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門緊閉的避難所中十分安靜。
所有人都在剛剛劇烈的震動中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種堪比八級地震的搖晃感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那些他們以為因為超額戰損而被打退的敵人們動用了四級以上的武器!
他們是真沒想到高台桌對于毀滅紐約大陸酒店的決心有如此之大。
高台桌竟然在這城市之中動用了堪稱毀滅性的武器!
這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因為高台桌不可能不知道溫斯頓會為自己預留避難所的這事。
所以使用戰斧巡航導彈攻擊大陸酒店更像是一種泄憤的行為!
同時這也是表明高台桌和溫斯頓之間再無和談可能的一種方式。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撤離到數個街區外的禁衛軍此時應該重返到大陸酒店廢墟,再以科技手段進行探測。
也就是說,這處避難所撐不了太久的時間就會被發現。
而任何避難所都不是真正無敵的存在。
他們有可能會被敵人堵住隱蔽的通風管道死去,也可能會因為被敵人圍困的原因得不到食物補充死去……
總之,待在這龜殼一樣的避難所內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他們急需有人給他們指出正確的方向。
一時間,所有殺手的目光都不由得望向了他們的領頭人——溫斯頓。
溫斯頓在初時的憤怒之後,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高台桌會如同失心瘋一般用巡航導彈來攻擊自己。
但眼下結局已定,再去想為什麼這三個字已經沒多大的必要了。
他和高台桌之間儼然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現在他該想的是該如何面對高台桌接下來的攻擊!
深知高台桌究竟有多可怕的溫斯頓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
就算是在面對裁決者面對面宣布裁決之時,他都沒有像如今這般沉重。
畢竟那時的他還是有把握通過戰爭來逼迫高台桌和談的。
可如今沒有退路可言的他卻要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一個會讓世界都為之顫抖的決定。
溫斯頓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杯舉高大聲地說道︰
「諸位,既然有人不想給我們活路,那麼我們只能做我們最擅長的事。
我願意出100美金買任何一個高台桌在外代理人的人頭!
職位高一級,獎金就翻一倍!
另外我願意出一億美金買高台桌十二席家主的人頭!
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吧,是時候讓高台桌親自感受一下來自暗殺的恐懼了。
就讓我們……殺光他們!」
最後陡然拔高音量的溫斯頓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然後猛地向地面砸下。
隨著玻璃清脆地碎裂聲響起,那些五分鐘前正拿著香檳杯準備慶祝的殺手們臉上也露出了戾氣。
被標記為了溫斯頓一派的他們也同溫斯頓一樣,身後可沒有路了。
所以他們學著溫斯頓的樣子飲盡了杯中酒,再將酒杯狠狠地砸下。
然後同樣高喝道︰
「殺光他們!」
看著場中莫名熱血起來的畫面,倒是讓杜維想起了梁山聚義時的畫面。
這些經過溫斯頓長期洗腦的殺手對于溫斯頓簡單的言語調動可是深信不疑。
這一刻的他們全然沒有考慮高台桌十二席的代理人們身邊是否會有與他們旗鼓相當的對手存在。
他們的腦中唯有殺戮長存!
在場間氣氛越來越熱烈的時候,溫斯頓順勢打開了處于避難所之中的密道。
這個時候的殺手可沒多想為什麼避難所中會有密道這回事,他們反而對密道的出現十分欣喜。
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不用被人守株待兔般殺死了。
只要離開了這處避難所,散到黑夜之中的他們將會是敵人聞風喪膽的死神!
在殺手們紛紛通過密道離開的時候,一道人影悄悄接近了仍穩坐在沙發上並不急著走的杜維身旁。
此人正是羅格。
見到羅格的靠近,根妹和肖的眼神立即警惕了起來。
這個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的男人給她們倆的感覺很是危險。
不管是行走時下意識地往視線盲區走的小動作,還是雙手搖擺的幅度均能看出這家伙是個好手。
瞧見兩女警惕的眼神,羅格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但兩女可沒有管羅格究竟有沒有惡意,根妹甚至都已經將槍械的保險打開。
若是羅格敢表現出一絲威脅性,她可不會管這里是不是溫斯頓的地盤,她會直接開槍擊斃眼前這家伙!
見到這一幕,羅格只能無奈地將求助的眼神落在杜維的身上。
杜維輕笑一聲,終于開口道︰
「沒關系,讓他過來吧。」
有了杜維發話,根妹這才松開了緊握的槍械,轉而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名亞裔男子。
從杜維的反應來看,杜維應該認識這個男子。
眾所周知,杜維所認識的人物就沒一個簡單的。
雖然這男子要矮了點,但就剛才的細節來看絕對是個一流的殺手。
至于真正實力如何,恐怕得讓肖來試試水才能知道。
就在根妹打量著羅格的同時,羅格對著杜維先是表示了歉意,隨後試探性地開口道︰
「那麼現在我還有機會加入你的組織,享受庇護嗎?」
對于羅格來說,他之所以會加入到溫斯頓這一邊純粹是溫斯頓承諾會替他解決掉來自于光明會的追殺。
但眼下,溫斯頓顯然是個自身難保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實現他的承諾。
那麼為了他自己他必須要找到新的退路。
他可不是那些被溫斯頓長期洗腦的狂熱殺手們,他清楚地明白他想要什麼。
他要為妻兒復仇,那麼他就要柳川四郎死!
在這之前,他必須要擺月兌掉來自于光明會的追殺,否則他將難以接近柳川四郎半步!
現在既然溫斯頓不行了,那麼他只能試著將希望放在曾經對他有過承諾的杜維身上。
不過問出話來的羅格心中也很是忐忑。
畢竟說到底,他是有負于杜維在先的。
在杜維先送了他一個人情的情況下,他卻因為意外食言,沒有前往圍殺威爾遜的現場。
如今又回來提出近似于無理的要求,怎麼想杜維答應得可能性都很低。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杜維居然點了點頭,這讓他十分意外。
難道說杜維對他其實別有所圖?
在羅格疑惑杜維答應的原因是什麼的時候,被注視著的杜維隨即開口道︰
「你既然是亞裔,那你或許知道在古老的東方有一句很出名的話叫做「天上不會白白掉落餡餅」。
沒听過也沒關系,我想這句話並不難理解,你應該也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所以為了避免我們雙方產生不必要的猜忌,我們就打開天窗敞亮地說話吧。
你加入我們,可以,但是我們需要投名狀。」
見到羅格那一愣一愣的表情,杜維就明白這家伙雖然是個亞裔,但實際上從小就生長在漂亮國的他已經跟東方文化徹底月兌節了。
至少羅格听不懂什麼叫做投名狀。
說到底他只是生活在漂亮國的亞裔羅格而不是有小辮子的龐青雲。
杜維心中微微感慨一番後,出聲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想要享受庇護的前提是替我完成一件任務。
當然,鑒于現在的情況,我可以提前支付報酬,我相信你會是個守諾言的人。
所以,恭喜你,你現在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听見杜維所說,羅格臉上露出了復雜難明的神情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簡單就獲得了杜維的信任,並且杜維還願意承諾先庇護他躲開光明會的追殺。
要知道在作為幫派殺手的這些年里,羅格可是見過太多出爾反爾的人物了。
像杜維這種連任務都沒進行就支付報酬的行為真的是絕無僅有。
雖然不知道杜維為什麼篤定他不會毀諾,但是對于這份在這世道中都顯得彌足珍貴的信任,羅格勢必會拿出自己的全力來完成之後的那個未知任務!
望著杜維伸過來的手,感慨萬分的羅根臉上終于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他同樣伸出手去和杜維握在了一起,代表著交易成立。
「請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只是在我為你完成那一單任務後,我希望能夠從這灘渾水中月兌身。
要我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听著羅格那不切實際的發言,杜維忍不住笑著搖頭道︰
「一單任務就想月兌身?羅格你未免將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吧。
正如我說的那樣,時代早已變了。
在大數據的時代,你想隱姓埋名遠離這場戰爭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哦,抱歉,你可能听不懂這句,我換種說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的存在,只要你一出手,那麼麻煩自然會找上門來。
而你忍住不出手,那麼讓人覺得好欺負的你,麻煩也只會越來越大。
所以啊,羅格,想要月兌身過你想要的生活,單單殺死柳川四郎可不夠。
那麼你真的做好付出一切代價的準備了嗎?
我們想要改變可是這個世界!」
听見杜維口中說出的豪言壯語,羅格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他承認自己想要回歸正常人的生活確實是有些痴心妄想。
但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要從側面了解一下杜維背後組織的實力。
可他真沒想到杜維背後組織的目的竟然是改變這個世界!
作為一個只想復仇的殺手他可沒有這麼高的眼界。
他的眼前只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想要改變世界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所以面對杜維的問題,羅格根本沒法回答。
因為所謂的付出一切很可能是以性命作為代價的!
而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他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做出承諾。
見羅格不願意做出承諾,杜維輕笑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人嘛,總是會變的。
當羅格自以為能安穩退休的時候,生活會給他一個大驚喜的。
到那個時候,羅格還活著的話,那麼他們才有的談。
眼見避難所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杜維這才站起身來招呼眾人離去。
等所有人走後沒多久,那擁有超厚鋼板防護的避難所上方傳來了異響。
數塊圓形的鋼板 當一聲落在了空曠的避難所地面上。
隨後數個煙霧彈被人扔了進來。
一瞬間避難所中被滾滾濃煙所覆蓋。
緊接著是無數身著重甲的禁衛軍身影伴著震爆彈的爆炸聲順著繩索滑落下來。
與那些進行攻堅作業,穿著輕甲的禁衛軍們不同,這些重甲禁衛軍可謂是將防御做到了極致。
在近距離下就算是泵動式霰彈槍帶上了鋼芯穿甲彈對他們的傷害都極為有限。
雖然代價是他們行動十分遲緩,但這些重甲禁衛軍用于目前的情況是再好不過的。
只是全副武裝的禁衛軍們卻撲了個空,避難所中早就空無一人了。
在這煙霧散去的避難所中,他們只發現了一條直通港口的地下通道。
而在地下通道的出口處,早就沒有了眾人的身影。
在新任裁決者死後,臨時負責裁決行動的執行官看著不遠處的哈德遜河眯了眯眼,隨後開口說道︰
「傳令下去,將所有重要人員的安保水平提高一倍。
同時給我懸賞溫斯頓的人頭,賞金……一個億。
要是有人能提供真實有效的線索並協助我們擊殺了溫斯頓,同樣可以拿到這筆賞金!」
身後負責執行官秘書工作的記錄者臉上閃過震驚之色。
接著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億美金的懸賞!
這在高台桌建立以來尚屬首次!
比之前段時間暗殺了高台桌克莫拉家族的約翰還要高出百分之三十!
僅憑這一點,這被懸賞的溫斯頓就足以自傲了。
只是根據她所整理的情報來看,高台桌在紐約地區可以動用的頂尖殺手著實不多了。
畢竟這個等級的懸賞同樣意味著目標十分危險。
非頂尖殺手實在難以完成這個任務。
不過她可沒有質疑的權利,再見到執行官沒有更多的吩咐要說時,記錄者匆匆離開了這里開始著手下發任務。
很快,隨著懸賞中心的快速運行,所有殺手的專用手機上都收到了那條令人驚訝的消息。
前紐約大陸酒店經理溫斯頓背叛高台桌,現已將其除名。
任何能殺死或協助殺死溫斯頓者均可獲得一億賞金!
收到這條消息的殺手們臉上的表情可各有不同。
基本上活躍在漂亮國的殺手都或多或少和溫斯頓有過接觸。
而在殺手圈子里,溫斯頓的口碑可不錯,任何殺手有困難的時候,溫斯頓都會盡量給予幫助。
這也是溫斯頓能拉攏起自己一幫人的原因。
雖說執行任務的殺手是最不講人情的存在,但人心始終是柔軟的。
更何況他們還收到了另一條來自于溫斯頓的懸賞通知,那通知上要殺的人可比殺溫斯頓簡單多了。
只不過兩條懸賞是完全沖突的內容,所以他們必須要在高台桌和溫斯頓之間做出自己的選擇。
他們有預感,這將會是高台桌史上最為混亂的一段時間了。
……
後腳離開避難所的杜維並沒有在外面見到溫斯頓的身影。
他現在也沒時間去在意溫斯頓究竟去了哪里。
對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注。
算算時間,約翰和罰叔那邊的結果也該出來了。
杜維瞥了眼跟在後面的羅格笑道︰
「羅格,有沒有興趣來見證一下歷史?」
羅格微微皺眉,重復道︰
「歷史?」
「沒錯,你听說過那凌駕于高台桌之上的長老嗎?」
這一次,同樣在重復的羅格聲音里有了訝意︰
「長老?」
他當然听說過那凌駕在高台桌上面的長老,只不過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
因為長老不插手高台桌的日常事務,久而久之,大家都將其當作了一個傳說來听。
而且那一批真正知曉長老存在的老人們都已經死了,新人又沒見過當初如日中天的長老一派,自然不會對其有影響。
但杜維現在說了,那就意味著長老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間的。
羅格很難想象那傳說中對于高台桌有著一票否決權的長老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
畢竟當誰擁有了這世間堪稱頂級的權勢之後都難以毫不留戀的放棄。
而長老卻似乎完全放手了那由他引領而成的高台桌,以至于羅格都從沒認為高台桌歷史上真有長老的存在。
在羅格驚訝不已的時候,杜維說出了更讓人震驚的話。
「是的,就是那個被你們當之為傳說的長老。
現在,我的人應該找到了他,並且……殺死了他。」
听著杜維充滿自信的話語,羅格只覺得十分荒謬。
杜維的人找到了長老並且將其殺死了?
杜維當這是在喝白開水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容易的事?
要是長老真的存在,那他可是打個噴嚏高台桌都會震三震的存在啊!
他真的難以相信就這麼一個人物就會這樣輕易地落幕。
當他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杜維卻示意他坐上車,帶他親眼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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