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豪斯叫走的杜維,弗曼撇了撇嘴,對著旁邊的蔡斯說道︰
「這家伙究竟哪里好?為什麼豪斯這麼重視他?」
蔡斯笑了笑︰
「未必是覺得他好,只是心高氣傲對一個年輕人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豪斯他說不定是想挫挫杜維的銳氣。
門診那千奇百怪的病人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杜維就算在大學里理論知識扎實,但在面對那些病人的時候,經驗可遠比理論重要。」
弗曼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說的有道理,要我說,門診的病人才是最難纏的。
明明沒病都會說自己有大病!
也難怪豪斯一直逃避著坐診,那實在是夠讓人頭疼的。
這杜維怕是不一會兒就得手忙腳亂地出來找豪斯救場了吧。」
蔡斯嘿嘿一笑︰
「嘿,你覺得他能撐一會兒?賭個十美元吧。
能掛到豪斯門診號的病人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我打賭,第一個病人就得讓他出來求援。」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
代替豪斯坐診的杜維很快就迎來了第一個病人。
這是一個通體皮膚呈現橙色的中年人。
看那西裝革履,戴著名表的樣子就知道是個成功人士。
這家伙坐下來後就不停地模著手指上的鑽戒,看起來對自己的婚姻極度不自信。
熟悉劇情的杜維自然知道這家伙的過往。
這家伙是找了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女敕模妻子。
他已經人近中年,力不從心了,但妻子卻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所以心里有著擔憂很正常。
畢竟喂不飽的人總是會去尋找更鮮女敕可口的食品。
就在杜維走神的時候。
中年人已經將昨日打高爾夫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事說完了。
他認為如今的全身疼痛就是這次摔倒導致的,絲毫沒有提及身上皮膚變色的事。
「豪斯醫生,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杜維搖搖頭,指了指白大褂上的身份牌︰
「我不是豪斯醫生,我是杜維醫生……」
杜維話沒說完,對面的中年人就憤然站起身來,指著杜維的身份銘牌怒道︰
「我就說有些不對勁,豪斯醫生怎麼可能是你這麼個小白臉!
我費了那麼老大勁掛到了豪斯的號,可不是來替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實習醫生增加診療經驗的!
你們領導在哪?我要去投訴!」
中年人一激動,臉上的橙色顯得更濃。
看起來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橙子一樣。
沒有經過專業忍笑訓練的杜維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正準備拉門離去的中年人陡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盯著杜維警告道︰
「我不知道這究竟有什麼好笑的,但你就要失業了你知不知道?!」
杜維咧了咧嘴,拿出一面鏡子遞了過去。
「這個乳臭未干的實習醫生恰好知道你的病癥,你確定不要听一下嗎?」
中年男人有些疑惑地接過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等看見自己臉上那深沉的橙色時,立即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他的臉上滿是驚慌,這橙色橙的他害怕!
中年男人頓時將投訴的事拋之腦後,急吼吼地返身回來問道︰
「我……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得了很嚴重的病嗎?」
杜維正想說話,腦子里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他面目立即變得猙獰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他背後的白大褂,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男人一見這陣勢,頓時更慌了︰
「怎麼了?我究竟怎麼了?杜維醫生,先前是我錯了。
你先告訴我,我…我…我是快死了嗎?」
杜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忍著陣陣涌上來的惡心,面色蒼白地回道︰
「沒事,是我的問題,早上沒吃早飯,現在有點缺血糖而已。
你的問題其實遠不止是變橙這麼簡單。
因為你知道你皮膚變黃了很正常,但若是與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也沒有發現這點。
那麼這證明你的妻子根本沒有在意你。
所以回去看看財產有沒有被轉移吧,你妻子有外遇了。」
「什麼?!」
男人一副見鬼了的樣子,怒火甚至差點從眼里沖出來。
因為杜維的這句話簡直是將他的幻想給戳破了。
「哦,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在狂吃胡蘿卜和維生素膠囊?」
男人一愣,下意識地點點頭。
「胡蘿卜素會使你變黃,維生素里的煙酸會讓你變紅,兩者結合在一起就是橙色。
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找個調色盤試一下。
好了,我有點事,先走了,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讓豪斯醫生復診。」
說完杜維就站起身來,不顧男人那精彩的臉色推門出去。
出門的時候,杜維正好撞見帶薪如廁回來坐診的豪斯。
豪斯見到杜維虛弱的樣子愣了一愣︰
「你怎麼了?」
「不礙事,早上可能吃壞肚子了,我得去趟廁所。」
杜維隨口敷衍後,快速地向著重癥室走去。
豪斯看著遠去的杜維,眼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杜維現在管不了太多了。
巨大的不安感瞬間就攥住了他的心。
他明白,這些癥狀全是腦瘤帶來的臨床表現。
之前的正常差點讓他忘了自己是個腦瘤晚期的病人。
他這才想起前身為了抑制腦瘤帶來的痛苦,瘋狂的使用違禁品來迷惑自己的感官神經。
眼下,這些玩意的有效時間已經到了。
腦瘤導致的痛苦正在如潮水般復蘇。
眼下唯一減緩痛苦的方法只有一個,延長生命的時間!
算算時間,使用了強的松病情略微好轉的麗貝卡馬上就會出現使用類固醇物品的副作用了!
那會使她再次瀕死!
但這也是杜維的再一次機會!
……
正在詢問麗貝卡服用強的松後感受的卡梅倫見到匆匆推門進來的杜維疑惑道︰
「咦?杜維,你這麼快就上來了嗎?門診已經結束了嗎?」
同樣在旁邊做著記錄的蔡斯在見到杜維的身影後,露出了笑容,同時看了一眼弗曼。
弗曼搖了搖頭將一張十美元紙鈔遞給了蔡斯。
同時對著杜維說道︰
「小子,你也太令我失望了吧。
雖說我知道門診的病人很難纏,但你怎麼也能搞定兩三個吧?
怎麼會一個都搞不定?還把自己的臉色搞得這麼難看?」
太陽穴青筋突突狂跳的杜維可沒時間跟他們爭論門診的事。
他忽視了弗曼的詢問,直接將目光望向了正在床上坐著的麗貝卡。
此時的麗貝卡仰著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神色有些慌張地說道︰
「我看不見了。」
(注︰所有病癥的發作都會有時間的加速,不會拖到兩個月三個月那種,沒法寫,為防有人杠,先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