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院內,眾人也已經出門相迎,畢竟大家都沒有想到峨眉派的靜心師太會親自來參加武林大會,論現場的輩分,她可是最高了,連聶玄空和東方啟明都是要敬她三分的。
聶玄空站在最前,拱手相迎,「多年不見,師太風采依舊,沒想到師太會親自前來,聶某有失遠迎,望師太贖罪~」
「聶掌門客氣了,多年不見聶掌門也是更勝往昔啊。」
少林方丈玄苦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能在此得見靜心師太,貧僧甚是榮幸~」
靜心師太還了一個佛禮,「玄苦大師客氣了,不知落葉禪師身體可好?」
「阿彌陀佛,謝師太掛念,師叔安好~」
「無量天尊,昆侖山無極老人門下,無端見過靜心師太~」旁邊的一個清秀年輕人此時也跟著喝出道號,竟然是昆山派的人。
靜心師太打量了一下他,見他雖然念的是道號,但是並沒有身穿道服,「你師傅無極老人還好嗎?」
「多謝師太掛念,師傅安好,只是還在閉關修行,托弟子向各位武林前輩問好。」
東方啟明見大家都還在寒暄,哈哈一笑「諸位就別在院里站著了,都請室內歇息,大家邊品茶邊敘舊,師太請~諸位里邊請~」
大家一起側身請靜心師太進去,安欣也跟在靜心師太的身邊,朝里面走去。
突然,她猛的站住身子,瞪了落在後面的無端一眼,惹得無端渾身一顫,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他很少下山,也很少見到女子,這一路行來可以說見識了不少的江湖女子,但是沒有一個像安欣這麼氣質不凡又媚艷清冷,剛看了一眼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跟在後面的蕭正想到初次(他以為的初次)在飯館中見到安欣時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一下。
安欣看到蕭正的笑,羞澀的白了他一眼,又趕緊跟了進去。
但是這一切落在無端的眼里卻是充滿了諷刺,安欣對他的眼神是警告,而對蕭正的眼神卻像極了打情罵俏。
他眯著眼楮看了蕭正一眼,沒有說話,跟在後面向廳內走去。
蕭正自然感覺到了無端的敵意,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人的敵視,讓他真是有苦說不出。難怪師傅常說紅顏禍水,看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也跟進了大廳之內。
眾人落座,東方啟明舉起手中的茶杯,「諸位能夠光臨蔽莊,是我龍虎門的榮幸,我東方啟明以茶代酒,先敬諸位一杯,晚上在莊內備有接風宴,到時候大家再一起暢飲,諸位,請~」
喝掉杯中的茶水,呂梁山掌門呂不韋率先開了嗓子,「這茶也喝了,不知道東方門主這次召開武林大會的目的能不能跟大家先說道說道?」
他話音剛落,龍虎門荊州分舵舵主,也是水月山莊莊主水含笑冷哼一聲,「呂掌門那麼性急,是怕參加不了明天的武林大會嗎?」
呂不韋一拍桌子,「姓水的,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
水含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呂不韋,你少在這里大呼小叫,這是水月山莊,不是你呂梁山的山頭!」
呂不韋心中火起,猛的站起,摔碎了眼前的茶杯,「東方啟明,這就是你龍虎門的待客之道嗎?!」
見場面瞬間變的火爆起來,玄苦大師單手舉在胸前,「阿彌陀佛,來者是客,水莊主說話有失主人之風啊;呂掌門,既然明日就要舉行武林大會,我等又何必急于一時吶?大家旅途勞累,不如先回客房休息片刻,晚上再出來敘舊也不遲嘛~」
東方啟明見玄苦方丈出來解圍,也跟著哈哈一笑,「玄苦大師說的對,水月山莊已經安排好了客房,各位可以先去客房休息片刻,老夫在水月山莊的後院準備好了酒宴,到時咱們再好好敘舊,來人,請各位貴客到客房休息~」
莊興立刻站了出來,面向峨眉派的方向抱拳施禮,「峨眉派多是女眷,我龍虎門專門安排了一個院落,我親自帶大家前去,師太,請~」
眾人都以為這是對峨眉派的特殊照顧,也都沒有意見。
東方啟明也覺得莊興做事很是得體,贊賞的朝他點了點頭,殊不知莊副門主是想急著弄清楚太子殿下的來意啊。
一眾人來到東邊的一處比較安靜的院落。
這里房間不少,主臥室自然是靜心師太居住,安欣和若琳住在她的旁邊,東西廂房安排了剩下的弟子,蕭正和小淳子自然就是住在南邊的房間了。
看著峨眉派的眾人在忙著收拾自己的房間,莊興超蕭正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位公子,我帶你們去南廂房看看。」
蕭正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抱拳做了個江湖禮儀,「多謝莊門主,莊門主請~」
來到南廂房,見峨眉派的人沒有注意,莊興立刻小聲的給蕭正請安,「莊興拜見殿下,殿下怎麼跟峨眉派的人一起來了?」
蕭正坐到椅子上,示意莊興不要客氣,「本王這次是微服出巡,不想驚動他人,就借了峨眉派了光,對了,東方啟明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舉辦武林大會了?」
莊興也是奇怪的很,「不滿殿下,在下也問過他好幾次,但是他都沒有說具體原因,一直在敷衍,只是說要擺威風,向武林同道展示龍虎門的霸氣,不過我能听出來,這些話顯然不是真正的原因。」
想了一下,覺得好像沒有回答蕭正的問題,「在下看門主出關後展示了一下功力,確實長進不少,在下猜測應該是想找聶玄空的茬,然後在武林同道面前炫耀一番。除了這個,我還真想不起來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蕭正看他確實不知道,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個原因,就當是看看熱鬧,也沒什麼,就怕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幫我盯緊了東方啟明,看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或者朝廷官員跟他接觸,」蕭正目視莊興的眼神,「明白嗎?」
莊興頓時一驚,「殿下是說?不可能吧!門主剛剛出關,還沒有跟其他人接觸過呢。」
蕭正走過來,拍了拍莊興的肩膀,「沒有接觸更好,本王是以防萬一,莊門主,還記得本王對你說過的話嗎?」
莊興當然記得,其實他的心里很是糾結。
東方啟明出關以後,他從龍虎門的掌權門主瞬間跌落成了一個小弟的身份,雖然還是名義上的副門主,但是權力已經被東方啟明全部收回了。
這種感覺讓他很是失落,沒有人願意接受這種驟然的落差,從雲端跌到谷底,心中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是讓他背叛龍虎門,他暫時還不敢有這個想法。
現在再次面對蕭正,其實他的心里已經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