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並不知道杜維究竟想干嘛。
原先他跟上來不過是想要以兩人的行蹤作為交易換取自己對付柳川家和張家的籌碼。
結果在一個照面之下他就成了被動的那一個。
只能說世事無常啊。
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懲罰者會泄露出信息來純粹就是個釣魚的行為。
而他就是那個被釣上的大魚。
兩人的行蹤極為隱秘,不是善于追蹤的好手可跟不上兩人的腳步。
但跟上了腳步才不會是一件好事,因為那意味著經過篩選後還能跟上來的人必然是日後的大敵。
所以迎接追上來的殺手只有死亡一途。
好在現在躺在地上喝污水的並不是他。
雖然不知道杜維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但他沒死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他若是死了,那就真的沒法替家人報仇了。
所以不管杜維說什麼,他都會認真考慮的。
大不了到時候找機會連杜維一起殺了就是。
禍水東引這種事他這些年可沒少做。
就在羅格心下打著各種主意的時候,杜維開口了︰
「在我們談談之前,我們先來說說你吧。
我知道的可比你預計的多得多。
我知道你頂替了羅格的身份是想為家人復仇。
所以在得到了足夠的情報之後,現在在張家做著雙面間諜。
當然,我覺得你會成功的,驅狼吞虎放在哪兒都是一項很成功的計策。
只不過當初會泄露你行蹤的家伙只有一個人,想必你這些年也刻意忽略了這個信息。
你的搭檔,杰克,他才是那個初始的情報泄露者。」
听見杜維口中吐出那些根本不為人知,只有他自己知曉的信息時,羅格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這些事明明只有他自己知道才是,他可是為了安全完美地融入到了殺手身份之中。
嚴格執行羅格遺物中殺手守則的他連那位為他整容的黑產醫生都沒有放過。
因為他知道,唯有變得比那些人都狠他才有復仇的機會!
那麼,這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輕人又是從哪里得知這些消息呢?
難不成還有目擊者沒有被他滅口嗎?
可就算有目擊者,杜維又是怎麼得知他驅狼吞虎的計劃?
不可能,絕不可能!
羅格的眼瞳急速收縮了起來。
他的最大優勢就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羅格,但眼下,這個優勢已經蕩然無存了。
羅格眼神凶狠地看著杜維開口道︰
「你到底是誰?」
杜維對羅格這充滿殺氣的眼神恍若無覺,他只是輕輕笑了笑說道︰
「我啊,我叫杜維,一個想要告訴你該如何正確復仇的人吧了。」
羅格聞言突然大笑起來︰
「正確復仇?呵呵,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不需要別人來教我做什麼,我知道我要什麼!」
听著羅格斬釘截鐵的發言,杜維臉上露出意味難明的笑容來︰
「是嗎?那你一開始就知道你的搭檔杰克背叛了你嗎?
那你知道柳川家的背後站著的是光榮會嗎?
所以的你復仇該到哪一步停止呢?
殺了杰克?你下得去手嗎?
消滅柳川家?光榮會會放過你嗎?
還是你認為整容真是一件永遠無跡可尋的事?
羅格啊,時代變了,現在可是DNA的天下了。
你光靠換一張臉可逃月兌不了追殺。」
羅格臉色微微一愣,他似乎將復仇一事想的太簡單了。
在他原先的計劃中,利用張家和柳川家互斗,消滅完中堅勢力之後就輪到他登場斬首了。
將首惡殺死後,他的人生就該翻過一個新的篇章了。
因為復仇而紅了眼的他確實沒有考慮過光榮會後續的報復以及殺死……杰克。
他原先認為在復仇沒有完成前,他可沒有未來可言。
可若是細想的話,不管是消滅柳川家還是殺死杰克,他所面對的都將是黑白兩道的追殺。
但他不想死,他死了那就意味著他妻兒的最後痕跡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所以他不得不面對起杜維所說的可能。
這個世界上現在認證身份的方式可不僅僅靠臉,靠虹膜,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通過檢驗DNA的方式來驗證身份!
在現在的科技條件下,甚至只要一根頭發、一點皮屑就能匹配出對應的身份。
除非做一個一輩子的黑戶,否則就算是死人都能給你匹配出來!
想全身而退?太異想天開了!
所以收斂了眼中殺意的羅格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究竟要我做什麼?」
見到羅格想通了,杜維微微笑道︰
「原先我的計劃里確實沒有你,但既然你追上來了。
那麼我需要你參與到對威爾遜的圍殺當中。
我要你竭盡全力去殺死威爾遜!」
听見杜維的要求,羅格全身一震,他算是明白杜維為什麼要用懲罰者來吸引殺手們來到地獄廚房了。
這杜維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這塊地盤的掌控者,威爾遜!
這些被引來的殺手們只是他為了吸引住威爾遜的目光所用的誘餌彈罷了。
一旦威爾遜的精力被這些無處不在的殺手們分散。
那麼如同毒蛇一般虎視眈眈的杜維就會給看似無懈可擊的威爾遜致命一擊!
隱隱約約了解了杜維計劃的輪廓後,羅格瞬間有些後悔。
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跟蹤杜維二人,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加入到不屬于他的戰爭里。
是的,他已經做好了加入的準備了。
因為現在的他完全沒有退路可言,懲罰者手中的槍還十分穩定地指著他的要害呢。
就算他是表面答應也沒用,知道他那麼多內幕的杜維也會有一萬種辦法可以對付他。
也就是說想活命的話只有加入到杜維對付威爾遜的計劃中。
然後模清杜維的團隊究竟有多少人,再伺機而動看看有沒有翻盤的機會。
短暫思考之後的羅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好,我可以加入,那需要我具體做什麼?」
杜維微微一笑,這種被強迫的加入可不是他想要的。
畢竟這怎麼說也是個安全隱患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呢。
要是用這種有隱患的家伙,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呢。
給一棒子就給一甜棗的用人道理,可是放之四海皆準!
「具體要做什麼,我們可以稍後就談。
不如我們先說說你的麻煩吧。
杰克探員的事你下不去手的話,我可以幫你解決。
張家和柳川家想必你自己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也不畫蛇添足了。
但是光榮會正好跟我也有點小矛盾。
所以要是有光榮會來追蹤你的話,你大可將這事告知于我。
我會給光榮會一個大驚喜的,如何?」
本以為自己什麼都得不到會被杜維以秘密為要挾打白工的羅格突然听到自己居然還有額外福利的時候,心情確實開心了不少。
畢竟誰都對打白工一事充滿著抗拒。
就像當996的打工人得知加班沒有工資時,那能模魚就會使勁模魚。
沒有加班工資的加班還想要有打工人的靈魂?做夢吧。
但現在,羅格這個打工人听到了自己豐厚的加班工資後,心態自然會有了變化。
他現在盡然已經開始覺得加入杜維團隊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要杜維能遵守諾言替他搞定光榮會的追殺,那他似乎也不是非要想著如何月兌離團隊了。
「當然可以,只是我還有一點小小的疑惑。
我們的團隊真的能跟光榮會這種龐然大物相抗衡嗎?
我不知道你听說過沒有,光榮會可是高台桌十二席位的一員。
所謂高台桌就是由世界上極為出色的十二個組織組成的綜合利益集團。
他們的觸角可是無處不在,軍工、科技、醫療、金融、地產等等等等,幾乎是你能想到的領域均有他們的身影出現。
而他們的起家靠著的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暗殺!
忘了說了,你身邊這位如今掛著的懸賞可就是有內部人士掛到高台桌懸賞中心的。
那懸賞中心可是對所有高台桌的會員以及在野殺手開放的獎金榜!
所以我需要知道一點點的團隊內幕來確認你們真的有實力跟光榮會抗衡。」
羅格的話並沒有說的太難听,完全就是一番中情商發言。
按照杜維的理解,羅格這番話要是換成低情商的話,意思就是嘴上吹牛誰都可以,若是沒有實證拿出來,鬼才相信你們!
畢竟羅格所吐露出的消息表明了他對高台桌可是有著特別的調查。
那麼對于高台桌實力的認知也遠比一般人要深刻的多。
面對羅格的質疑,杜維只是輕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團隊內幕?不好意思,在威爾遜徹底死透之前,你可不算我們團隊的人。
如果硬要佐證下我們團隊的實力,那麼你有听說過裁決者嗎?」
羅格瞳孔再次收縮了起來,作為一個完全融入殺手生活的FIB凶案探員來說,他當然听過裁決者的傳說。
而且最近的裁決者消息是從那紐約的大陸酒店中流出來。
那里可是高台桌殺手會員的聚集地。
消息也相當勁爆,裁決者等同于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被跟自己人職業一樣的殺手給干掉了!
那麼杜維這個時候听起裁決者的意思是?
「沒錯,就像你想的那樣,裁決者是我們殺的,所以永遠不要懷疑我們暗殺的實力。
當然,出于某種原因考慮,我不能拿出實證來。
不管這事,你很快就能在四天後找到答案。
因為威爾遜在那天必將迎來紐約的詛咒!」
羅格默然,他當然知道紐約的詛咒是什麼。
所有紐約出色的幫派分子最終都會躺到城郊的墓園里,只有死亡才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這個詛咒可從來沒有人改寫過。
沒有一個人的犯罪帝國能夠屹立不朽,只有一群人的犯罪帝國能夠長久不衰。
前者指的是那些在野的幫派份子,後者指的是從漂亮國崛起的高台桌。
就在他沉默的時候,杜維將一張黑金色的名皮塞到了他那筆挺西服的上衣口袋中。
然後拍了拍他的上衣口袋說道︰
「趁這些天還有時間,趕快完成你要做的事。
如果感覺吃力,歡迎撥打上面的號碼來找我。
我們會幫你解決一切,當然這樣你就難以享受到親手復仇的快感。
如何抉擇全在你。」
羅格看著近在咫尺,甚至擋住了懲罰者槍口的杜維,心里忽然生出了動手的念頭。
只要他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
那麼杜維和懲罰者都得死!
可看著毫無防備,看起來十分孱弱的杜維,他心中卻驀然升起了警鐘,在勸告著他不要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這種來自于常年刀口舌忝血的危機感應不說很準吧,只說不相信這種感應的人幾乎都已經長眠于地下了。
所以羅格深深地抑制住了自己動手的想法,看著杜維和懲罰者在下水管網里越走越遠。
等羅格準備離去時,他這才發現自己忽視了點什麼東西。
在他腳邊不遠處,那具倒在污水中還在流血的尸體可是杜維干掉的。
那種熟練的樣子可遠不像杜維表面表現出來的無害。
若是他剛才相信了杜維那虛弱的外表,那恐怕會死得很慘很慘。
羅格撇了撇嘴,倒是對杜維口中的團隊成員有所期待了起來。
敢和高台桌相抗衡,那一定擁有著遍及整個漂亮國的勢力吧?
也唯有這種勢力的庇護才能讓他無視光榮會的追殺。
只是為什麼這勢力卻沒有絲毫名聲傳出來?
羅格帶著不解前往了張家,今晚可是有金馬出現的傳聞。
這是他解決張家和柳川家的最好機會!
……
走在擁有難聞腐臭下水道中的罰叔忽然開口道︰
「你確定殺一個威爾遜用得到這麼多人嗎?」
杜維點點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確定,我一直信奉著一個道理,那就是獅子搏兔用得可都是全力。
想要不會翻船,第一不要對目標多話,第二不要給目標單打獨斗的機會。
既然我們擁有這個條件,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這樣可以顯著地降低我們的傷亡率和敵人的死亡率。
我要的是威爾遜徹徹底底的死在地獄廚房,而不是等來一個威爾遜失蹤的消息。
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在暗處觀察著我們的威爾遜卷土重來。
我只想趕盡殺絕,絕不想出現那種殺了老子,兒子來復仇的無聊戲碼。
所以我從來不會嫌人多,我只會嫌人還不夠多。
若是有可能,我還想再加點籌碼在天平上,讓勝利的一邊徹徹底底地倒向我們!」
听完杜維的話,罰叔想了想,確實很對。
當初比利要不是不屑與他手下砧板安保公司的人一起動手,那麼現在站在這里的恐怕就不是罰叔了。
那時候的比利就坐在旋轉木馬上看著罰叔一個一個解決掉他手下的嘍。
最後比利硬生生地給了罰叔一個單挑的機會。
而在單挑上,罰叔還從未遇見過敵手。
那麼比利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這里的罰叔不由地再看了一眼杜維,他總覺得身旁這個杜維完全不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杜維對于事情的處理方式實在是太成熟了。
擁有這麼多心思的杜維起碼也得有著四五十歲的人生閱歷才行吧。
想不通的他只能將杜維定性為怪物一類。
很快他們就經過了鮑里街之王的地盤重新回到了路面上。
至于那個死去的流浪者,無人在意。
因為在地獄廚房遭遇意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誰也不會多說什麼,誰也不會去計較什麼。
更何況鮑里街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等杜維在外面「逛」了一圈重新回到基地里後,他也收到了機器人先生的回信。
那是一則線下見面的邀請函。
地點在一處廢棄游樂園的街機游戲廳里,時間為凌晨。
而在基地宅了一天修養生息的根妹也向他報告了基地網絡遇襲一事。
不過有她、芬奇、大衛聯手的情況下,對方並沒有得逞。
根據根妹所說對方技藝很是高超,或許是知道了這里擁有高價值的東西所以才會發動進攻。
杜維讓其不用擔心,他會解決這件事的。
然後杜維詢問了一下和格蕾絲談過話後芬奇有沒有什麼變化。
根妹點點頭說芬奇在防御成功後,就一頭鑽進了工作室里不知道在干些什麼。
杜維當然知道他在干什麼,他在為機器的重新上線做準備呢。
等機器重新上線之日,就是芬奇下線之時。
到那時,他會由衷地祝福芬奇幸福,這是他應得結局。
至于他,可還不到休息的時候呢。
在拿到了那處游戲廳的地址後,杜維就向著盤腿坐在床上的根妹發出了邀約。
「想不想見見線下的機器人先生?」
根妹疑惑地抬起頭來︰
「恩?你說得是……那個機器人先生嗎?
這麼說來,今天的攻擊是他?」
聰明的根妹立即想起了今天的奇怪攻擊和杜維以前的言論
杜維可是說過他知道機器人先生的真實身份。
「對,就是他。」
听到杜維的確認,根妹的眼楮里立即冒出了興奮的光芒。
「那就好,肖,快醒醒,替我揍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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