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告別了暗影司,帶著小淳子回到了臨池別院,今夜的答案對蕭正來說算是意料之中,但是對龍虎門來說應該是個不大不小的「驚喜」了。
關士榮從千機閣匆忙趕回到刑部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了,千機閣沒有讓他失望,給了他一個名字——方十三。
雖然沒有抓住他,但是只要有了線索,就不至于兩眼抹黑全靠猜的好。
方十三是刑部記名的殺手,只是一直沒有明顯的證據,而且殺的都是江湖中人,涉及的都是江湖恩怨,只要不是殺害平民百姓,刑部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計較。但是這次不一樣,方十三已經上了他關士榮的黑名單,即使抓不到也要從他家人手里榨出汁來。
帶著這個躊躇滿志的想法,關士榮快步走進了刑部的大門。剛進了院里,就有人向他稟報「大人,您回來了,有人等您半天了,說是太子殿下安排他來向您報到的。」
「報到,報什麼到?」關士榮歪著頭看向捕快。
「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說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卑職也不敢怠慢,就讓他去大廳喝茶等您回來了。」捕快顯然也弄不清楚頭緒。
關士榮帶著疑問走進了大廳之內,正看見一個人在那里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的喝茶。
這是方十三做夢也不敢夢到的場景,以前夢到刑部那可都是嚇醒的,現在這個夢都能讓他笑出褶子來。
看見有人快步走進了大廳,沒有穿官服,只是歪著腦袋看著他,方十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位就是咱們刑部尚書關大人~」跟在後面的捕快看他沒有反應,于是及時做了介紹。
方十三趕緊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關士榮躬身行禮「卑職方十三拜見關大人!」
「嗯,是太子殿下什麼?」關士榮本來想詢問他的情況,轉念就是一驚「你叫什麼?」
看見關士榮瞪著眼楮看他的樣子,方十三著實嚇了一跳,以為關大人沒有听清楚,又小聲的說了一遍「卑卑職方十三。」
「大膽,來人將他拿下!」關士榮突然指著方十三下發了逮捕他的指令。
後面的捕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听見關士榮突然發飆,趕緊上前拿下了方十三。
方十三雙手被架在後面,抬起頭看向關士榮「大人,是太子殿下讓卑職來向您報道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向太子殿下求證啊!」關士榮听見他說太子殿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對啊,方十三不是被人帶走了嗎?怎麼會跑到刑部來?太子殿下讓他來的?那他就是見過太子殿下了,帶走的人是太子殿下的人?不應該啊,啊!’關士榮一拍腦袋,‘原來是暗影司的人帶走了方十三,媽的,那老子這趟千機閣不是又白跑了嗎?’‘’
想到這里,關士榮揮手制止了捕快的動作「行了,既然是太子殿下讓他來的就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等其他人都走了,關士榮也沒有給方十三好臉色,看著他討好自己的樣子,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都是什麼事啊?害他連夜騎馬趕路,好不容易弄來個消息,結果還是別人吃剩下的剩飯,他是說不出來的惡心啊。
關士榮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擺足了官威「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為什麼讓你來向本官報道。」
方十三沒有任何隱瞞,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關士榮是越听越心驚,到了後面是越听越心喜。直到方十三說完,關士榮直接走到方十三的身邊,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差點把方十三拍出一個趔趄「哈哈哈~方十三,好!你真是本官的福將啊。哈哈哈~讓本官好好想想,要怎麼利用這個機會才好,呵呵呵~」
方十三看著關士榮來回踱步的想著什麼,沒有出聲打擾,等了一會,終于停了下來,然後在方十三的耳邊說了他的想法。方十三連連點頭「是,大人,卑職一定配合好大人。」
「嗯~」關士榮很滿意他的回答「好好干,本官不會虧待你的。」
「是,卑職一定辦好!」方十三听到關士榮的保證更來勁了。
關士榮哼唱著小曲喝著茶在前廳等著捕快稟告莊興到來的消息,活月兌月兌一個方十三剛才的翻版。
還沒等到捕快的稟報就听到了蕭正揶揄的聲音「喲,關大人這是得了什麼好消息啊,這麼高興?」
看到蕭正走進來,臉色一副看他好戲的表情,關士榮又重復了一遍剛才方十三諂媚的動作「殿下駕到,微臣有失遠迎,請殿下贖罪!」說著很是尷尬的低下了頭。
「遠不遠迎的本王不計較,把好消息給本王說下就好了。」蕭正坐到了剛才關士榮坐的位置笑著等他回話。
「是這樣的,殿下,卑職今天」說了一半,發現說不下去了。告訴太子殿下自己從千機閣打听到了是方十三殺的徐英俠?人都給你送來了你給我說這個?是真有這個消息還是你根本就沒得到任何消息,看到方十三給你送來了以後編出這麼個消息來糊弄本殿下?這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千機閣給他說了方十三的名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關士榮急得滿頭是汗,是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怎麼?有好消息不想跟本王分享?」蕭正繼續調侃關士榮,就連小淳子也繃著嘴偷笑。
「當然不是,微臣」
「報~稟報殿下,大人,龍虎門副門主莊興在外求見。」還好捕快及時過來給他解了圍,要不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關士榮看向蕭正,等著他下達命令。
「今天本王就是來給你壯膽的,至于怎麼唱是你的事情,本王只管看戲。」
看著蕭正笑的模樣,就知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嘿嘿~」關士榮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大手一揮,表情一肅「帶他進來!」說的好像莊興就是刺殺太子殿下的主犯一樣。
莊興面帶寒霜的走進了前廳,那聲響亮的‘帶他進來’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莊興又不是你關士榮的人犯,敢這麼對他說話,這擺明了是不把他龍虎門放在眼里。
剛想跟關士榮說道說道,抬頭看見上首的位置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身綾羅綢緞,氣質非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莊副門主,看見太子殿下還不拜見?難道是嫌殿下的氣質不夠貴氣?」還沒等他說話,關士榮對他已經亮起了獠牙。
莊興趕緊躬身行禮「龍虎門莊興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莊副門主不必多禮,本王今天就是個听眾,你們談就好,本王不會插手。」
看眼前的狀況就知道今天關士榮不會輕易的放過龍虎門,但是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沒有證據,任何屎盆子也別想扣到他龍虎門的頭上。
「是,殿下」不等莊興回答蕭正,關士榮已經開始了他的表演「莊興,你可知罪?」關士榮猛然指向莊興,聲音大到都嚇了蕭正和小淳子一跳。
莊興雙眼微縮「關大人,你說的話莊某听不明白,還請您把話說清楚一點。」
「哼,怎麼?你莊副門主敢做不敢當嗎?」關士榮斜著嘴角繼續對莊興發問。
「我莊某人向來敢作敢當,有什麼話關大人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說就好。」
「好,既然敢作敢當,就把刺殺太子殿下的事情說一下吧。是你的意思還是東方啟明的意思?」
「姓關的,你敢血口噴人!」
「怎麼?剛才還說敢作敢當,轉眼就不認賬,你剛才是在放屁嗎?」
「太子殿下,關士榮血口噴人,公報私仇,還請殿下不要相信他的蓄意污蔑。」莊興知道關士榮的嘴里憋不出什麼好屁來,直接就無視他,轉而請蕭正主持公道。
「本王剛才說過,本王今天只听,不發表意見。」蕭正繼續面無表情的看他們演戲。
「怎麼?心虛了?」關士榮依舊不依不饒的緊咬莊興。
「笑話,莊某有什麼好心虛的?不是莊某做的莊某自然不會認!」
「你說不是你做的?徐英俠不是你龍虎門的人嗎?刺殺太子殿下的人現在還在刑部大牢里押著,你想不認賬?莊興,你當我刑部是讓你來喝茶的嗎?」
這確實無法解釋,徐英俠確是他龍虎門徐州分舵舵主,被抓的人也是他龍虎門的人,這個是抵賴不掉的,要不然他莊興也不會親自到京師解釋。如若不然,暗影司絕不會坐視不管,他龍虎門就會有滅門之禍「太子殿下,關大人,徐英俠確是我龍虎門的人不假,但這是他的個人行為,龍虎門真的不知道,請殿下和關大人明察。」
「一句不知道就想撇清關系?刺殺太子殿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撇的清嗎?」關士榮看著莊興的眼楮,眼里的刀子一點也不避諱的直插到莊興的心里。
「關大人,莊某有沒有刺殺太子你心里清楚,這欲加之罪,莊某不會認!」莊興咬牙對視著關士榮「拿出證據,莊某甘願伏法,拿不出證據,就休想要栽到我身上!」
「呵呵呵~」關士榮笑的讓莊興心里一顫「莊興,你說話可要算話!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