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去酒吧逛一圈，隨便找個看得順眼的家伙來幾次直通天堂的快樂。
持續一個星期後，你的驗孕棒必然會出現紅線。」
這就是杜維剛走到門口時，听見豪斯邊往外走邊說出的診斷意見。
對于豪斯來說，一個身體健康，生育能力完全沒問題的成年女性沒事找事的找他診斷，純屬浪費時間。
所以既然要他給個快速懷孕的建議，那麼他自然給出了建議。
至于背後會引起怎樣的倫理問題就與他無關了。
畢竟就算真的有孩子了，父親也不會是他。
推門出來的豪斯正好迎面撞上了過來的杜維，立即招呼道︰
「杜維你來得正好，有個討人厭的家伙回來了。
他讓我在為他出席新藥發布會和你之間做個選擇。
你覺得我該怎麼選？」
杜維隱晦地和診室中的根妹對視了眼後，笑著說道︰
「那當然是出席他的新藥發布會，然後實話實說啊。
我們是醫生，是以人為本的醫生，可不是資本家手里斂財的工具。」
听到杜維的話語，豪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可不會向著資本家妥協。
那種因為快要失去專利保護的新藥僅僅是改動了一丁點成分，又重新申請為新藥上市，重新獲得專利保護的套路太惡心了。
而且還要他作假宣稱那新藥更有效了。
這種昧良心的事情，他可做不到。
所以其實他的內心早有了選擇，現在會問，也不過是因為對杜維有著內疚的感情罷了。
畢竟上一次他就沒有保下杜維，這一次也很顯然。
只要他出席發布會說了實話，那造成的後果必然是可怕的。
資本家賺不到錢就已經很難受了，他那番實話一說，那麼資本家虧錢更是必然的。
阻人財路，等同于殺人父母。
估計到時候愛德華殺人的意思都會有了，更別說就是辭退杜維這個實習醫生的小事了。
豪斯停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再次開口道︰
「但是這就意味著你大概率會被辭退，而且今後再也不能從事醫生工作了。
這也無所謂嗎？如果你開口，那我願意耐著性子按照新聞發言稿給他宣傳新藥。」
杜維再次笑了笑，他知道豪斯確實會這樣做的。
只不過干巴巴的新聞發言稿可不會是愛德華所期待的東西。
所以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除非在那之前，愛德華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了。
「無所謂？當然有所謂，我熱愛這個職業，就跟熱愛我的生命一樣。
但是在生命和可能造成更多的人因為藥物價格升高從而用不起藥死亡面前，我覺得我的事情並不重要。」
一向喜歡調侃手下的豪斯難得露出了一絲敬意。
杜維言語中表現出來的高尚是多少人這輩子達不到的境界。….
他什麼都沒說，伸出手拍拍杜維的肩膀，沉默地向著院長辦公室走去。
他想清楚了，還是用普通的新聞發言稿應付一下發布會，糊弄一下愛德華吧。
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天意了。
事實上杜維可沒豪斯這樣的擔憂。
愛德華可活不過24小時了，辭退？那也得他能活著才行啊。
杜維給診室里的根妹使了個眼色後，根妹會意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上有著來自于杜維的一條短信。
里面利用了芬奇所使用的機器秘密編碼。
常人看來這只是一串亂碼，但是以根妹的黑客智商，一下就聯想到圖書館機器用來吐露無關號碼時的編譯方式。
她幾乎是一下子就將其自動翻譯成語句呈現在腦海中。
「新目標︰愛德華，有探員盯梢，情報收集。」
愛德華？探員盯梢？
根妹簡單思索就明白了杜維的意思。
從診室里出來的她立即注意到了附近探員的調動。
他們目前的盯梢方向全在院長辦公室那里。
根妹坐回到了門診外的等候沙發上，從隨身的包包里掏出了薄款筆記本電腦開始入侵醫院監控系統。
有了她之前入侵的後門，她很輕松地就重新掌控了醫院里無處不在的眼楮。
可沒等根妹將院長辦公室附近的攝像頭畫面放大，電腦屏幕忽然一黑。
無數綠色的代碼如同瀑布般的傾瀉而下，她被人反向入侵了！
遇上對手了！
根妹臉上立即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喜悅感。
另一邊，正待在診斷科辦公室里無聊等下班的杜維忽然神情一震。
在殺了奎恩和沃克議員後，救世宏願隱藏任務就走到了（1/2）的進度。
但眼下，這進度居然又漲了！
杜維立即意識到HR在普林斯頓的勢力怕是已經被連根拔起了。
也就是說以強硬的蓋茨法官代表的清廉勢力已經對HR的腐敗成員們提起了正式的訴訟！
而且在系統的判定中已經算是清除了所有HR勢力，那麼……
沒等杜維思考完畢，一股強盛至極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斷地涌入了他的體內。
杜維只覺得自己從上至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到舒暢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那感覺，太舒服了，簡直是靈魂的升華！
這可比那最後噴發的時間要爽無數倍！
如果一定要用言語描述的話，大概就是持續不斷的那一刻？
可惜一刻不會是永久，即使現在舒暢的感覺要比那一刻持續更久。
但始終會有一個終點。
在杜維腦海里回響起系統話語的時候，這如同舉霞飛升般的感覺就此停下。
救世宏願分支任務——普林斯頓血手派的覆滅已完成。
完成明細（5/5）︰
1.普林斯頓血手派頭目普希已死亡。
2.血手派特派員職業殺手泰迪已死亡。….
3.普林斯頓HR勢力頭目奎恩及重要成員沃克議員已死亡。
4.普林斯頓HR勢力已被提起訴訟，所有人員均已被控制。
5.普林斯頓地下勢力已被合作方以利亞幫派整合。
宿主成功避免了三萬人在未來死于非命。
救人成功，續命三萬天，目前生命時間︰30106天23小時。
宿主達成永固能力的最低條件，目前可使用三萬天壽命進行強化能力永固。
……
杜維被一行行的信息沖擊著頭腦，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簡直跟天上掉下大禮包一樣！
三萬天？！
這就是82年！
雖說他的腦癌還在，至少就算他擺爛在醫院病床上躺著受罪都能躺到82年後了！
呼——
杜維吐出一口濁氣，平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他沒有急著進行永固能力，反而思考起為什麼明細中會出現了第五個條件。
合作方以利亞？
這麼說來以利亞目前已經有了和自己合作的想法了嗎？
正因為如此所以系統才算是判定了整個普林斯頓血手派勢力的覆滅嗎？
有著以利亞整合了地下勢力，血手派在以利亞死之前自然很難再滲透進來。
這麼說來救世宏願的隱藏任務其實是有兩個。
清除了官方的勢力後並不夠，還要協助新的地下王者整合普林斯頓的地下勢力或是和其談妥新秩序才行。
看起來，自己上次找以利亞談話是個正確的選擇。
不然的話，現在杜維再去和手握重權的以利亞談合作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確實是個意外之喜了。
不過血手派掌控這塊地域後，未來盡然會死三萬人？
這個數值也大大超出了杜維的預料。
現在雖說目前世界局勢緊張，但在有著核武的威脅下，各方都會保持克制。
所以絕不可能是戰爭導致的，那麼只有類似于瘟疫的爆發才會死那麼多人。
難道說在不久的未來血手派……不對，應該是高台桌中的某個勢力在血手派的掩護下偷偷進行病毒試驗嗎？
系統可不是機器，它如果預判了未來會死三萬人，那麼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事發生的概率高達99.9%！
即使現在危險在普林斯頓消失了，但這並不代表危機解除了。
他們只不過不選擇普林斯頓罷了，他們可以選擇紐約，選擇波士頓，選擇拉斯維加斯……
杜維不由得想到了愛德華所掌控的那家藥企。
這麼說來，若是能阻止他們進行投放試驗，那麼又可以得到至少三萬天的壽命？
就在杜維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系統的聲音再次準時響起。
察覺到宿主救世宏願，任務︰阻止高台桌進行大規模活人病毒試驗已開啟。
听到這個聲音的杜維愣了愣，高台桌還真想進行這有違人道的實驗啊？
不過既然阻止他們能獲得三萬天的壽命，那麼自己接下來就要好好選擇一下準備永固的能力。….
在杜維看來，消耗三萬天壽命進行永固的能力其實可以看作是五個部分。
它們分別是力量（四肢）、防御（軀體）、智力（大腦）以及魅力（第五肢）。
在這個有NZT的世界里，常人的最好選擇其實是力量。
畢竟防御可以通過穿防彈衣進行避免，智力則可以通過NZT進行強化，魅力的話，禁止後宮的情況下可用不到這個。
但是對于杜維來說卻不能做此選擇。
擁有腦瘤的他可是時不時就要承受著包括但不限于頭疼，頭暈，幻視，幻听，四肢虛弱等一系列並發癥。
而在他消耗壽命進行強化大腦時，卻是可以將腫瘤影響效果降至最低。
所以杜維沒有多少猶豫的就選擇消耗了三萬天壽命進行強化大腦的永固效果。
隨著生命能量的抽取，那種滿溢著能量的感覺快速地從杜維四肢中消散。
此刻杜維就像是一個陡然富貴的暴發戶般大手大腳的在一天時間內將所有錢花光，留下的只有無盡的空虛。
「沒事，沒事，只要能阻止高台桌進行病毒試驗，這三萬天時間自然是會回來的。
而且現在腦瘤對于身體各處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這對于生活質量的提升毋庸置疑。」
杜維自言自語地安慰了一下在滴血的心靈。
為了轉移這該死的空虛感，杜維將眼神瞄向了一邊戴著眼鏡正處理著豪斯郵件的卡梅倫。
不得不說，卡梅倫敞開的白大褂內里的著裝因為是低領的關系，總是時不時的露出迷人的溝壑。
這就給了杜維一個測試的機會。
果然。
在沒有腦瘤的影響下，杜維欣喜的發現了自己恢復了正常。
這是來了這里這麼多天以後，杜維首次感覺到了自己是個硬漢。
之前，大概只能算是軟蛋吧。
心情大好的杜維收拾收拾東西，跟剛盤問完人員出來透口氣的卡姐打了個招呼後直接去打卡下班了。
在剛剛他已經收到了芬奇的短信，表示HR人員一個不漏的已經被拘留了起來。
同時隱晦地問到他在警用無線電中听說了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發生了凶殺案，不知道這事和杜維有沒有關系。
杜維只是回了兩個字，‘回聊，。
過了會再發了條短信，‘把埃迪叫上。，
隨後路過了門診大廳的杜維見到根妹十分起勁地在敲擊著鍵盤。
臉上那興奮的神色簡直要透出光來了。
但很快，根妹臉上閃過了愕然之色，作為世界頂尖黑客的她居然輸了？
根妹看著電腦屏幕上正在不斷吞噬著畫面的蠕蟲愣在了原地。
對面是誰，怎麼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她？
而且一開始根妹能感覺的出對面的實力還是稍遜自己一籌的。
怎麼對抗著對抗著，對面就忽然以壓倒性的實力將自己給碾壓了？….
世界上還會有這麼強的人存在嗎？
根妹對此深表懷疑。
那麼是自己變菜了？
正深入自我懷疑之中的根妹忽然听到了一聲熟悉的咳嗽，這才回過神來迷茫地望過去。
只見在打卡的杜維借著刷卡的姿勢做了個集合的手勢。
根妹面無表情地轉回頭去，就像是不認識杜維一般。
接著她熟練地將筆記本電腦中的內存、硬盤、CPU三件套拆了下來，然後將外殼直接丟進了醫院垃圾桶中。
最後背上自己的背包離開了醫院。
……
寫字樓底下的防空設施中。
一群無業游民齊聚當中。
擁有了永固大腦能力的杜維正在听著芬奇敘述HR的覆滅之路。
隨後說到了重點，芬奇看向了杜維︰
「但是有兩個人並沒有在出庭計劃中。
一個是不在賄賂名單上的HR幕後首腦奎恩。
另一個則是因為演講時昏迷，從而在醫院里治療的沃克議員。
但我有理由懷疑這兩個人已經不在世上了，杜維，你說對嗎？」
「對，當然對，我說過我會解決的。
所以從今天起他們已經不在是我的麻煩了。」
縱使芬奇早有猜測，听到杜維親口承認後，他還是有著微微的失神。
畢竟醫院可不比什麼暗巷之類渺無人煙的地方。
醫院人流量可是很大的，想要在那里成功暗殺並且月兌身而出，那麼暗殺所用的時間必須極短極短才行。
想到這里的芬奇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望向了那個自稱為頂級殺手，天花板黑客的根妹身上。
會不會是根妹出手才如此順利地干掉那個隱藏極好，甚至無法用法律制裁他的HR幕後頭目奎恩？
此時的根妹心思根本不在會議之上，她的全部心神都已經被那個打敗了她的神秘人物身上。
所以他對芬奇投來的目光毫無反應。
芬奇無奈只能將目光望向里瑟。
里瑟因為擔心杜維出手不穩的關系，所以今天可是和麥凱爾一起近乎全程跟在了杜維身後。
因此，里瑟于情于理都會知道些內幕。
見到芬奇望過來的目光，里瑟瞄了眼正在看天花板不知在思考著什麼的杜維，將幾張照片丟在了桌上。
然後笑著說道︰
「看起來我們的杜維小兄弟化身了蜘蛛人呢。」
照片上正是順著水管往下爬的杜維，看時間正是凶案發生的時候。
杜維同樣笑了笑，對此並不在意。
他早知道里瑟會跟來，所以才會大膽往下爬。
因為能拍到醫院北面的地方只有那麼幾個，既然里瑟來了，他自然會確保除了他以外沒人知曉杜維的行蹤
芬奇再次掏出了他的防風打火機將幾張照片燒成了灰燼。
「行了，既然他們死了那就代表著我們不需要再去擔憂HR的事情了。
可是另一件事由不得我們不重視。
在普林斯頓街頭崛起了一個新的勢力，一個由以利亞帶領的勢力。
而以利亞就是那個機器曾經吐出過的無關號碼，查理。
很顯然，查理是他利用HR在官方制作的假身份。
我們並不知道HR這些年來收了多少錢，為了多少人制造假身份。
這就代表著在數據庫中很多人的身份都不再可信了。
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
當然，眼下，以以利亞為首的幫派勢力顯然會重新危害普林斯頓難得的穩定。
所以今天我們聚在這里，就是要商討出一個可行有效的方法來。」
說到這里的芬奇再次將眼神望向了杜維。
杜維可是早就接觸過查理，也就是以利亞了。
若說杜維什麼都不知道，芬奇可不相信。
可杜維卻什麼都沒說，這就讓芬奇有些不理解了。
所以他現在需要杜維的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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