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了雨水坑里的時候,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大海。
在那美麗的沙灘上,他正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因為他的妻子正迎著海風和夕陽向著他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這笑容讓約翰瞬間忘卻了那些血與火,爆炸和殺戮,忘卻了那種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的感覺。
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好。
妻子向著約翰伸出了手︰
「來吧,約翰,我們回家吧。」
約翰想將自己的手交到妻子的手上,但他的神情很快就恐懼了起來。
因為他竟然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臂在哪里!他完全無法抬起手臂!
「海倫,我…我沒辦法抬起手,快幫幫我!」
看著約翰焦急的聲音,海倫的臉上露出了更為燦爛的笑容︰
「約翰,看來時間沒到,你該回去了。
記住,要愛自己,再見了約翰,下次再見了。」
隨著海倫的揮手,她的眼楮,她的臉漸漸地變得模糊了起來。
約翰拼命地睜大雙眼想要挽留住海倫的身影,但海倫的身影仍是不可阻擋地模糊了起來。
「不!!!」
約翰一聲大叫,四肢上的束縛帶瞬間拉進,隨後發出不堪重負地咯咯聲。
最終崩的一聲斷成兩截。
而手腕紅腫的約翰也從手術台上滿頭大汗地半坐了起來。
原先放在約翰胸膛上的抗生素小藥瓶也啪嗒一聲落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滾到了一遍。
約翰胸膛上下劇烈起伏著,粗暴的喘息聲在這間小小的診室里清晰可聞。
過了好半響,約翰的呼吸聲才平靜了下來,他這才察覺到身周有人站著。
約翰身體立即繃緊,同時快速地將一旁托盤上帶血的手術剪刀握在了手上,到這時約翰才算看清了眼前人是誰。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手中的手術剪刀扔回到了托盤上。
「杜維。」
「是我,約翰,感覺還好嗎?
我建議你如果想盡快恢復行動能力的話,還是該去醫院輸個血。」
約翰像是對杜維的建議充耳不聞,他只是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啊,當然是來這里找你的。」
約翰挑了挑眉,隱隱意識到杜維給他情報,現在又出手救他就是為了現在。
「找我?」
「對,找你,不過你得先將手頭的事情給做完。」
約翰忍著月復部的疼痛將腳上的束縛帶給解開。
作為頂級殺手,錯過一次的事情他可不會錯第二次。
他拿起一旁帶血的西服將其穿上,接著帶著歉意說道︰
「對不起,可能我無法還你的人情了,我已經退休了。
我也已經完成復仇了,從此之後,我只想平靜的生活。
如果可以用金幣抵消人情的話,我會給你很大一筆的通用金幣。
我想這對于你來說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杜維搖搖頭,錢財和人才哪個對他重要他還會分不清嗎?
對他來說,錢財全是身外之物,人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你以為你已經月兌離泥潭了嗎?
維果的哥哥艾伯拉姆呢?你覺得你殺了他佷子,殺了他弟弟,他還會放過你嗎?
另外你的那輛野馬還在他倉庫里停著呢,還是說你更想要那台快要報廢的道奇戰馬?」
听到杜維的話語,約翰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杜維。
杜維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知道的多。
確實,他說他今後只想平靜生活有個前提。
那就是拿回他的車,以及確認那個即將繼任維果位置的艾伯拉姆不會對他繼續下懸賞令。
為了確保這兩點,他勢必要給艾伯拉姆一個深刻的教訓才行。
想要給人留下深刻教訓,那他作為夜魔的身手必須再度展現一邊才行。
現在可不是退休的時候。
「我會去的……」
約翰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一個人。」
聞言,杜維突然大笑了起來。
「約翰啊約翰,你莫非真的這麼天真嗎?
如果上次你退休了不再因為一條狗,一輛車回來,那麼也許今後真的能相安無事。
可是你再度復出了,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大家都會知道你殺了維果,僅僅是為了一條狗,一輛車!
那麼你覺得握有你血契所在的克莫拉家族會怎麼想?你覺得桑提諾會怎麼想?
約翰,醒醒吧,你已經回不去了。
除非……將他們全殺光!」
感受到杜維最後話語里的殺意就是約翰都忍不住心里一顫。
杜維口中的全殺光他完全听懂了,那指的是整個高台桌!
因為他若是拒絕血契,所挑戰的就是高台桌定下的規矩,等同于在挑釁高台桌!
殺光高台桌?就是全盛時期的他都不會有這個想法。
原因無它,這事難上加難,遠遠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他不會那麼做的,而且我退休了,高台做的殺手那麼多,他沒理由來找一個身手退步還退休的我……」
約翰試圖辯解,但他的聲音卻漸漸小去。
因為他也不確定桑提諾會不會真的忘記自己。
拒絕克莫拉家族的二把手桑提諾?
和他們打過多次交道的約翰深知這些高台桌十二席位的習性。
高台桌所要的可不僅僅是血契,他們還要臉面。
約翰拒絕他就等于打了高台桌的臉,他們會怎麼做可想而知。
除非他被人遺忘了。
可就像杜維說得那樣,在別人看來他只是為了一只狗就重出江湖。
那麼所謂的退休只是個笑話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杜維是怎麼知道他的血契在桑提諾手中的?
這可是秘密中的秘密。
看見約翰眼里的疑惑,杜維並不準備解釋什麼,他只是打開了診室的門並說道︰….
「你知道我是對的,你像個鴕鳥一樣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
在肉眼可見的日子里,他們會找上門來,給你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
而你將會在那動用血契的任務中深陷牢籠之中無法掙月兌。
到那個時候,你會想起我來的。
記得,我給你的承諾永久有效。
我希望到那時,你可不要……一個人孤獨地死去。
讓你的死更有意義一些吧,約翰。」
約翰停在原地沉思良久,最終在深深看了一眼杜維後,他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了診室。
不管如何,他要賭一賭,賭他再次退休後所有人都會忘記曾經的夜魔。
走在診室走廊上的約翰忽然听見了狗叫聲,他心中微微一動。
將那寵物室里的關著狗的牢籠全部打開。
所有的狗幾乎都是四散跑開,唯有一只比特犬像是眷戀著約翰的氣息一樣在約翰的腳邊繞著圈子不肯離去。
約翰在示意了多次後,比特犬仍然不肯離去。
約翰笑了笑,這或許就是生活的暗示吧,暗示他的生活將在今天之後好起來吧。
約翰抱起了腳邊的比特犬向著外界走去。
他想他已經給足了同行們信號,應該不會再有人敢動他的狗和他的車了吧?
……
看著遠去的約翰,肖松了松筋骨說道︰
「需要我攔住他嗎?」
杜維搖搖頭,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容︰
「讓他走吧,他走了才是我們的機會。」
肖有些訝異地問道︰
「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著留下他?」
「不不不,你倒不如說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拒絕我。」
肖多看了杜維幾眼,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有了更多的印象。
「行吧,那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欠我個對練的機會?」
肖的眼楮緊緊地盯著杜維,她話都說到這份上,這杜維高低地陪她練一把吧?
哪知杜維根本沒接話,他只是抬起手機瞄了眼時間︰
「哦呦,都凌晨三點了,我們這是多久沒睡覺了?
走吧,我請客,開間大床房怎麼樣?」
肖一雙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杜維!對……」
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杜維打斷道︰
「對?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睡沙發吧,大床就給你倆了。
不過晚上可別弄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來影響我的睡眠。」
听到杜維的話,肖一愣。
她此時的腦海只有四個字‘他看到了!,
上一次她和根妹天雷地火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窺伺,現在總算是抓到了證據!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根妹,發現根妹一臉無所謂地盯著杜維,甚至發出了邀請︰
「怎麼?難道你不能加入一起發出奇怪的聲音嗎?
還是說你的身體已經不支持了?」
听見根妹奔放的言語,不明內情的肖滿腦子的問號。….
就算她去放縱自己的時候可也沒嘗試過這麼刺激的三人。
畢竟那時還在CIA的她也不過是些正常的生理需求。
而玩具一個就夠了,兩個就有些多了。
當然次數多了以後,她倒是對男人沒什麼感覺了,只是根妹的出現讓她嘗到了愛情的甜頭。
結果這根妹似乎有點隱藏屬性在啊。
就在肖的腦子里開始思考如果是三人的話,那究竟是誰主導的念頭時,她已經完全忘了要找杜維對練的想法了。
達到目的的杜維對于根妹的挑釁只是呵呵一笑。
「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見識到我的厲害。」
「是嗎?等你入土的那一天嗎?
話說你有沒有什麼遺產好讓人繼承的?
如果你沒有子嗣的話,可以考慮考慮我啊,妻子也是第一繼承人。
我就勉為其難的和你辦個假婚禮吧。
如果你不滿意我的話,那肖也行,肖你說是吧?」
沉思的肖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下意識地答應道︰
「恩對,啊……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才不會嫁人!
婚姻對我來說只是道枷鎖,我可沒那麼傻要嫁人呢!」
反應過來肖立即羞怒地反駁道。
嫁人?
那可是要受到道德的束縛。
像現在這樣才是真正的自由。
更何
況她好像找到真愛了。
「咦,你為什麼不喜歡嫁人,難道你小時候就沒有幻想過穿上潔白婚紗說‘我願意,嗎?」
「不好意思,我有情感障礙,我真沒想過這場景,倒是你……」
成功從話題中月兌身的杜維看著兩個拌嘴的女人暗笑不已。
嘿,跟他斗,她們倆都還女敕著呢。
等他按計劃強化了四肢、軀體後,他倒要看看誰可堪一戰!
……
第二日,獨自一人睡著總統套房的杜維忽然察覺到了鼻子里的癢癢的。
「阿嚏!」
杜維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等看見眼前黑黑的頭發時,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禁婆?!
這踏馬什麼鬼?!
好在杜維很快就聞見了鼻間熟悉的香味,理智這才慢慢地回到了身上。
「根!你怎麼跑我床上來了?!」
「嗯哼,不止是我哦。」
「還有我。」
一道不情願的聲音從杜維左手邊傳來。
杜維眼瞳猛縮,這才發現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躺在了他身邊。
不過肖的臉上滿是不情願,看起來是被根妹逼著來玩了這個惡作劇。
接著杜維這才感覺到了涼颼颼,他瞬間意識到根妹的惡趣味就來了。
這根妹不僅黑了他的門卡,還月兌了他的褲子!
這他喵的……不行,絕對不能惱羞成怒,這只會讓根妹變本加厲。
杜維強行維持住了面上的平靜,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晃著晃著走進了寬敞的洗漱間里。
看著杜維以無動于衷的樣子走進了洗漱間,還躺在床上的二人組開始了竊竊私語。….
「真的誒」
「是吧?我就說他的腦瘤已經影響不過他的態度也很奇怪。
「也許是因為在死亡這事面前其余皆是小事?
可我听你說的意思從醫生宣告他死亡的容器算起到如今已經有一個月了吧?
我真沒听說過有人被宣告死刑後還能活這麼久的,他是不是外星人啊?」
「不會不會,我捏過了,那確實是人類的皮肉,只是他的大腦確實有異于常人來著……」
根妹說著說著突然瞥見了穿上了浴袍出來的杜維,她立即止嘴不言。
只見杜維撿起地上胡亂丟棄的內衣褲扔到床上。
「快起床洗漱了,今天我們還有事要忙。」
「什麼事?」
「殺人。」
「好耶!」
根妹還處在懵逼狀態的時候,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歪著頭看著兩個站在原地的男女。
「怎麼了,你們不去嗎?」
十五分鐘後。
某間已經被撞破了大門的倉庫前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這間專門處理違法車輛的倉庫里面如今一片狼藉,就像是有只哥斯拉在里面肆虐過了一般。
地上到處都是躺著的尸體和撞得稀爛的車。
根妹甚至在里面看到了野馬的標志。
不用說,約翰在昨日得知線索後,今日就馬不停蹄的來取車了。
當然取車的過程並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暴了。
杜維輕車熟路地帶著兩女來到了二樓的辦公室,等拉開了二樓那帶著意大利風格的木門後。
一個有著絡腮胡的男人坐在老板桌後面,正在用顫抖的手點起了一根粗粗的古巴雪茄。
在他的手邊有著兩杯飲盡酒的玻璃杯。
看起來剛剛有人才
來拜訪過他。
而老板桌上的金屬牌則清楚的表明了身後人的身份。
維果的哥哥,艾伯拉姆。
此時的艾伯拉姆滿臉錯愕之色的看著三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他才剛剛送走約翰那個殺神想要抽根雪茄抽抽煙,怎麼又來人了?
這還有完沒完?
艾伯拉姆盡量穩住自己的心神,用那假裝出來的雲淡風輕說道︰
「不好意思,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們的嗎?」
杜維點點頭︰
「幫我們去死。」
話音落下的同時,子彈也在同一時間貫穿了艾伯拉姆的頭顱。
沒有多余的廢話,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一槍斃命。
艾伯拉姆眼神中的錯愕甚至都沒有消散。
他萬萬沒想到有人竟然什麼都不求,只求一個他死。
這樣簡單純粹的人可真是難得一見啊。
要知道跟他談談可是很有可能獲得意外的收獲啊。
可惜,他永遠無法將這番話說給眼前人听了。
眼見杜維一槍干掉了艾伯拉姆,肖有些不滿地說道︰
「恩?不是說好由我來的嗎?怎麼你給搶先了?
我不管,這次機會得由你……」
肖想說杜維自然知道,所以他在她出口之前指了指外面那些剛剛開進來的車輛說道︰
「他們交給你了。」
肖看著那些拉開車門,拿著槍械下來的幫派份子們眼里露出了戰意。
她現在算是知道杜維讓她拿上卡賓槍的用意了,原來就是用在這里。
肖也不廢話,直接拿著卡賓槍架在二樓辦公室的玻璃上就開始了掃射。
有著高打低的優勢,肖直接壓制著所有人抬不起頭來。
然後在根妹十分配合的交替壓制中,肖從容不迫地給那些露出頭露出腳來的家伙開始了精準描邊。
打頭一槍死,打腳一槍倒,再給頭補一槍!
在兩女默契的配合下,那些本來趕過來對付約翰的小弟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直至全部死亡。
隨後滿地的汽油被一顆火星給點燃,這間違法倉庫就在一陣熊熊烈火中化作了過去式。
看著這壯觀的火焰,听著幾個街區外的警笛聲。
「接下來,我們先去找德西瑪科技的麻煩還是先處理庫伯聯盟學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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