的來到了外面。
「又和阿辰吵架了?」見她臉色不好,孫老太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恩公啊,說句不中听的話,你若想和阿辰好好過下去,就應該對他溫柔一點。」
溫柔?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這兩個字和她從來都沒沾過邊。
「他那麼討厭我,即使我再溫柔恐怕也沒用吧。」沈長歌一邊摘著菜,一邊自嘲道,「別看我對他有救命之恩,可因為入贅一事,他心里一直記恨我呢。」
孫老太太听了,不由地笑了起來︰「你想多了。他之所以對你頗有怨言,無非就是因為你打他們罷了。」
「你還記得嗎?就去年過年時,雪下的那麼大,你把他們父子給趕到街上去了。阿辰抱著小寶在草垛里蹲了一夜,第二天便病的昏迷不醒了。」
「雖然事後你出錢給他治病,可他心里肯定不舒服的。女人啊,有時候適當溫柔一下,遠比拳頭更能解決問題的。」
這原主,她是畜生嗎?
想想那白衣美男抱著孩子在冰天雪地時的情景,沈長歌心里就隱隱作痛。
她想了想,從鍋里盛了碗雞湯便送進了里屋︰「野雞湯最滋補了,你可得多喝點。喝了之後,說不定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這雞湯炖的極好,雪白的湯上面飄浮著層金黃色的油花,再配上蔥花和香菜,看上去極有食欲。
謝逸辰嘗了一口,只覺得唇齒留香,鮮美異常,回味無窮。
這女人果然變了,如果一開始她就這樣那該有多好。
可如果一開始就這樣,她也不會強迫他入贅,更不會有現在的事。
沈長歌送了雞湯後沒多做停留,便出去繼續做飯了。
很快,香噴噴的一桌飯菜便做好了。
看著那肥美的雞,新鮮的魚,村民們饞的和黃鼠狼似的,兩眼放光。
想不到這沈大禍害真是大方,竟然連魚肉都上了!
就連里正結婚時的席面,也遠不如眼前這桌豐盛。
「大家別客氣,快吃吧。」沈長歌熱情地招待著。
村民們听了,這才拿起筷子。
「喲,開始吃飯了啊!」
突然,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