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維走進985房間之後。
買了武器的弗曼才姍姍來遲的走進了這神秘的大陸酒店。
紐約大陸酒店的大堂跟一般的五星級酒店可不同。
它這里可沒有寬廣的大廳供人休息。
這里只有一條長長的走道直通前台。
在走道的兩邊,稀稀落落地擺放著數張供客人使用的桌椅。
這些人對于走進來的弗曼都是相當好奇。
作為跟死亡為伴的殺手們自然是能感受到同類的氣息。
但弗曼身上可是絲毫沒有,他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而且等弗曼走近了,他們甚至還能听到弗曼那因為緊張而有力泵動的心跳聲。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只是個誤入大陸酒店的路人罷了。
所以殺手們好奇的目光很快就從弗曼身上撤走。
弗曼又不是像約翰那樣行走的金幣,他們才不會浪費過多的時間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很快弗曼就在卡倫平靜的注視下走到了前台。
卡倫望著緊張的弗曼開口道︰
「不好意思先生,大陸酒店是會員制的,沒有會員無法登記入住。
所以如果有住宿需求的話,請出門左轉去雷迪森花園酒店吧。」
听到卡倫的話語,弗曼先是一愣。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里居然是會員制的。
虧他還想好了到時候找到杜維後應該怎麼狠狠羞辱他呢。
他張了張嘴突然福至心靈說了句︰
「我是杜維介紹來的。」
卡倫微微皺眉,眼神里有了疑惑之色。
杜維介紹人進來做殺手確實有過先例,可那是杜維親自陪來的。
要是眼前這家伙也是杜維介紹來的話,杜維不可能一個人先上去找約翰了。
所以眼前這位明顯就是在說謊。
但既然是針對杜維而來,那麼這事交給杜維解決更好。
卡倫想了想後示意弗曼稍等,隨後撥通了酒店內部電話。
「溫斯頓,這里有人來找杜維先生,說是杜維介紹來的。
所以我想問問看杜維先生的意思。」
「他大概一米八的身高,九十公斤,非裔。」
「恩,好的。」
在經過短暫交流後,卡倫掛斷了電話抬起眼來對著面前的弗曼說道︰
「我和杜維先生確認過了,他讓你上去找他。」
弗曼一愣,在他看見卡倫拎起電話確認的時候。
他原以為他今天需要在酒店外面等一整天了。
畢竟以他的視角看來,杜維可是處處都在針對他。
那杜維可沒有任何理由會讓自己上去。
結果杜維在明白自己正在找他後,竟然還會讓自己上去?!
弗曼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本想悄悄模上去開鎖,然後讓杜維付出代價的他現在也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上去?幾層?」
「九層。」
得到了回答的弗曼三步一回頭的看著那仿佛雕塑般站在前台的卡倫。
他總感覺這大陸酒店有點怪怪的,但卻說不出來究竟是哪不對勁。
隨著電梯的上行,弗曼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後,心跳仍是止不住的加快起來。
雖說他已經不小了,可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緊張也是難免的。
等電梯在九層打開了門後,弗曼深吸一口氣,以一種決絕的姿態走進了走廊通道里。
不過走到走廊中的弗曼再次呆愣在了原地。
卡倫只告訴他在九層,卻沒告訴他九層居然還有這麼多房間在。
正當弗曼苦惱的時候,有一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直覺告訴他,杜維就在那里!
弗曼握了握口袋中的格洛克,心中安定不少。
他邁著大步走進了那標著985的房間,正當他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杜維的時候,他卻又又又一次傻眼了。
因為這房間里可不止杜維一個,現在竟然有三個人同時在房間中!
這讓將手放在口袋中的弗曼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難不成他要用一把槍控制三個人?
這事他真沒做過啊。
而正在給一名躺在床上的家伙做著小手術的杜維見到弗曼進來後,自然而然地揮了揮手︰
「來,搭把手,將他的傷口清理一下。」
本來打定主意進來就用槍指著杜維腦袋,讓其跪下懺悔的弗曼不知怎麼的就職業病發作。
竟然听從了杜維的指揮,直接戴上了一次性手套,用酒精進行了消毒以後就開始了工作。
等他進行到最後縫線步驟時他這才驚覺不對。
他來這可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傷人!
他是來搶劫的,可不是來當醫生的!
三個人又怎麼樣?!他有槍!
意識到自己完全忘了來這初心的弗曼熟練地將線打了個結,然後憤怒地摘下手套再次將手伸進了口袋里。
可沒等他動手,那個看起來更為年長,一直坐在椅子里喝著白蘭地看著他們動手的家伙開口了︰
「嘿,杜維你這朋友技術不錯啊,有興趣來我們這做醫生嗎?」
做醫生?這不是酒店嗎?要醫生做什麼?
弗曼愕然地望向了那個坐在椅子中,看著像是酒店老板的家伙。
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今天這麼驚訝過。
這家酒店可太奇怪了!
要是真能做醫生的話……似乎也還不錯啊。
正當弗曼回想起自己做醫生的輝煌生涯之時,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己又被人領到歧路上了。
他來這可不是為了做醫生的,他要杜維跪!地!懺!悔!
賠!償!贖!罪!
弗曼猛地搖動腦袋不再猶豫,直接掏出格洛克指著杜維的腦袋大聲道︰
「現在,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
哪知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杜維根本就沒想理他,反而轉過頭看向溫斯頓問道︰
「大陸酒店對正當防衛有什麼說法嗎?」
溫斯頓笑了笑,將杯中的白蘭地飲盡。
「可惜了,這醫生手藝不錯,但腦子不行。
大陸酒店不許殺人是鐵律沒錯,但沒說不可以致人重傷垂死。
就像你上次做的那樣,只要人是死在大陸酒店外,那跟大陸酒店可沒有半毛錢關系。
同樣,要是他模到了大陸酒店外的台階,那他也同樣享有了大陸酒店的保護。」
杜維點點頭,臉上並沒有意外。
「恩,跟我想的差不多。」
弗曼的目光不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轉移,他發現他完全听不懂兩人究竟在說什麼。
什麼大陸酒店不能殺人,什麼鐵律,什麼在外面就沒關系了。
亂七八糟的,真是惹人心煩!
現在的他們在槍口下不應該抱頭痛哭,瑟瑟發抖嗎?
怎麼還能聊起天來了?
自己手上的格洛克是假貨嗎?
「你們都給我閉嘴!沒看到我手上有槍嗎?!就不能給我一點起碼的尊重嗎!!!」
激動的弗曼連拿著槍的手都抖了起來。
他對于眾人無視他的行為表示相當憤怒。
他有槍誒!
現在有槍的是他誒!
只要他願意,在場三人都得死!
可為什麼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有害怕的神色?
是因為他們以為這是玩具槍嗎?
想到這里的弗曼抬起槍口就想對著天花板放一槍以示自己拿的是真槍!
可沒等他開槍,他只覺得手中一痛,一根針插在了他手上,而他手上的槍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躺床上的那家伙手中。
這一幕弗曼可沒有想過。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提防過這個身中數槍的家伙。
所以完成了縫線之後,他也沒有遠離這家伙。
可哪曾想,這家伙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能暴起傷人?
更重要的是自己分明在剛剛參與過救治他,結果這家伙轉眼就不認人了?
還拿著槍指著自己?
真是狼心狗肺啊!
「你你你!」
弗曼抱著飆血的手掌,氣得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了。
杜維輕嘆一聲︰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的敵意這麼大。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不要。
那麼,永別了。」
弗曼心中一驚,不知為何,突然無盡的恐懼就扼住了他的心靈。
可沒等他有任何動作,似慢實快的杜維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臂一折一扭。
他就像個扭曲的玩偶一般癱軟在地。
隨後他眼睜睜地看著杜維打開了窗戶,將他丟了下去。
真可是九層!
至少三十米的高度!
而頭重腳輕的他正飛快地看著地面越來越近!
這杜維竟然要殺他!
他分明連準備好的羞辱話語都沒來得及說一切就結束了?
啪嘰!
回答他的只有西瓜爆裂的聲音。
當著溫斯頓的面解決了弗曼的杜維就像喝了口酒那麼簡單。
「行了,麻煩解決了,我們可以說正事了。」
溫斯頓輕輕搖了搖頭,這杜維分明是將擦的工作交給了他。
溫斯頓掏出手機撥打了「外賣」電話,訂了一人份的午餐。
很快,那條散著人體殘肢的馬路上就煥然一新。
新到就連趕來的探員們都在懷疑有人報了假警。
在詢問之下他們才得知,居然有人在案發五分鐘內就趕到了現場並且冒充探員們清理了這里。
這種行事風格立即讓帶隊的探員決定收隊。
原因無它,他也是利益相關方。
而在這里垂直上去的九層樓里,正有三人進行著足以影響今後世界格局的談話。
「我說約翰,你總不至于想在這里躲一輩子吧?」
但在不停拆解重裝以此喚醒肌肉記憶的約翰早就有了決定。
「想要解除懸賞的辦法只有兩個。
一個是找到那個超然于高台桌之上的長老,唯有他的權限才能解除我的懸賞。
第二個是毀滅高台桌。
所以我選擇第一個,我會去找到長老,付出一定的代價解除我的懸賞。」
杜維隨即將目光轉到了溫斯頓身上︰
「溫斯頓,你怎麼看?」
溫斯頓給自己續了杯白蘭地,淺酌一口後說道︰
「我覺得是個愚蠢的決定,先不說長老願不願意見他。
就算願意見他,那麼怎樣的代價才能讓長老撤銷這筆高達7000的賞金呢?
這可是高台桌有史以來的最大賞金。
恐怕約翰將自己的命賣給長老都不夠。
要我看,約翰不如去整個容來得簡單多了。
我們再用3D打印技術整個跟他一樣的頭提交給懸賞中心。
在那里,我有著人脈可以避過精密的鑒定,從而領取那價值不菲的賞金。
可這家伙對于自己的「帥臉」情有獨鐘,說什麼他要是改了容貌,海倫就不認識他。
那我有什麼辦法,簡單的辦法不選擇,非要選難的,那只能祝他好運了。」
杜維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確實,選什麼找長老啊,去找長老注定是白費心思。
還不如找到長老,干掉他,引起高台桌的動亂還差不多。」
「是的呀,話就是這麼……等等,你說什麼?」
正準備再喝一口酒的溫斯頓突然一頓,他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听錯了。
杜維剛剛是不是在說…暗殺長老?
這杜維還真敢想啊!
長老的位置從來沒有人知道。
所有人能得到的情報是長老只見他想見之人。
長老可謂是高台桌中最為神秘之人。
傳聞里就是他牽頭成立了這在黑暗世界中擁有超強話語權的高台桌。
雖說現在的長老也歷經幾代更迭。
但有史可考的是,長老從來沒有被暗殺成功過。
所有對長老有著動武心思的家伙,最後連在世界上存在的痕跡都被模得干干淨淨。
這背後的能量可見一斑。
結果現在杜維嘴上說著找長老是件蠢事,實則鼓勵約翰去殺長老?
這可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果然,下一秒的杜維重復了剛剛所說的話,讓溫斯頓確信自己確實沒有因為喝多酒,年紀大的原因听錯了信息。
「我說,如果約翰一定要去找長老的話,不如直接將長老給殺死。
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走上第二條路了,徹底毀滅高台桌。
那麼懸賞也自然就會消失了。
反正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壞了,約翰,你說呢?」
半坐在床上的約翰不得不承認杜維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他現在已經幾乎是被全域殺手追殺了。
就算是殺了長老,那結果也不會壞到哪里去了。
他的處境絲毫不會有任何改變。
反正都是被懸賞,被死去的桑提諾懸賞還是被死去的長老懸賞,本質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只是他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他一開始好像並不是這麼想來著。
他一開始似乎是想求得長老原諒,讓長老主動撤銷懸賞。
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了一個暗殺長老的計劃?
這可太不對勁了。
約翰再次想了想,仔細考慮了下可能性後,再度開口道︰
「就算我想,可我對長老一無所知。
對一個目標一無所知就前往暗殺,那麼成功的概率將會高達99%。
除非我能得知有關于長老的信息。」
見兩人還真當著自己的面交流起暗殺情報來,溫斯頓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兩人越說越離譜的暗殺計劃。
甚至于在杜維的計劃中,他都將注意打到了總統身邊人手上所拎著的「橄欖球」身上了。
要知道那「橄欖球」里裝著的可是發射戰術核彈的指令。
杜維則是想要用那戰術核彈直接夷平那片沙漠。
這樣縱使長老有著三頭六臂也絕對難逃生天!
「喂,你們兩個,是當我不存在嗎?
我可是紐約大陸酒店的經理,我跟高台桌的利益可是息息相關。
你們這樣不太好吧,要不要我再借你們點人手,干脆將高台桌剩余的十一個席位全給做了?」
「那最好不過,你能出多少殺手?」
見杜維真的考慮起他出人的方案,本來就是反諷的溫斯頓頓時氣笑道︰
「我給你根桿子,你還真就往上爬啊?
先不說你們暗殺的成功率有多高,你就沒考慮過長老的秘密基地可能是防核彈的嗎?
另外你知道暗殺掉高台桌的十一席位的成員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嗎?
那可是極致的混亂,到那時會死的人可是很多很多。
直到踩著白骨的新王登基,這混亂才會終止。
但在那之前,要死的人可全都要算在我們頭上了。
最後,高台桌可不是泥捏的,他們手里的禁衛軍就是為了鎮壓大陸酒店可能有的反叛存在的。
更別說擁有調動一切殺手權力的裁決者了。
許多擁有隱藏檔案的殺手位置只有裁決者知道。
我們可不知道他們手里究竟有多少像約翰一般的頂尖殺手。」
溫斯頓一口氣說完後,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杜維的計劃太瘋狂了,他急需壓壓驚。
毀滅高台桌,這種東西只有瘋子才會想吧。
就算是他,也不過是想通過杜維來獲取到在高台桌更多的話語權罷了。
特別是克莫拉家族倒台之後,他更是想借此機會謀劃著取而代之。
成為新的高台桌十二席位。
若是真讓杜維暗殺長老的計劃成功,那被打為同黨的他豈不是白費心機了?
他可不信裁決者挖不出他和杜維之間的關系。
所以他必須趁早勸說兩人打消暗殺長老的心思,轉而在他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慢慢蠶食高台桌其他伸手在紐約的勢力。
最後將紐約這座不夜城變為他自己的城市!
「說的有道理,但你怎麼知道裁決者現在沒有盯上你呢?
說不定她已經聯系好殺手和禁衛軍,就等踏平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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