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就在目標地點附近找到了視野開闊的大樓。
按照眾人在路途上的商議。
里瑟和麥凱爾在高樓上給予掩護,具體交涉交給杜維來談。
至于信號,只要杜維比了OK的手勢,他們就會射殺在場除了杜維和埃迪之外的所有人。
等兩人就位後,穿著防彈西裝的杜維施施然走進了這處貧民窟小巷中。
在這條陰暗的、腐臭的、沒有任何監控的小巷內,以混混頭子為首的一行人正在烤著火。
篝火燃燒產生的昏暗亮光將這幽暗的小巷照得剛剛好足夠視物。
而埃迪正被這群人用鐵絲綁住了手腳成大字型綁在了一邊的鐵網上。
看埃迪手腳上出現的深深紅印,埃迪被綁的時間可不短。
「喲,你就是埃迪的朋友嗎?東西帶來了嗎?」
那亮著一顆鋼牙,眉骨上有刀疤的光頭男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站起,他身邊的小弟們也一同站起,並從手中點燃了幾根火柴丟在地上。
轟的一聲。
一道火圈將眾人包圍在了里面。
驟然明亮的光線讓杜維眯了眯眼這才適應突變的環境。
同時他也因為光亮看見了更多的東西,比如那綁著埃迪的鐵網上還連接著一根電線。
光頭男的手中則在擺弄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遙控器。
很顯然,鐵網隨時就能變成電網,也就是說埃迪的生死如今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听到動靜,已經許久滴水未進的埃迪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被狠狠地暴揍過,就是熟人都快認不出的面龐。
「舅舅歐文……(救救我)」
杜維搖了搖頭,看起來救回埃迪後,還得帶他去看牙科了。
「喂,我們老大問你話呢,你小子還在想什麼?
是不是想跟他一樣感受一下鐵拳的滋味啊?」
見杜維一直沒說話,狐假虎威的小弟們亮出了手中帶上的指虎,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慢靠近過來。
他們刻意放慢了這個過程,讓杜維可以清楚地看清那指虎上血跡斑斑的尖刺。
讓杜維知道它過往的戰績有多輝煌,從而痛哭流涕,神色驚慌的向他們求饒。
這正是他們最愛的戲碼。
看著弱者在自己身前卑躬屈膝的模樣無疑會給這些底層的混混們帶來心理上的優越感。
這些穿著西裝革履,彬彬有禮的社會人士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一只被嚇壞了的小狗罷了。
只不過讓他們疑慮的是,為什麼即便如此,眼前這個家伙還能如此平靜?
他真的……不怕嗎?
面對著兩個向自己逼來的混混,杜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自己似乎大題小做了。
看起來這些家伙確實就是最底層的混混而已,身後沒有任何背景可言。
即使那光頭男吃了NZT,但是因為其本身的初始智商和知識儲備的關系並沒有認識埃迪的關系網有多可怕。….
或者也可能是埃迪糟糕的表現,讓這光頭男對埃迪的朋友也連著看輕了。
那麼問題就簡單了。
「別動手,東西我當然帶來了,只要你們有命拿的話。」
杜維邊說著邊比了個‘OK,的手勢。
听見杜維的話和看見那奇怪的‘OK,手勢時,光頭男瞬間察覺到異樣,他立馬就想按下手中的開關撕票。
可下一秒,一聲沉悶的槍響響起。
光頭男握著遙控器的手被人連骨頭一起打斷落在了地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還待在他身邊握著槍警惕的小弟眉心也出現了一顆正在汩汩流血的恐怖血洞。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杜維身前的兩個小弟都下意識地彎腰抬頭試圖找到狙擊手的位置。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不該這麼做的。
將視線從杜維身上移開是他們這輩子犯下的最後一個錯誤。
處在所有人盲區的杜維不緊不慢地掏出了腰間裝著消音管的格洛克,甚至還有閑暇時間瞄準了身前兩個人的頭部。
咻!咻!
兩聲輕輕地槍響響起,兩人應聲倒地。
被綁在鐵絲網上的埃迪感覺自己就好像做了個夢一般。
在恍惚間,那群綁他的混混們就全倒下了?
他甚至只見到那叫做杜維的男人只開了兩槍卻倒下了四個人?
沒有NZT加持的埃迪屬實對眼前的畫面無法理解。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片混沌,直到杜維將他解決下來,將那把還殘留手溫的格洛克塞到他手里時,他還處于懵逼狀態。
只見杜維指著那還在地上捂著斷腕不停打滾的光頭男說道︰
「現在,做掉他。」
埃迪顫顫巍巍地舉起槍,現在的感覺跟他有NZT加持時密謀巧合殺人完全不是一碼事。
他不能做到絕對的冷靜,也難以對著一個已經失去抵抗之力的人開槍。
更別說他這槍是要將眼前人送去地獄。
即使這個人之前對他多番羞辱,他也難以做到扣下扳機。
瞄準良久後的埃迪最終還是下不去手,嘆息一聲將槍放下,口齒不清地說了句︰
「放了他吧,他已經受到足夠的懲罰了。」
杜維搖搖頭,不服用NZT的埃迪確實是個毋庸置疑的廢物。
杜維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NZT丟過去︰
「看起來你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手忙腳亂接過NZT的埃迪看著這顆透明小藥丸眼中流露出了渴望之色。
但他仍在猶豫,即使他現在的腦子再不好,他也明白在那種狀態下的自己一定能做出正確的事情來。
而這正確的事情就是扣下扳機解決眼前這個光頭男,從而徹底和杜維的救世團隊綁定在一起。
看著仍在猶豫的埃迪,杜維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你如何獲得你想要的自由和錢?
你連守護他們的能力都沒有,想清楚這一點吧,我在巷子口等你。….
是殺是放,全由你自己決定。」
說完杜維就跨出了火圈向著小巷外燈火通明的大街走去。
在杜維即將踏出小巷範圍的時候,身後總算是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槍響,接著是一連串泄憤似的槍響。
杜維笑了笑,能如此不理智的開槍這說明埃迪在沒有服用NZT的情況下下了決定。
現在埃迪是時候跟過去的懦弱說拜拜了。
不然地話杜維可不介意小巷里多一具尸體。
杜維從手機中翻出了‘外賣,電話,訂了四人份的晚餐。
當埃迪從小巷中步履蹣跚地走出來的時候。
一輛黑色的,噴吐著專業廢物處理字樣的廂式車正好停在了巷子口。
從上面走下來了四個拿著各種工具的,人高馬大的‘外賣員,。
而從駕駛室下來的是一個個子矮矮的老頭,他戴著一頂黑色的英倫風禮帽,穿著黑色皮衣。
雖然他又矮又老,但卻有著特別的氣勢在身。
至少其余四人在他走到前面後,這才跟了上來。
看得出來,這老頭才是這個廢物處理小組的領頭人。
等小老頭走到杜維面前時,他十分紳士地摘下了自己的禮帽對著杜維微微鞠了一躬。
「很高興見到你,杜維先生,我是查理。
鑒于你是第一次使用外賣服務,我想再次提醒你一下。
四人份外賣的價格是四枚金幣,你確認要使用服務嗎?」
杜維點點頭︰
「確定。」
查理微微一笑,用拿著禮帽的手向著小巷里面一指,拿著工具的四人就面無表情地向里面走去。
然後查理將禮帽翻轉,杜維將四枚金幣拋了進去。
查理滿意地將禮帽戴上。
「那麼杜維先生,祝你武運昌隆,下次再見了。」
埃迪眼神震驚地看著魚貫而入的一行人,半響後才問道︰
「他們是做什麼的?」
「清理現場,制造失蹤人口。」
沒等未服藥的埃迪消化完這則信息,杜維就接著說道︰
「把NZT吃了吧,跟現在的你說話實在是太費勁了。」
埃迪苦笑一聲,說實話他也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蠢。
本該一瞬間就看透的事,如今卻像是霧里看花一樣怎麼也看不清。
沒有NZT,他確實什麼也不是。
埃迪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個廢物的事實,所以他將手中的NZT吞入了口中。
自己是廢物不打緊,NZT可以讓他蛻變。
隨著NZT的融化,埃迪的大腦再次強有勁的跳動起來,他的氣勢也漸漸從懦弱、自備變得堅毅、自信了起來。
一些剛剛還不解的事情瞬間就變得容易理解了起來。
埃迪的眼神里不再擁有著迷茫,而是了然的神色。
比如這些從廢物處理車上下來的家伙們。
顯然他們是專業處理尸體,避免現場留下任何可以關聯到雇主的信息。
而且這個組織的交易都通過一種特殊的金幣來進行。….
這也意味著杜維有某種渠道可以獲取到這種特殊的金幣。
再聯想到杜維談話時曾經提及到的高台桌。
那麼這一套運行有效的體系顯然就是為殺手服務的。
他倒是沒想到杜維除了是個醫生,是個罪惡克星之外居然還是個殺手。
「抱歉,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下次不會了。」
「最好如此,你的敵人可不會總是最底層的混混。
他們要炮制你的手法也不僅僅會是綁架。
你知道NZT實際上是通過你的血液進入到你的大腦嗎?
所以若是將你捆起來,不停地給你輸血,喂NZT再放血就可以更快的研制出配方來。
我沒有這麼做,不代表別人不會這麼做。」
听到杜維的說法,埃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種像肉豬一樣被掛在鐵鉤上,任人放血的畫面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他是怎樣都不想成為這種不僅沒有自由還極為痛苦的NZT血肉供應者。
在這次被綁架事件之後,埃迪深切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他僅僅是在賭場里多賺了點錢都會被混混們盯上。
若是他拿著錢去華爾街炒股呢?
那恐怕杜維所預言的畫面會真的來到現實。
杜維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想要自由的前提是擁有足夠的權力。
而想擁有
這一點,他必須先積累足夠的名氣,再借著芬奇提供的資金參與競選獲取權勢。
此時的埃迪可不再是之前那個唯唯諾諾連扳機都要猶豫好久才能扣下的埃迪了。
打定主意的他看著杜維的眼楮,堅定地說道︰
「我明白了,除了寫積累名聲外,我不會再做任何無謂的事情了。」
杜維擺擺手,示意埃迪可以自行離去了。
「行了,你去看個牙科醫生吧,把你這漏風的嘴給好好修修。
不然我听你說話都費勁,更不要說將來那些要听你演講的路人們了。」
埃迪點點頭,身無分文衣衫襤褸的他拿著杜維給的錢,一瘸一拐地坐上了杜維給他叫的網約車向著城區24小時運營的牙科診所而去。
搞定了埃迪這邊的事,杜維在讓里瑟和麥凱爾回去休息後,撥通了邁克爾的電話,約了待會見面的時間。
還在酒吧里哈皮的邁克爾迅速吞下了吐根糖漿,將胃里會影響自己大腦的酒精給吐了出來。
3A級保鏢就是如此的敬業、專業。
很快,表面如常的邁克爾單獨一人出現在了一家叫做圖靈心理診所的門口。
在這里他見到暫時結束了自由時間的雇主——杜維。
按照雇佣合同,他和杜維之間的安保關系將在明早八點失效。
所以在這之前,杜維有權在任何時間呼喚他。
杜維看著站的如同雕塑一般的邁克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點,我們是來友好拜訪的,不是去打劫的。….
當然,這家伙是個危險人物,你需要多留意她一點。
必要時刻可以用槍指著她。
現在,你就當陪朋友去看個心理醫生如何?」
聞言,邁克爾的表情更是凝固。
居然需要用到槍?
那這次去見的心理醫生究竟是多危險的人物?
杜維的潛台詞意思豈不是他有可能會受到傷害?
想到3A級安保公司對于雇主安全度的規定,邁克爾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很快,電梯就到了目標樓層。
穿著一襲藍色開胸長裙的圖靈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邁克爾眼楮一亮,杜維可沒說他們來見的是一個美女心理醫生。
這顏值,這身材完全就可以靠臉吃飯啊,居然選擇了靠才華來賺錢。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危險人物?
還是說越迷人的越危險?
意識到這一點的邁克爾立即在心中提醒自己這可不是在酒吧撩妹,而是有可能變成你死我活的凶案現場。
他可不能被這美貌而迷惑了。
圖靈倒是對眼前兩人沒什麼感覺,她所著迷的可不是膚淺的外表。
不過她在見到杜維上來後,臉上還是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這是她的職業素養,要給每一個客人賓至如歸的感覺。
「杜維先生是嗎?請這邊來。」
踩著高跟鞋在前方帶路的圖靈搖曳著身姿將兩人指引到一旁的會客廳里。
接著又給人兩人泡了咖啡後,這才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兩條又白又長的腿交疊在一起避免了走光。
然後圖靈打開了空白的記事本,正準備循序漸進地詢問來打開杜維的心房時,杜維搶先開口道︰
「明人不說暗話,我沒有任何心理疾病。
我來找你只是需要知道之前來你這里心理咨詢的病人信息。
這是他的畫像。」
杜維將一張栩栩如生的素描畫像遞了過去。
畫像上正是皮特的忠實小弟,也是被邁克爾暴揍過的家伙。
圖靈臉含笑容地接過畫像,但她卻看也不看地就將其放置在茶幾的一側,然後帶著歉意拒絕道︰
「抱歉,杜維先生,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需要遵循保密條例。
不能隨便透露病人的情況。
希望你能諒解我的工作,我想你也不會希望你的個人信息將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被人以同樣的理由拿走吧?」
杜維笑了笑︰
「當然,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確實需要遵循保密條例。
但如果你不是個真正的心理醫生呢?
那還需要遵守什麼保密條例嗎?」
听到杜維的話語,圖靈臉上立即露出了愕然之色。
這杜維是在懷疑她沒有醫生執照嗎?
她怎麼就不是個正經心理醫生了?
明明她最近都做得很不錯才是。
甚至于她的名聲都在普林斯頓上層圈子傳開來了。
現在來找她的可不乏社會名流,可沒有一個人懷疑她心理醫生的身份。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就有微微的惱怒之色。
眼前人確實不像是來進行心理咨詢的,更像是……來搗亂的?
可預約診金杜維確實是實打實的支付了,所以心里再不滿,她還是要充當好這個心理醫生的角色。
所以最後,圖靈臉上帶著不解向著杜維問道︰
「杜維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在懷疑我的業務能力不行嗎?
你既然懷疑我,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既然如此,這次的心理咨詢是不是可以就此結束了。
非常抱歉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就診體驗,不過預約的診金我是不會退還的。
那麼就這樣吧,祝你生活愉快。」
圖靈將腿上的記事本一合就準備站起身來。
可下一秒杜維嘴里的話卻令她停下了動作。
「我的意思是說我該叫你圖靈呢?還是叫芭拉呢?亦或是你最喜歡的名字,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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