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吳王蕭戰

卯時剛過,蕭正已經入宮請安,在他想來這已經是很早了,但是等他到了御書房的時候,仁帝已經在和大臣商量國事了。相國林謙、戶部尚書周申、刑部尚書關士榮,三位朝堂重臣面色嚴峻,好像在商量什麼大事。

寒暄過後,現在站在一旁,听他們商議國事。

「陛下」戶部尚書周申繼續剛才的話題「粱州災情補助已發下去一年有余,災民也在陸續的回到自己的家鄉,重新開始農作生產。粱州牧賈文松上報災民統計數目超百萬人,請求朝廷再免除粱州三年的賦稅錢糧。」

仁帝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嗯,超過百萬人的受災百姓,確是近百年來最嚴重的災情了~」

林相國看向仁帝「陛下,大水雖然無情,但是說超過百萬人受災以至于田地全部荒廢,微臣認為還是有待商榷的,畢竟謊報瞞報的事情,過去也是時有發生。粱州的情況也不能听賈文松的一面之詞啊。」

仁帝看了看林謙,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那依愛卿之意呢?」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臣以為應該派人前去核實情況,如果屬實,當依民生為重,免除三年的賦稅錢糧未嘗不可,但是如果不屬實」林謙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錢糧賦稅還可以商量,畢竟粱州災情是事實,若粱州牧瞞上欺君,就必須要嚴懲了。

「嗯」仁帝點了點頭,又看向關士榮「關愛卿,關于梁州方面,刑部有收到作奸犯科的公文嗎?」

「回稟陛下」關士榮躬身回話「梁州災情嚴重,災民也屢有打砸搶糧的事情發生,但是畢竟法不責眾,他們也是為了生存,梁州方面也沒有嚴懲,但是臣已經回復他們,必須拿下首惡,嚴懲不貸,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如若不然,人人效仿,那就會越來越嚴重。而且現在災情已近尾聲,為了防止有人冒充災民趁機作亂,微臣已經命刑部司官員帶查案高手南下,如有發現及時懲處。」「好」仁帝對關士榮的做法很是認可,這才是六部官員應該有的樣子,要未雨綢繆,還要及時止損「關愛卿做的不錯」

「謝陛下,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關士榮听到仁帝的褒獎馬上謙遜的謝恩。

仁帝點點頭「還有,讓你的人也關注下災民的實際情況,戶部的人員去查驗算是明察,刑部的就作為暗訪好了。」

「是,微臣一定責令他們暫時不漏行蹤,先對災民的情況查看清楚。」關士榮立刻清楚仁帝的意思,躬身答應。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從御書房外匆匆進來「啟稟陛下,吳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在場之人都知道吳王殿下的秉性,也知道他這時候來此所為何事,立刻低著頭不再言語,也沒說告退,仿佛還有其他要事在等著向仁帝稟報,一副靜看好戲的態度。

仁帝和蕭正對視了一眼「宣他進來吧~」他也要听听吳王蕭戰要怎麼摘掉他的嫌疑。

小太監出去宣旨沒一會,就見一個身材微胖身穿王服的人跑了進來,邊跑邊喊「皇兄,皇兄,你可要為臣弟做主啊!」說話間仿佛眼淚都要流出來。

旁邊幾人趕緊讓開,給他留下了充足的空間,讓他盡情的表演。

「王弟這是怎麼了,身為王爺,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仁帝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神情,就知道表演的成分居多,當時父皇駕崩都沒見他這麼傷心過。一臉責怪的看著他,就是沒說讓他起來說話。

「皇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吳王看仁帝沒有理他的話茬,只好又重復了一遍。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人敢欺辱你不成?」仁帝也只好接著問下去了去。

「皇兄啊,暗影司私闖我的王府,還說還說臣弟涉嫌截殺太子,臣弟著實冤枉啊」吳王說著聲音更加淒慘「李義龍現在是無法無天啊,一點都不把皇家的威嚴放在眼里,更不懂我皇家的骨肉親情啊~」

仁帝沒讓他起來,他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說著看向一邊的蕭正,急忙爬了起來「這這就是正兒吧~正兒啊,我的好佷兒~你可算是回來啦,皇叔這些年可是一直記掛著你呢。」說著話抓住了蕭正的胳膊。

蕭正也不好拒絕,只能低頭行禮「吳王叔安好~」

「好~好~好~」吳王回答著蕭正的話,頗有種破涕為笑的樣子「正兒啊,你我叔佷這些年不見,可想死王叔了~」說著話還抹著眼淚,好似相思無限終于相見的樣子。

「佷兒也想念吳王叔」蕭正也繼續與他寒暄「听說這些年佷兒不在,羽王兄還時常進宮替本王照顧父皇,佷兒本想著去吳王府當面謝羽王兄呢,沒想到吳王叔就來了。」

「皇兄是羽兒的皇伯父,都是一家人,理應來向皇兄問安的,佷兒不必掛懷。」說著又大聲哭倒在地「可是可是現在咱們一家人反而被人污蔑,污蔑本王企圖截殺太子,這這真是豈有此理啊。」

「王弟」仁帝也懶得看他表演了,直接開始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李義龍不可能無緣無故去你府上污蔑你吧~」

「臣弟也是糊涂啊」吳王是一臉的無辜「李義龍二話帶人直接闖入我的王府,還讓我交出買凶之人,這這是從何說起啊?」

「哦?」仁帝看著吳王的眼楮「那你知不知道這買凶之人呢?」

吳王趕緊瞪大雙眼,又一臉的擔心的看向蕭正「臣弟當然不知啊!臣弟都不知道太子有被截殺的事情啊,要不臣弟早就來看望太子了,哪能等到現在啊?」

「那李義龍說的買凶之人又是誰呢?」仁帝一點點的問他,看他的反應如何。

吳王臉色一怔,然後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說是我的幕僚付士寬,付士寬以前確是我的幕僚,可是臣弟看他沒有真才實學,就把他趕出王府了啊。」說話間又是憤憤不已。

仁帝還想再問,這時候剛才的小太監又匆匆走了進來「陛下,暗影司李首司在御書房外求見。」

仁帝點了點頭「他來的正是時候,讓他進來吧。」

李義龍大步走進了御書房,面色嚴肅「微臣李義龍參見陛下。」

「嗯」仁帝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朕剛想讓人去宣你進宮呢」說著用下巴指了指跪在旁邊的吳王「吳王狀告你私闖王府,可有此事啊?」

吳王跪在地上,斜著眼楮看李義龍怎麼解釋。

李義龍抬手回稟「陛下,吳王涉嫌截殺太子,臣去吳王府是捉拿罪犯的!」

「你污蔑」吳王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李義龍「李義龍,你說本王截殺太子,可有憑證,無憑無據污蔑親王,可是殺頭的大罪,你要是今天拿不出證據,本王一定參你個蔑視皇族的不敬之罪!」

李義龍轉向吳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證據,暗影司也可以一律行事,何況你的幕僚付士寬買凶截殺太子殿下之事已經暴露,你覺得不需要向陛下和太子殿下做個解釋嗎?」

「本王剛才已經向陛下解釋清楚,付士寬早就被本王趕出王府了。」吳王強自鎮定。

「哦?是嗎?」李義龍一臉笑意「殿下進宮當日有人看見付士寬匆匆進入吳王府,王爺作何解釋呢?」

吳王眼楮閃爍,他沒想到有人看見付士寬當晚進入了王府「付士寬進了王府?什麼時候?本王怎麼不知道?本王確實把他趕出了王府。」

「還有人看到,付士寬進了王府就再也沒有出來,王爺又作何解釋呢?」李義龍繼續詢問。

「這個本王更加不知!」他已經意識到暗影司在他的王府肯定有暗諜,不過反正沒有證據,他是抵死不會承認的。

「那王爺的後院假山下死了人,王爺總該知道了吧~」李義龍笑的更加詭異。

「什麼?」吳王嚇的癱坐到地上「不可能,不可能」

「王爺說不可能?是不可能有死人呢還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呢?」李義龍俯身看向吳王的眼楮。

吳王趕緊避開李義龍的眼神,趴著跪向仁帝「皇兄,冤枉啊,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臣弟,對,肯定是栽贓嫁禍,皇兄要為我做主啊~」說完眼淚比剛進來時流的更密了。

仁帝雙肘架在御案上面十指相抵,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吳王「栽贓嫁禍?你覺得朕該不該相信你呢?」

吳王哭著跪在地上「皇兄,臣弟真的冤枉啊,臣弟都不知道付士寬進入王府,更不知道他被人殺害埋在王府啊~」

仁帝不為所動「如果他是被殺害以後埋入你的王府,朕還能相信你,但他是自己走進了你的王府,難道說他是走進去自殺在你的王府里,然後自己埋了自己嗎?」

「皇兄,臣弟確實不知啊,臣弟不知道他怎麼進入王府的。對,他以前是王府的幕僚,門房認識他,沒有阻攔他,他就自己進去了,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臣弟回去就把門房凌遲處死,以儆效尤。」吳王開始哆哆嗦嗦的編織著滿是漏洞的理由。

「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要不要朕現在讓御林軍抓過來你的門房跟你對峙啊?啊?」仁帝手指著吳王,第一次大嗓門的對人發火,連帶旁邊看戲的幾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身體一緊,躬身行禮,他們也好久沒見仁帝發火了。

「皇兄,臣弟冤枉啊~」趴在地上的吳王只剩下了喊冤和哭泣。

「冤枉?七年前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那場刺殺是誰的安排!」

仁帝重重的一棒讓吳王徹底的死了心,兩眼呆滯的癱軟在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仁帝無力的躺在龍椅上,眼楮看向房頂,好大一會「傳旨,吳王府內有人遇刺,府內護衛保護不力,全部拿下問罪,吳王府著御林軍接管,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仁帝又靠前俯看向跪在地上的吳王,擠出了一個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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