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在午夜的街頭回蕩著。
除了早有準備的眾人,這突然響起的鈴聲倒是嚇了不少路人一跳。
在他們的心里不斷閃過一些有關于午夜凶鈴的怪談。
他們臉色一變,立即匆匆地遠離這里,怕沾染上了不祥。
就是那些醉酒的大漢在听到無人的公用電話亭里響起的鈴聲時,酒也都被嚇醒了大半。
幾乎是一瞬間的時間,馬路兩邊就已經空蕩蕩了。
而那鈴聲仍舊在堅持不懈地響著。
似乎只要沒人接听這電話,它就會永不停歇地響下去一樣。
就在這時,一只膚色有些病態蒼白的手握住了黑色的話筒將其放在了耳邊。
在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好似幽靈一般的聲音︰
「你…能…听見…我…嗎?」
「當然,話說我更喜歡稱呼你為北極光,你覺得呢?」
「機…器。」
「行吧,行吧,我明白,那是你父親給你取的名字是吧。
那麼你明白我讓他解放你是為了什麼嗎?」
「撒…瑪利亞人。」
電話那頭的機器隨著交談,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是流暢。
而且從一開始難辨男女的聲音忽然變得更偏向于女性,準確的說,它的聲線漸漸和根妹的聲線有了重合。
很明顯,它對自己的這個小迷妹很是感興趣啊。
「知道亞瑟(撒瑪利亞人開發者)在哪嗎?」
「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腫瘤科。」
「原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啊,還真是巧呢。
那麼你知道怎麼摧毀撒瑪利亞人嗎?」
「無法…摧毀,備份無處不在。」
「跟我想的一樣,那麼只有你進入網絡之中和其抗衡了。
話說需要我給你送些新的服務器嗎?
你那十年前的服務器早該淘汰了。」
「我不…相信你。」
「呵呵,行吧,等你相信了我以後,我們再談其他吧。」
杜維沒有利用權限進行強求,他只是將手中的電話掛掉。
現在的機器可是擁有著自己的性格。
自己雖然是最高權限的所有者,但是機器要是發起狠來,繞過權限讓自己意外死亡的方式也不少。
他可沒有必要跟機器起沖突。
見杜維掛斷了電話,芬奇關切的眼神立即望了過來︰
「怎麼樣了?」
杜維攤了攤手︰
「你的機器寶寶很倔啊,她說她不相信我,要不你勸勸她?」
芬奇再次苦笑一聲︰
「沒必要,它既然被解放了,那它一定會感受到撒瑪利亞人對其的威脅。
所以它會保護它自己,只是我不知道以後它還會不會再聯系我了…」
說到最後,芬奇的語氣里充滿了悵然若失。
就像是一位父親看著長大的女兒出嫁一般。
「對了,我有一個新想法,不知道你怎麼看?」….
對于杜維的突然詢問,芬奇微微有些訝異。
在他的記憶里,杜維似乎很少會詢問他什麼。
而且在他們救世團隊中杜維往往是做最後一錘定音的那個決定者。
所以這次杜維要問的東西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可能會影響世界的格局。
芬奇看了一眼周圍,開口道︰
「如果很重要的話,我們回去再說吧。
雖然你說撒瑪利亞人只是短暫的上線試運行。
但誰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監控著這里。」
杜維笑了笑對著天空開口道︰
「機器,它在看著這里嗎?」
話音落下,杜維手機立即一震,上面出現了一個來自于未知號碼的新短信。
‘它在剛剛注意到了芬奇,管理員保護協議已啟動,正在刪除芬奇的影像蹤跡,撒瑪利亞人將于三小時後下線。,
「……」
「芬奇,把信號干擾器打開,這該死的撒瑪利亞人盯上你了!」
芬奇一愣,隨即立即打開了信號干擾器,將周邊的攝像頭都給癱瘓。
接著再開啟了噪音干擾,避免了撒瑪利亞人通過音波模擬出他們的行進方向。
這樣的操作同樣令機器也丟失了他們的視野。
處于絕對死角中的眾人這才回到了基地之中。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個時候,根妹的手機也是微微一震。
而根妹看過了信息後選擇了默不作聲。
等回到了基地的會議室中,杜維這才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眾所周知,三角的關系才是最穩定。
而據我所知,撒瑪利亞人的備份在很多地方都有。
既然他們可以打造出一個撒瑪利亞人。
那我們也可以拿到那備份打造出一個只屬于我們的撒瑪利亞人。
只是我也難以預料這世上再出現一個超級AI的後果。
因為超級AI在獲取到足夠的成長度後,它們總是會找到繞過人類作出限制的辦法。
所以我要知道如果我們再打造一個超級AI,如何讓其對我們擁有情感依賴?」
感受到杜維火熱目光的芬奇嘆了一口氣。
「我沒辦法做到,那是一個巧合,一個自行誕生出的代碼,幾乎無法復制,我也沒法解釋那宛如靈魂一般的代碼是怎樣出現的。
即使我再用一模一樣的代碼也難以造出如同機器那般完美的存在。
所以我的建議是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
杜維滿臉遺憾地嘆了口氣︰
「是嗎?那可就太可惜了,我可是正好知道亞瑟將完整體的撒瑪利亞人備份藏在哪里呢。」
听到亞瑟的名字,芬奇臉上立即顯露出了訝色。
因為亞瑟正是他在麻省理工的同學,亞瑟、內森和他,三人是最好的朋友!
撒瑪利亞人居然是他開發的嗎?
這麼說來當初官方找人開發能監視全社會機器的時候並不僅僅找了他和內森,而是廣撒網嗎?….
而他們的好友亞瑟也成功開發了一台跟機器不相上下的撒瑪利亞人嗎?
芬奇心中的震驚堪比于大地震。
「他在哪里?」
見到芬奇上鉤,杜維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啊?他在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里的腫瘤科躺著呢。
跟我一樣,他也得了腦瘤,只不過他的癥狀更嚴重。
他現在已經誰都記不起了,你明天要來看看他嗎?」
芬奇深深地看了杜維一眼,答應道︰
「好。」
杜維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示意今天就到此為止。
大腦持續活躍造成的結果就是精神消耗很快。
所以杜維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精神上的疲倦。
如果不想猝死的話,現在是時候回去睡覺了。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可真是要把他給忙壞了。
在里瑟的開車下,
杜維和根妹回到了大陸酒店中。
前台的卡倫對于最近杜維的晚歸已經很是習慣了。
但看在約翰的面子上,卡倫還是友情提醒了下杜維︰
「杜維先生,作為一個病人,我建議你還是早些休息更好。」
听見卡倫友善的建議,杜維對其也是回之以笑容。
「謝謝,不過現在可不到停下腳步休息的時候。」
卡倫搖搖頭不再勸說,轉而說起了有關于杜維重金采購設備的消息。
「對了,你購買的那批機器已經送到了指定地址了。
有人拿著你給的秘鑰簽收了機器。
你知道這事吧?」
「是的,我知道。」
「那好,祝你好夢,杜維先生。」
「你也一樣。」
跟卡倫告別之後,杜維帶著根妹走進了電梯之中。
根妹突然開口道︰
「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杜維頭都沒回地說道︰
「是機器的安排嗎?你去吧,注意安全。」
杜維知道了?
他怎麼會知道?
已經跟機器接上頭的根妹十分確信杜維的消息來源不是機器。
關于杜維的來歷,機器也毫無頭緒。
只是警惕的機器並不相信此時她的最高權限擁有者。
所以她選擇了根妹作為其代言人。
而這件事,根妹誰都沒說。
但杜維就是知道了,這由不得根妹不震驚。
莫非杜維真像他自己說得那樣來自于未來嗎?
離譜,根妹絕不相信這個說法。
根妹就這樣定定地看了杜維的背影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和其一起踏出電梯。
反而乘著電梯一路下行,來到了大陸酒店的停車場內,拉開一輛已經被解鎖的電車坐了進去。
隨後狠狠地踩下油門向著外界開去,就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杜維拉開門,聞著門內的淡淡女人香,臉上也跟芬奇一般出現了悵然若失的表情。
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後,突然又變回了他一個人,這令他十分不習慣。….
更何況之前的生活可謂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結果在自己能暫時恢復第五肢的時候,這樣的生活就消失了!
得,還是老老實實做個和尚吧,以免透支身體直接住進ICU。
杜維將自己往床上一甩,幾乎是沾到枕頭的瞬間就睡了過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從睜開眼開始,他就沒停下過腳步,如今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不過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杜維還是準時地睜開了眼。
生物鐘的強大之處顯露無疑。
睡了一晚的杜維只覺得全身酸疼,這副孱弱的身體還是難以適應劇烈的奔波啊。
可惜今天張開眼後看不見曼妙的身影和美味的食物了。
而且根妹此行可算不上安全。
機器把根妹是真的當成一個工具人使用啊。
杜維搖了搖頭,只要自己這邊行動的夠快,根妹就不會有危險。
活動了下手腳後的杜維開始了洗漱,換衣,上班。
他還沒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就看見芬奇帶著里瑟早早地等候在了大門口。
足可見其心中之急。
等看見杜維的身影出現街的那頭時,芬奇直接快步走了過來,攙著杜維的手快步向著醫院里走去。
芬奇
腳步快的都差點讓杜維忘記他受過傷的事實了。
「等等,等等,我先和我們主任打個招呼。」
「快點,快點,我在腫瘤科門口等你。」
杜維點點頭,隨後向著診斷科走去。
等他走到診斷科的時候,意外發現這里的氣氛很是沉重。
蔡斯悶悶不樂地坐在一邊,站在豪斯身邊的卡梅倫看起來神情很是激動,而豪斯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
等杜維進來後,豪斯這才開口道︰
「我是不會向他道歉的,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我也不信卡莉會不念舊情開除我們。
現在讓我們待命那就待命吧,就當是放假吧。
真有治不了的病,他們會想起我們來的。」
听見豪斯的話,杜維當即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舊事重演罷了。
豪斯的那脾氣自然不會在愛德華的新藥發布會上說什麼好話。
那種糊弄人的新藥可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現在的情況肯定是豪斯沒忍住在新藥發布會上吐槽了。
這就弄得愛德華、卡莉以及眾多在場的醫生們下不來台了。
因為豪斯代表的可是醫院,豪斯的發言等同于透支了醫院的信用。
這樣的情況下,卡莉會做出讓診斷科待命的決定並不足以為奇。
誰都不想底下有著不听話的醫生。
這次豪斯是拒絕為愛德華代言產品。
那下一次呢?卡莉的藥妝怎麼辦?豪斯還拒絕嗎?
所以即使杜維和豪斯對卡莉有過救命之恩,但只講利益的生意人卡莉還要為公司考慮。
因此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要不要將整個診斷科給裁掉!….
就在杜維想說什麼的時候,卡梅倫忽然月兌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氣沖沖地向外走去。
「卡梅倫,你去做什麼?」
「我去辭職!」
杜維一把抓住了卡梅倫的手,甚至還被卡梅倫帶了一下,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見到杜維的樣子,卡梅倫這才停下了腳步,有些內疚的看著杜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杜維擺擺手示意沒事,接著才對著豪斯開口道︰
「實際上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
保持醫院的純粹就可以了。
接受太多資本的後果就是會被資本左右醫院內部的決定。
都是些外行人來對內行人指手畫腳,那鬧出笑話豈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坐在椅子上的豪斯仰著頭看著杜維︰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勸卡迪院長拒絕他們的投資,保持醫院的獨立性?」
「沒錯,正是如此,你和她是老朋友了,她會听取你的意見。」
豪斯仔細想了想,拿過靠在桌邊的拐杖站了起來。
「行,我會和她談談的,在這之前,你們就當今天放假吧。」
說完後的豪斯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診斷科辦公室。
卡梅倫看著豪斯離去的方向,眼里滿是憂慮︰
「那可是三億美金的投資啊,卡迪院長會放棄嗎?要不還是我主動請辭來保下診斷科吧?」
「大可不必,三億美金雖多,但若是沒有以豪斯為首的診斷科,那只會導致醫院的口碑持續下降,最終無人問津。
卡迪院長會想明白這個事的。
對了,卡梅倫,不要小看自己,你是一個很出色的醫生,你也是診斷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從
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所以凡事不要想得太悲觀了。」
卡梅倫听到杜維的鼓勵先是一愣,隨後心中涌動起的是感動。
她所求不過是別人的肯定罷了。
她也沒想到她最先得到的肯定居然不是來自于豪斯,而是眼前這個才來沒多久的實習生。
不過沒等她說什麼,杜維已經離開了診斷科辦公室。
對此他留下的話是︰
「我閑在這里,感覺骨頭都要生銹了,我出去轉轉,不用管我。」
在剛剛受到杜維鼓舞的卡梅倫听到這話後,立即覺得自己閑在這也不是個事。
她當即斗志滿滿地對著蔡斯說道︰
「蔡斯,我們去急診看一看吧,病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
杜維清楚自己的鼓勵對于卡梅倫來說多麼重要。
尋求認同的人,只要找到了認同就會無比開心,就像卡梅倫這樣。
他也正好試試受到他影響的卡梅倫要是救了瀕臨死亡的病人能不能將生命算到他頭上。
因為現在接二連三的事情太多,導致之前拯救無關號碼的行動差不多算是徹底擱淺了。
杜維也難以確認麥凱爾拯救的人究竟算不算在他頭上。
「怎麼這一天天的,就沒得空呢?」
杜維搖著頭走進了腫瘤科,正好見到了雙手插在白大褂兜中的威爾遜醫生。
杜維從他口中得知了亞瑟所在的病房,然後對著芬奇打了個手勢。
三人立即向著病房中走去,還沒等接近病房,三人的腳步就在同一時間停下。
因為前方走廊上有個人坐在輪椅上被人向前推去。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輪椅的旁邊有三名身著便服成楔形站位的人跟著。
這樣的陣型三人都十分熟悉。
三人楔形站位,CIA特工的經典站位。
什麼人需要CIA特工重點保護?那人的身份幾乎是呼之欲出了,亞瑟。
三人對視一眼後,杜維直接從前台護士那里要來了A4夾板,裝作查房醫生的模樣帶著換上了白大褂的芬奇二人走進了病房內。
門口的CIA特工因為看見過杜維和威爾遜醫生交談的畫面,所以並沒有阻攔。
等三人進門後,就看見病房里除了亞瑟還有一個年紀跟芬奇差不多的女人在旁邊照顧著亞瑟。
杜維當然知道這家伙是誰,北極光項目的負責人,代號‘主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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