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約翰心存死志之後，杜維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這意味著約翰擁有了自毀傾向。
也就是說在完成任務之後，感覺到生無可戀的約翰極有可能會選擇去陪海倫。
而海倫……早就死了！
不過約翰目前的狀態極像是心病，眾所周知，心病是最難醫的。
即使杜維不讓約翰去執行這個任務，恐怕他也會以其他方式去燃燒自己最後的光輝，了結自己的生命。
就在杜維思考著該如何讓約翰盡可能的活的開心之時，之前得到杜維吩咐已經開始對格拉蒙侯爵進行調查的根妹發來了視頻通話的請求。
杜維當即放下了對于約翰的擔憂，轉而將根妹的通訊接入了進來。
視頻中的根妹還在飛快地敲擊著鍵盤，透過顯示屏的側面可以看到根妹正跟屏幕背後的不知名黑客還在交鋒。
不過既然根妹發起了通訊請求，那自然是根妹已經略佔上風。
根妹眼楮不離顯示屏地開口道︰
「這家伙的資料隱藏的真深，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來。
你們應該听說過以前的高台桌都是世襲罔替的。
所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格拉蒙侯爵實際上是某個盤踞于雄雞國的高台桌席位繼承人。
只不過這家伙一直讓血手派站在台前，他聰明的將自己的勢力隱匿在血手派之下，這才讓所有人都忽視了他。
可實際上雄雞國真正的地下掌權人是他。
這家伙可供查詢的事跡不多，但看起來他是一個極重規矩之人。
在他們內部所流傳的一條視頻里就有這家伙一直掛在口邊的一句話「我父親常說做事的方式要在規矩之內，這是人生的第一條也是最後一條法則」。
所以在他看來高台桌之所以會崩壞全因為約翰違反了規則才導致的。
這就像一支軍隊輸了戰爭的初始原因只是因為一塊馬蹄鐵一樣。
而且這家伙還在約翰頭上再加了三千萬美金的懸賞金額。
也就是說現在站在那床邊的約翰可是個行走的ATM機。
任何人只要殺了他再拿著帶有約翰DNA的信物去巴黎就可在格拉蒙侯爵那里拿取到獎勵。
另外，我听說格拉蒙侯爵還找了不少能夠成功退休的好手讓他們復出對付約翰。
以上就是我所獲得的全部信息。
至于其他已經被那該死的黑客刪除了！」
說完的根妹重重地敲了下面前的回車鍵然後快速地拔下電腦電源徹底切斷了和對面的一切聯系。
物理隔絕，就是對付黑客的最好手段！
重新抬頭望過來的根妹對著眾人攤了攤手示意她已經盡力了。
而杜維也很快地想起了這個格拉蒙侯爵是誰。
一個總喜歡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高台桌規則下運行的家伙。
一個身在新時代卻願意恪守舊規則的家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能堅守規則的人在現代真的已經很少見了。
但同樣這樣的人也會很難對付。
因為他只按那些經過時間驗證的規則行事，也就意味著想從他身上找到漏洞的可能性很低。
好在，杜維終于想起了對付這個難纏家伙的辦法。
「根，辛苦你了，你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久遠的規則來……」
說到這里的杜維轉頭望向了約翰道︰
「約翰，你有沒有听說過高台桌曾用于解決內部爭端的「決斗」規則？」
約翰微微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開口道︰
「決斗？你是說需要以一方擁有主導地位的大陸酒店派出代理人向著高台桌十二席之人提出挑戰？」
杜維點了點頭確認道︰
「沒錯就是這個。」
听見杜維確認，約翰的眉頭愈加皺緊︰
「可紐約大陸酒店已經沒了，羅馬、卡薩布蘭卡以及東京的大陸酒店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將麻煩引到他們身上去。
至于其他大陸酒店之人，恐怕只會在意我身上所背負的賞金吧。
而且你又怎麼可以肯定那所謂的格拉蒙侯爵會接受決斗這項挑戰嗎？
他明明只需要坐在那里就會有前僕後繼的殺手們前來殺我。」
面對約翰的疑惑，杜維笑了笑後回道︰
「這個世界上的大陸酒店可不少吧。
我們並不一定要找你的朋友們。
有些大陸酒店可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穩固。
比如地處柏林的大陸酒店。
我听聞原先的經理被人暗殺了，但柏林大陸酒店勢弱，就算知道是誰做的，他們不敢也不能報復。
因為對方庇護于高台桌某個席位之下，所以那經理的女兒只能向著外界發出訊息，任何能殺了那家伙的人都會得到他們的友誼。
而所謂的友誼是指任何事，包括成為他們的代理人向高台桌提出決斗挑戰。
我想這應該剛好符合你的需求。」
約翰沉默了一下後點頭道︰
「我明白了，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
見到約翰同意，杜維便接著說道︰
「對了，我已經將你的塔蘭戰術手槍更新成最新型號了。
現在這支市場價值7000美金的PitViper/蝮蛇手槍雖然還是采用了9口徑，但是已經經過了深度定制。
其造價其實遠超7000美金了。
作為專門為你改裝定制的槍械，它擁有著一般手槍所沒有的21發彈匣。
我還讓他們給你配備了補償器，開槍時幾乎不會有槍口上跳的表現發生。
而且它還有光縴準星、雙面保險、喇叭狀彈匣井、換彈更快、兩磅的超輕扳機，這一切的一切都能使它成為最適合你使用的手槍。」
伴隨著杜維的話語聲落下，不知何時來到這里的弗蘭克就拿過一個用名貴紅木裝著的盒子。
約翰微微低垂視線將木盒打開，里面所擺放著的是一支散發著嶄新出廠香氣的塔蘭戰術蝮蛇手槍。
約翰將其拿起試了試輕重、扳機重量之後對此相當滿意。
看來為他定制這把手槍的人確實有研究過他的使用習慣。
接著弗蘭克手中又拿過一件掛在衣架上的嶄新西服。
「約翰，換了你身上那件舊款吧。
時代變了，技術也在更新。
現在這種使用更輕型材料的凱夫拉防彈衣著重保護了致命位置和正面。
這讓它的抗擊打能力又上了一層樓，但是在重量上卻比你身上那件更輕便一些。
正適合你即將面對的情景。
我想你已經經歷過一次紐約和華盛頓的殺手追擊戰，應該明白你將會面對的追殺強度會是怎樣。
但是這一次事情只會更糟糕。
在那座浪漫之都里恐怕再也不會有你喘息的機會了。」
約翰並沒有猶豫，接過了弗蘭克手中的衣服將其穿上，然後原地彈跳了一下找了找感覺。
不得不說裝備對于一個已經是天花板
的殺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防彈衣上減輕的那些重量足以令他的速度更快，反應更敏捷一些。
而在和頂尖高手交鋒的過程，這一點點小小的差距足以決定最後的勝負！
裝備齊全之後，約翰也不多說，直接前往機場準備飛往那柏林拿取到代言人的身份。
等約翰走後，杜維揉了揉有些疲憊地眉心，撥打起了最後一個電話，對象是穿著「夏洛特」身份的德洛麗絲。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迅速地將電話接起。
只不過在故意的壓抑下「夏洛特」的聲音很低，即使是杜維听著也十分費勁。
「有事快說，我現在並不怎麼方便。」
「行，那我就長話短說，找到長老的具***置了嗎？」
「沒有……不過我听說他準備親自前往華盛頓和一些掌握有軍權的大人物談一談。
或許到時我能知道他都見了誰。」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
「恩。」
很快，「夏洛特」就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可謂是杜維幾個安排中最短的一通了。
但雖然這通電話短，可其中的信息含量卻一點兒有不比其他電話中的內容少。
因為這關乎到一個幾乎不死的人——長老。
這家伙在上次被約翰殺死過後就像是個聞著味的老鼠一般再也不冒頭了。
而這次他冒著風險前來華盛頓找大人物談話極有可能還是為了天上那顆彗星來的。
畢竟想要擊碎那顆彗星軍方的支持必不可少。
所以這趟長老來華盛頓的目的顯而易見。
當然，這恐怕也將會是將長老再次送回意識空間的好辦法。
就是不知道這段時間里長老有沒有用過那台被動過手腳的電腦上傳過意識。
杜維摩挲了會下巴後立即起身穿好衣服向著太空X公司走去。
……
與之同時，在戴安娜的調動下，一批批在漂亮國身份證系統上都找不到身份的ICA殺手開始秘密潛入華盛頓大法院附近。
他們事無巨細地開始觀察起周圍的一切，小到每天幾時幾刻有人出來遛狗都有人記錄。
而作為重點目標大法官的行蹤更是被數人確認了幾十遍。
當一切都做好準備之後，暗殺就真如吃飯飲水一般簡單。
很多人都還沒察覺到事情的開始事情便已經結束了。
當正在路邊買著法棍的大法官倒地身亡之時，路人們甚至還以為他只是暈倒了。
直到那腦袋下有一灘血跡流了出來後才引起了眾人的尖叫慌亂。
很快，才剛剛從震驚世界的國會山暗殺事件中平歇下來的華盛頓又馬上處于了戒備狀態。
無數荷槍實彈的軍人開始接管了華盛頓的一切，將華盛頓納入了臨時軍管的範疇中。
這樣規模的戒備倒是給正在勸服同類的凱撒起了幫助。
因為戒嚴，所以他的同類們都是大規模的被聚集在類似馬戲團之類的地方。
這就給凱撒省了很多時間。
雖說千猩千面，但總歸會有人認同凱撒的看法，願意讓凱撒試一試取出那掌控著他們性命的微型炸彈。
而有著在豪斯手底下學習的經驗，凱撒做起這些事來甚至比一般的主刀醫生還要了然如胸。
在經過了開始幾次小心翼翼之後，凱撒越來越手熟起來，很快就將所有願意跟他走的猩猩們都解放了開來。
至于看管猩猩們的看管員則被神出鬼沒的羅格解決了。
接著凱撒在秘密聯系了動保人士，利用動物組織將自己及一眾同伴都偷運了出去。
畢竟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意識到猩猩也是可以殺人的，所有的排查目標都放在了那些黑戶身上。
因此凱撒很是順利地去到了紐約找到了尤瑞拿到了那一批為猩猩專門定制的秘密武器。
當然，凱撒的出現確實差點把尤瑞嚇了個半死。
要不是作為紐約地下之王的以利亞及時出面，恐怕尤瑞會先將手中AK的槍口對準凱撒。
猩猩會說人話還會使用武器這事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他甚至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天知道他一開始以為杜維定制這批武器是給一些特定人群使用的。
因為他也曾听說過一些身有殘疾但是還能成為出色殺手的存在。
但他確實沒想到他的客戶竟然是猩猩！
這個真相真的是震驚他一百年！
直到這批領了武器的猩猩消失在夜色中後他才回過神來看著一旁的以利亞開口道︰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以利亞拍了拍尤瑞的肩膀笑道︰
「看起來長期的軍火交易讓你的眼界只能局限在軍火之中了。
看看這個世界吧，AI的高速發展，軍備的不斷地攀升以及頭頂那顆巨大的隕星。
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著世界將會有巨變發生。
你且再耐心等上一等，這個世界將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听到這番話的尤瑞遲疑了一會兒道︰
「是因為杜維嗎？」
以利亞點了點頭道︰
「我想是的，他的出現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包括我。
以往的我可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能踩在高台桌的頭上擁有紐約這座城市。
尤瑞，我近期需要一批最新式的精英武器你能弄到嗎？」
「可以可以，只要錢到位一切都沒問題，只是你要這些東西干嘛？
紐約似乎沒有你搞不定的東西了吧？」
以利亞笑了笑看向了那廣闊的出海口︰
「高台桌可不允許有人站在桌子上無視規則的存在。
所以他們很快就要來了。
只是我會讓他們知道，現在，誰才是真正的紐約之王！」
（感謝天秤Boy的月票，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