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父親!是杜…維的電話。」
有些激動又帶著點奇怪的口音從電話另一頭響起。
顯然接電話的「人」顯然不是豪斯,而是豪斯的小猩猩——凱撒。
看起來豪斯給了這只小猩猩相當大的自由度。
很快電話里就傳來了一陣拐杖點地的咚咚聲,接著微微有些氣喘的豪斯接起了電話毫不客氣地問道︰
「什麼事?」
杜維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
「我這里有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恐怕在現有的醫療史上也屬首次。」
听到有疑難雜癥,特別是這種世界首例的病例,豪斯的眼楮猛地亮了起來。
他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對各種奇怪的癥狀感興趣。
像人一樣的凱撒就是其中之一。
畢竟這個聰明伶俐,比自己團隊里小鴨子學習能力還強的凱撒就是杜維帶來的。
那麼杜維口中的世界首例病例也有很大概率是真的。
想到自己要挑戰的是一件前無古人的事,豪斯那平靜的內心就逐漸興奮起來。
「哦?說來听听。」
見豪斯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杜維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笑容繼續說道︰
「有一種藥物可以作用于腎上腺的抑制劑,它能阻止腎上腺與受體間的作用。
被注射了這種藥物的病人若是不能保持腎上腺的快速分泌,那麼他就會死亡。
所以……」
听到杜維所說的前半句,豪斯毫不客氣地打斷道︰
「所以想要救他就必須給他換顆心髒是嗎?
世界上換心手術可不少,我想這可稱不上什麼世界首例。」
對于豪斯的言語杜維並沒有覺得意外,因為換心手術確實在世界上已經是較為成熟的手術之一了。
更換了機械瓣膜的病人們基本都能擁有兩年以上的存活期。
但是……
「但是這種藥物的移植效果非常好,好到他只有24小時的時間。」
听完這話,豪斯陷入了沉默。
身為診斷科的主任醫師他自然明白腎上腺被強效抑制24小時的後果。
心髒這玩意可不是說匹配就匹配的,機械瓣膜也不是說有就有的。
一切都需要經過完善而精密的檢查後才能安排手術。
甚至于為了增加手術的成功率,在手術之前還會有各種調理身體的方案。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遠不是24小時就能完成的。
所以如果事情真像杜維說得那樣,那麼杜維想讓他解決的恐怕是如何延長患者的生命吧。
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但這也是個少有的讓豪斯感覺到了挑戰的項目。
沉吟過後的豪斯終于開口道︰
「我需要見到病人。」
末了,豪斯又補了一句話︰
「越快越好。」
「這恐怕不行,為了避免帶著遺憾死去,所以他去完成他的遺願了。
所以大概晚些時候,你會在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學院見到他。
當然,加班費我會付的,就按市場價的十倍價格。
我希望整個醫院相關科室都能在今天加班。
這個意願我想你會幫我傳達給卡迪院長的吧。」
豪斯皺了皺眉,杜維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所有人十倍加班工資?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這還是那個需要拿著金幣跟人打賭賺錢的實習生嗎?
還是說他因為凱撒而加入的組織實際上斂財能力相當瘋狂,瘋狂到已經可以實現財務自由的情況了?
不過病人僅存的生命時間也不過是24小時,這杜維還要晚些時候過來?
他究竟在想什麼?
病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晚些時候?你難道不知道對于將死之人的他來說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嗎?
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杜維在電話里笑了笑︰
「別誤會,我是相信你的實力。
我想即使時間只有兩個小時,你也能找出延長他生命的辦法。
至于心髒手術,這事我會來主刀。」
听到杜維這麼說,豪斯也只能長嘆一聲︰
「行吧,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只是我不保證我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出對應的辦法來。」
「沒事,盡力而為就可以了。」
掛斷了電話的杜維揮手攔下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向著「太空X」在紐約的辦公大樓而去。
人類之光在杜維去往迪拜的日子里已經在驢斯克和鮑比的操持下開辦了起來。
他現在要為公司帶去新科技的同時換一顆3D打印的金屬機械心髒。
……
在杜維為著維持弗蘭克生命奔波的時候。
駕駛著從街頭小子手里搶來的低底盤汽車(趴地跳跳車)的弗蘭克正在街上疾馳著。
通過車輛後備箱內的液壓推進器,弗蘭克一邊行駛在大街上一邊按照車內電音DJ的節奏瘋狂地拉下各個液壓拉桿。
所以今天紐約不少人見到了一輛有著張狂涂鴉,仿佛犯了癲癇般的低底盤汽車在公路上蹦蹦跳跳的。
那行駛的方式讓旁觀的路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明明好幾次看著這車就要側翻了,偏偏又在險之又險的時候回正,重新回到正道上來。
而坐在車上不斷尋找著刺激的弗蘭克也因為這些刺激的操作從而保持身體的強烈興奮。
他那顆因為充血而不斷變大的心髒強有力的泵動著,弗蘭克在恍惚間仿佛都看見了那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髒。
在這種極度興奮之下,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兩邊的高樓上不斷有身影倒下。
正是杜維派來為其護航的47正在解決暗中的敵人。
所以光明會的家伙完全沒有想到弗蘭克竟然憑借著機器的指引居然找到了區域負責人維羅的親哥哥維斯。
很快,一輛渾身都在冒著白煙的低底盤汽車以一高一低的姿勢停在了王子餐館的門口。
滿頭是汗,衣襟大開的弗蘭克大步走進了餐館四處環視一圈後徑直走到了正在美女陪伴下用餐的西裝暴徒維斯面前。
接著以一種蔑視的眼神,挑釁似往餐盤里啐了一口後向著後廚走去。
看著盤中牛排上那顯眼的唾沫,維斯顯得一臉愕然。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踫見過這種不怕死的家伙了。
上一個這樣挑釁他的已經在城郊的墓園躺著了。
看起來最近紐約風雲變幻之下,那些認識自己的老人都死絕了。
是時候該教教這些新人們什麼叫做尊重了。
維斯斜著眼注視著弗蘭克走入了後廚,接著放下手中的叉子,從桌上重新挑選一柄最為鋒利的切肉刀站了起來。
隨後他跟在自己身後的保鏢將手伸到腰間準備掏槍的動作時,他舉起手示意不用如此,他要自己解決這個家伙。
一顆槍子解決人這種事在漂亮國可沒多少威懾力。
唯有用刀在身上留下可怖的傷口再將其吊在顯眼的天橋底下才是讓眾人畏懼的最好辦法!
他的名聲可不是靠保鏢來的,他的名聲都是他靠著雙手自己打出來的!
想要恢復自己的威名,那自然是用恐怖血腥的手法來懲罰挑釁者來得最快!
站起身的維斯拉了上的西裝,龍行虎步地走進了後廚。
然而一眼望去後廚並沒有弗蘭克的身影,只有戴著廚師帽在不停忙碌的廚師們。
不過維斯注意到廚房里通往王子餐館小巷的門正打開著。
不出意外的話那家伙應該就是從這里逃出去的。
維斯冷哼一聲,挑釁了就想逃?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他直接拿著刀向著小巷里走去,但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視角的盲區慢慢地站起來了一個滿頭是汗,雙眼都是血絲的男人,正是弗蘭克。
弗蘭克用充滿惡意的眼神緊緊地注視著毫不知情的維斯,接著他順手從一旁的圓形案板上拿過一把用于剁肉的鋒利菜刀,跟在維斯背後走出了後門。
而在後門處一眼能望到頭的小巷中沒有發現弗蘭克身影的維斯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可一切都太晚了。
一陣風聲從他背後響起,慌忙之下的他連忙舉手試圖抵擋。
噗嗤!
血液濺射的聲音傳來,維斯有些愣愣地看著自己從肩頭整齊斷裂的手臂掉落在了地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隨後肩膀處傳來的劇痛令他面目扭曲地蹲在地上慘叫了起來。
弗蘭克看著眼前血腥的畫面,心髒咚咚咚的有力跳動起來。
這就是復仇的快感!
他不能活,那麼這些家伙也都得死!
「嘿,維斯,你們光明會不是很牛逼嗎?怎麼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兒呢?啊?」
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弗蘭克甚至都沒有詢問維斯弟弟,那個光明會負責人維羅的下落,直接手起刀落再砍維斯一只手臂。
鮮血就像噴泉般從斷裂的肩膀傷口處噴射出來,將後廚那被煙燻得漆黑的牆面染上了一抹血色。
然後弗蘭克一把抓住維斯那梳著整齊的頭發,迫使他抬起五官扭曲的臉來︰
「你想說點什麼嗎?維斯?比如你那個混蛋弟弟在哪里?」
硬氣的維斯即使沒有了兩只手臂,即使他現在痛苦萬分,即使他已經感覺到了再不就醫他就要死了,他也沒有出賣自己的弟弟,反而噴著口水憤怒地罵道︰
「正在FXXking你木琴呢,你個***!」
听到維斯回答的弗蘭克呵呵一笑,松開了手,任由維斯的頭砸在了後巷的廚房污水中。
接著高舉屠刀,猛地揮下。
一顆頭顱就像皮球一般在後巷骯髒的地面上滾了幾圈,最終靠在牆邊不再動彈。
看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正是剛剛還憤怒無比的維斯。
站在原地的弗蘭克望著維斯那顆分離的頭顱只覺得心情舒暢無比。
至少現在已經有人給他陪葬了!
但宣泄完心中憤怒之後,弗蘭克這才想起自己太過于沖動了,竟將這唯一的線索給掐斷了。
他可不滿足就干掉一個人,24小時他去不了太遠的地方,但是將這紐約地區的光明會全殺一遍應該不成問題。
輕吐一口濁氣的弗蘭克開始在維斯的身體上模索起來,很快就從維斯的身上拿到了人人必備的手機。
看著亮起手機屏幕上的密碼鎖,弗蘭克只是對著空氣說了句︰
「機器,能入侵它嗎?」
「可,需要將其連接到電腦上。」
弗蘭克點了點頭,也不顧擦拭滿身的鮮血,直接找了間路邊的星巴克走了進去。
在店員悄悄報警的動作下直接一拳打暈了某個顧客,將他的電腦給搶了過來。
隨後借用那人的數據線將手機連上電腦後,只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安卓機器人身影,緊接著數個密碼自動輸入,竟是在一秒鐘的時間內就破解了手機的安全體系。
弗蘭克說了一句謝謝後,立即翻找起維斯的通訊錄找到了維羅的電話號碼。
「嘿,Bro,什麼事?」
「嘿,維羅,還認識我嗎?」
听到弗蘭克的聲音,維羅的臉立即一變。
他可沒忘記自己在昨天做了什麼。
他們通過釣魚的方式將那個常常出入夜店的弗蘭克給陰了!
因為通過種種蛛絲馬跡,他們有理由懷疑這個忽然出現在紐約的家伙跟一個神秘勢力有關。
而這個神秘勢力在普林斯頓就已經開始干擾起他們的計劃,甚至于前段時間流行病毒的終結也有其身影在背後。
本來他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來自于血手派的情報顯示,有位客人在某次喝多的時候透露了關鍵情報。
這些情報除了光明會和入侵者外可沒人知曉。
那位客人正是弗蘭克。
這才有了這次暗算的事件。
但現在接到電話的維羅心里卻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他連忙開口問道︰
「我哥哥呢?讓他接電話!」
弗蘭克冷笑一聲︰
「不好意思,他現在恐怕接不了電話了,因為他的頭似乎接不回去了。
看起來你當初在有機會的時候就應該一槍結果了我。
現在我要來殺你了,你準備好了嗎?
滴答,滴答,維羅,你的時間不多了啊。
呀,你怎麼不說話呢?你是在害怕嗎?」
「#……*%……¥%」
弗蘭克笑著在一通污言穢語中掛斷了電話。
他說了那麼多純粹是給機器定位爭取點時間罷了,現在位置也找到了,是時候去復仇了!
在電話里對維羅進行了死刑宣告的弗蘭克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圈那些想要見義勇為的路人後,直接坐上了在外等著載客的出租車。
可坐上出租車的弗蘭克忽然感覺心髒一痛,這讓他瞬間明白光光坐車的刺激可不能讓他產生足夠的腎上腺素維持身體正常運轉。
而且似乎現在各種刺激對他的影響正在減弱,他需要更強烈的刺激才行。
也就是說他在去找維羅算賬前,還該去趟醫院。
想到這一點的弗蘭克當即下車,拉開了駕駛室的大門,在司機愕然的眼神中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將其丟在了地上,然後開著車駛向了逆向車流絕塵而去。
倒在地上的司機神情一時有著恍惚,他差點以為自己還身處在洛聖都當中。
……
在弗蘭克逆著車流狂飆著去醫院拿艾福林的時候,杜維這邊也已經坐在了太空X的總裁辦公室里。
驢斯克看著到來的杜維滿臉驚喜。
因為杜維在來之前和他打招呼時說的可是將他一直眼饞的仿生人技術給帶了過來。
這可把驢斯克激動壞了。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仿生人林肯的樣子,那種遠超自己「擎天柱」機器人的技術真是令他眼饞不已。
現在杜維說他願意將這項技術拿出來作為新公司的第一項科技自然讓他興奮到不住地搓手。
在那名風情萬種的秘書泡完咖
啡之後,驢斯克揮揮手讓其離開了辦公室後,開啟了一級密談的防御策略。
這樣誰也沒法監听到他們今天的談話了。
接著驢斯克那狂熱的眼神就落在了杜維拿出來的固態硬盤上。
他知道這里面就有他渴求已久的東西,這玩意足夠改變現有人類世界的格局!
帶有完整思維能力的仿生人!
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技術!
而現在他就將擁有它了!
不過正當他想伸手接過杜維手中硬盤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拿不動杜維所握著的硬盤。
感覺到杜維沒有想放手的意思,驢斯克悻悻然地收回了手開口道︰
「抱歉,我有些激動了。」
杜維輕笑一聲,將硬盤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次驢斯克沒有急著去拿過硬盤,反正老老實實地等待著杜維的開口。
「首先你一直渴求的仿生人技術實際上受限于一件很關鍵的材料——隕石帶來的智金。
這種金屬如今已經被開采的差不多了,換以往時候你可能要等很久才有機會搞到這玩意。
但是現在有一個機會就要來了。」
說到這里,杜維頓了頓指了指頭頂。
「在我們頭上正有一顆足以毀滅地球的彗星正在向著我們急速飛來。
如果我們能說服漂亮國官方聯合其他國家一起用武器將其在大氣層上空擊碎。
那麼我們才有批量生產仿生人的可能性。」
「彗星?」
驢斯克明顯一愣。
這消息他似乎在某個早間搞笑節目上听誰提過一嘴。
可作為擁有「太空X」公司的他都沒有听到手下有報告這則消息,他也只當早飯前的笑料一笑了之。
但現在這消息從杜維口中說出就由不得他不重視。
杜維從不撒謊!
「沒錯,就是彗星,我想具體的情況你可以先跟明迪博士談一談。」
(感謝!神少#、挨揍的小子、醬sipid、_紅墨、風中之蝕、尋覓人生伊人的月票,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