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游樂場中跑出的金發女子在看見四人後,先是一愣,下一秒就立即掉轉方向往另一個沒人的方向飛奔而去。
因為她不確定新來的四人究竟是罰叔的朋友還是比利的幫手。
那麼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相信。
直接靠自己跑出去求救。
只要探員們听說懲罰者在這,那麼勢必會出動大量人員圍困這里。
到時候比利可就跑不掉了,所有的真相也會水落石出!
她可是親眼目睹了比利殺死斯坦議員的全過程!
而且出于律師的職業本能,她隨身都帶著錄音筆!
所以剛剛比利和罰叔交談中承認的一切都會成為未來制裁他的法律利器!
現在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拖罰叔的後腿,從這里安全的逃出去,再將證據交給馬達尼探員,還罰叔一個清白!
至于比利,就準備在監獄度過他的下半生吧!
……
四人看著那奔逃過來又馬上轉身跑去的女人面面相覷。
肖的手在腰間一抹,一柄小巧的迷你貝雷塔手槍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眼楮微眯就已經瞄準了那逃跑金發女子的修長的小腿。
不過杜維的手很快將她的槍口按下︰
「不用管她,她是罰叔的朋友,凱倫?佩吉。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我們自己人。
只不過她並不認識我們,估計是不敢冒險所以才選擇了逃跑。」
肖聳了聳肩︰
「行吧,那就祝她好運嘍。
話說這游樂園這麼大,我們又沒有機器的提示,該去哪里找到這兩個家伙?」
杜維走到游樂園園區示意圖看了眼後,將手指點在了旋轉木馬區域︰
「這里,將會是他們的決戰的地方。」
面對杜維如此肯定的答復,其余三人均是不解。
游樂園園區那麼大可不僅僅只有旋轉木馬一塊區域。
更為出名的還有過山車,沖天泡泡龍,大擺錘,海盜船,恐怖屋等等刺激的游玩項目。
與之相比,旋轉木馬只能算是極為普通、常見的一種游玩項目。
「旋轉木馬?為什麼?」
杜維笑了笑︰
「因為在游樂園中通常會和家人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而旋轉木馬就是罰叔和家人的美好記憶。 無錯更新@
比利身為他最好的朋友當然知道這一點。
他就是想要利用回憶來讓罰叔失去方寸,從而敗在他的手中。」
合情合理的解釋,誰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弗蘭克和肖都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只有跟杜維相處甚久的根妹隱隱覺得杜維又在睜眼說瞎話,但她卻找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來。
畢竟杜維只要不說,她甚至沒辦法確認杜維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想不通的根妹搖搖頭懶得再想。
杜維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要是真想一件件弄明白,恐怕她一天天的都不用做別的事情了。
很快四人就向著游樂園導覽圖上標注的旋轉木馬區域而去。
在前往旋轉木馬區域的同時,杜維總算是有時間查看起自己不久前得到的續命提示了。
救世宏願分支任務——摧毀撒瑪利亞人已完成。
完成明細(5/5)︰
1.解救安全部長的女兒,阻止了撒瑪利亞人正式上線。
2.使撒瑪利亞人陷入癱瘓狀態並被困于機房之中。
3.消滅了德西瑪科技所有關鍵人員。
4.毀滅了載有撒瑪利亞人所有意識的服務器。
5.摧毀了撒瑪利亞人實際掌控者克莫拉家族。
完美摧毀了撒瑪利亞人的上線並。
使高台桌永遠失去了一個席位,您拯救了數以萬計的人類,避免了他們在未來死亡的命運。
救人成功,續命十二萬天,目前生命時間︰140139天05小時。
宿主達成再次永固能力的最低條件,目前可使用六萬天壽命進行強化能力永固。
……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摧毀了高台桌之一的克莫拉家族後所獎勵的生命居然有十二萬天!
這個數字遠超杜維的預計。
畢竟克莫拉家族上線撒瑪利亞人只是為了掌控這個世界而不是毀滅這個世界。
他原以為早就月兌離了街頭廝殺這種低級爭斗模式的克莫拉家族在前進的途中可用不著殺那麼多人。
但事實證明,撒瑪利亞人上線後所能直接影響到無辜的人居然有十二萬之多。
這還不包括那些本就該死的人。
若是算上那些人,恐怕數字還得更多一些。
不過對于杜維來說這已經意味著是差不多329年的生命!
這遠遠超越了已知人類的最長壽命!
他相信系統確實不會食言,它確實會讓自己活著。
只不過活著的方式有可能會出乎杜維的意料。
因為人類對于活著的判定是只有大腦還在活動那就算活著!
所以極有可能在百年之後,自己的身體機能全部萎縮,只剩一顆大腦還能無時無刻地活躍著。
恩,還有很大概率是待在某個實驗室的營養液缸里以大腦的形式活著。
當那群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發現怎麼都弄不死他時,一定會興致勃勃的將所有天馬行空的想法在自己那粉色的大腦上用一遍。
那可真是個令人害怕的畫面。
杜維莫名地全身一顫,將腦子里所幻想出的一群科研人員圍著自己的腦子露出變態笑容的畫面給快速抹除。
如果說的消亡才會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話,那若是自己選擇用六萬天生命永固軀體呢?
不對,自己需要永固的得是全身,可不僅僅是軀體。
也就是說包括第五肢在內的所有都得進行永固,如此才有可能避免出現長生的意外。
但究竟如何也得等那百年到來之際才能知道。
杜維輕吐一口濁氣,在軀體和四肢之中選擇永固了目前最為有用的四肢。
永固了四肢能力之後,他的四肢就能跟上大腦的極限速度。
這意味著他能夠將大腦里的槍械能力、近身格斗能力同樣永固。
隨著生命的消失,四肢之中開始充盈著滿滿的力量感。
這種握拳能碎石的感覺確實是太好了。
之前的杜維只能擁有短暫的體驗卡,臨時化身指哪打哪的槍身模式。
如今卻是永久體驗,拿上槍的他完全可以對著所有人說一聲午時已到。
只不過下一次永固所需要的壽命看得杜維有些心驚肉跳。
因為第三次永固能力所需要消耗的生命上升到了三十六萬天!
換算成年的話,這可是986年!
按照摧毀高台桌一個席位能獲得十二萬天來算,他起碼得再干掉倆個高台桌席位才行!
另外,這種提升幅度讓杜維隱隱意識到想要強化完全身最後一個部位所需要的生命將會是一個天量!
但眼下顯然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旋轉木馬區已經到了。
里面的戰斗也結束了。
騎在比利身上的罰叔拿著一片將自己手扎得鮮血淋灕的玻璃碎片慢慢地往比利的臉上割去。@*~~
喪失行動力的比利只能痛苦的嚎叫著。
那淒厲的叫聲在這夜晚之中的無人游樂園里顯得額外人。
而罰叔可沒有絲。
毫停下手的意思。
他不想讓殺死自己家人的比利如此痛快的死亡,他要最在乎容貌的比利永遠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死亡可不是最殘酷的懲罰,相反,死亡或許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一種解月兌。
就像活著的他一樣,每日每夜都活在沒能救下妻兒的悔恨之中。
這種煎熬令他恨不得去死,只是他必須要活著,親眼看著這些仇人活得更慘才行!
眼前的比利就是其中一位,其中最令他痛心的一位!
明明是最好的生死兄弟卻會因為那些永遠賺不完的錢而出賣他!
痛,太痛了!
這鑽心般的疼痛就化作了手中狠狠割下的碎玻璃。
在比利臉上每劃一道恐怖蜿蜒的血痕,罰叔的內心都會變得空蕩一分。
直到他將那染滿自己和比利鮮血的碎玻璃丟到一邊時,他跌坐在一邊,眼神里滿是空洞的神色。
他仿佛對著近在咫尺的杜維四人視而不見。
現在的他可以算作完成了復仇,那些被壓抑已久的無盡疲憊感已經快要將他吞噬了。
從他被比利發現還活著以後,他所遭遇的大大小小的伏擊,反伏擊不下數十次。
戰斗中所留下的傷勢一直累積著沒有痊愈,支撐著他的全是心中一口惡氣。
如今這口惡氣隨著比利的重傷昏迷和毀容消散了。
跌坐在地的罰叔已經再也不想提起任何一根手指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吧。
或許,他終于可以選擇擁抱死亡了,他甚至隱隱能看見妻兒在向他招著手,讓一家人重新整整齊齊。
可隨後,心髒猛地跳動令他所有快要飄走的神魂都快速地回到了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上。
他那茫然的眼神慢慢地有了聚焦。
是那個叫杜維的家伙,他將一根帶有腎上腺素的針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見到罰叔的眼神重新有了生機,杜維笑了笑道︰
「喂,你可不許死,你還欠著我不少人情呢。」
罰叔那滿是破口的嘴角微微咧了咧,嘴唇上的傷口立即撕裂開來,再度有鮮紅的鮮血涌出將破口填滿。
看起來就像是給罰叔涂上了一層妖艷的口紅一般。
隨後罰叔虛弱的聲音從喉嚨中響起︰
「那看起來你得費不少功夫救我了。」
說完之後,罰叔那根緊繃著的心弦終于一松。
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數天高強度緊繃的精神一旦松懈,所帶來的疲憊可是無法阻擋的,即使是有腎上腺素在作用也一樣。
所以杜維眼前的罰叔直接將眼一閉,頭一垂,直直地往地面栽倒下去。
不過杜維輕輕松松地用一只手將倒下的罰叔扶起。
「是嗎?你倒是暈的干脆。
可惜,沒我的允許你可不能死。」
扶著罰叔昏迷的軀體,杜維將目光看向了那即將升級為「拼圖」的2.0版本比利‧羅素。
感知到了杜維目光里的殺意,肖直接上前一步用自己的小手槍對準了比利那被劃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的臉。
「要我殺了他嗎?」
杜維想了想後,收斂了眼中的殺意說道︰
「不,不用,既然罰叔想讓他痛苦,那麼就讓他痛苦著吧。
不過很顯然,這樣的痛苦可不夠極致,你扶著他,讓我來加點料吧。」
杜維將罰叔交給了肖和弗蘭克扶著,隨後把玩著手上的軍用匕首接近了比利。
比利之所以能成為「拼圖」卷土重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有手有腳。
所以既然要人生不如死,又不能讓他在未來成為新的麻煩。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給比利做點截肢手。
術。
像這等為了金錢、地位毫無原則之人,就不能給他留有任何可能的機會。
最好是殺了他一了百了。
但罰叔顯然不會同意這個做法,否則他也不會選擇丟掉槍拿起玻璃了。
所以在可能的情況下,杜維還是願意尊重罰叔內心的想法。
畢竟就算比利化身「拼圖」卷土而來,所要復仇的也是罰叔而不是他杜維。
如果真的想找他杜維麻煩的話,那杜維可不介意給他腦子里裝個芯片,讓其連接到模擬環境中體會無窮無盡的折磨。
現在的話,杜維解開了比利的鞋帶死死地綁住了他上臂,然後拿著匕首就毫不留情的切割而下。
刺啦——
飛濺的鮮血直接灑了杜維一身,但杜維就像是個專注的外科醫生一般,一絲不苟的卸下了比利的右臂。
然後是左臂,左腿,右腿。
完成了截肢的杜維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想了想,基于這種家伙還是不要留著子嗣禍害人間的想法,順帶著將軟趴趴的第五肢也給干掉了。
大量失血導致比利全身蒼白無比,看樣子離完全死亡也不過就是一步之遙了。
不過听著越來越近的救護車聲音,杜維有理由相信以這家伙頑強的生命力一定能挺到去醫院輸血的時候。
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事要做。
只見杜維將五肢卡在了旋轉木馬的旋轉軸承之中,接著啟動了這有著歡快音樂的旋轉木馬。
隨著旋轉木馬的轉動,丟在里面的五肢就像被丟進榨汁機里的西瓜一樣被碾壓成了血水和肉沫流淌了一地。
做完這一切的杜維這才拍拍手示意眾人可以離去了。
全程目睹了杜維戶外外科手術的三人臉上表情各異。
弗蘭克是真不清楚杜維的手術水平能有如此之高。
居然在卸掉比利五肢之後,比利還能維持有微弱的生命體征。
另外,杜維這行為可沒由來的讓他心底產生了一絲懼意。
對他們來說,殺人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但是想要人比死還難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罰叔所做的毀容不過是最低級的物理方法罷了。
杜維這種將人變成人棍的行為,已經是物理上最高刑罰的一種了。
弗蘭克有理由相信杜維絕對還會心理上的方法,只不過他還沒展現出來罷了。
肖的表情上倒是有著躍躍欲試的表情,她看著走過來的杜維開口道︰
「這技術有空的時候教教我吧?我可以拿體術跟你換。」
體術?七十二式秘術嗎?
那可真是廢腎啊。
「好啊,下次有材料了,就讓你來怎麼樣?」
「一言為定!」
三人中的根妹倒是早就知道杜維的醫療水平不低,對于杜維的行為她也沒什麼特殊的表現。
如果有必要的話,她只會做的比杜維更過分。
比如用漁網將人捆住,然後用小刀將那被漁網勒出來的肉一片片刮掉。
這種技藝據說是東方那邊傳過來的拷問秘術。
當然這對于愛上網沖浪的根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暗網之上早就有人在兜售這類拷問秘術了。
隨著四人的離開。
很快就有大堆全副武裝的探員們包圍了這處在深夜亮著燈的游樂場。
無數穿著防彈衣拿著手槍的探員從四周慢慢逼近了旋轉木馬區域。
因為他們得到的情報是目標極度危險,必要時可以直接開槍擊殺目標。
但詭異的是,直到他們靠近這有著槍擊痕跡的旋轉木馬區域時仍然沒有撞見任何一個人。
別說是人了,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但剛剛放。
松了心神的探員們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因為他們發現有一個面目模糊的人躺在了血泊之中。
出于好奇圍過去的探員們有許多承受不住當場就大吐特吐了起來。
躺在血泊中的那東西完全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干脆叫肉塊也沒有錯。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中心理素質極好,辦案極多的馬達尼探員忍著將要嘔吐的上前細看後,居然發現那肉塊居然還有生命體征!
這一發現立即讓醫護人員進來將人救走。
他們需要知道這被毀了容貌的家伙究竟是誰!
這家伙到底是傳說中的懲罰者還是那個只存在于馬達尼探員和一個巡邏探員卡特嘴中的幕後黑手?
不過在場的探員們對于這肉塊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抱著悲觀的心態。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家伙應該是死定了。
應該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