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在短暫的腥風血雨之後便風平浪靜。再遲鈍的江湖人士也明白這風平浪靜之下孕育著何等的風暴,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大家都在忙活著修煉闢邪劍譜,誰也沒空在江湖浪,都想著待到神功大成之日,便日名揚天下之時。
身在福威鏢局的岳不群雖然優哉游哉地和楊信天天混在一起,但畢竟身為一派掌門,放不下華山之事,便提出了辭行,並客套地表示邀請楊信和林震南去華山一游。
本來是客套,楊信卻故意當了真,還鼓動林震南一家一起去。林震南當場同意,一是怕余滄海練成闢邪劍譜後再來報復;二是,也好讓林平之與岳靈珊早點成婚。
現在的江湖猶如即將爆炸的火藥桶,林震南將鏢局收拾完畢,眾人備好馬車準備大遷徙,楊信雙手一劃,通往華山思過崖的空間傳送門便出現了。
眾人連連捂頭。
「忘記仙師的仙家手段了。」岳不群說完,連忙第一個踏進傳送門,來到思過崖。
待眾人來到思過崖之後,岳不群剛想領眾人下山。
楊信揮手制止,運起白眼四處打量一番,然後一指思過崖山體的一處,「來,岳掌門,照著這里來一下。」
岳不群听到楊信的命令後如條件反射般,順手照著楊信所指之處就是一記排雲掌,然後一個洞口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勞德諾。」
「在。」
「勞德諾留下,待洞內濁氣散盡,去將五岳劍派失落的劍法拓印下來。」楊信淡淡地說道。
「謹遵仙師法令!」勞德諾畢恭畢敬地說道。
勞德諾對楊信的指使可謂如甘之若飴,在勞德諾看來,楊信如此指使自己是拿自己不當外人的意思,當初楊信那句「我看好你」,以勞德諾的老江湖心態也是興奮了半天。
外加「仙人撫我頂」生生發生在自己眼前啊,自己的師尊岳不群被仙人撫我頂後,居然也會了仙術,更令勞德諾眼紅,勞德諾內心發誓,一定要抱好楊信這根粗大腿。
思過崖的動靜,引起了華山派中風清揚和寧中則的注意,兩人立刻運起輕功上思過崖,與正在下山的楊信一行人在半路踫了個正著。
「師兄!」寧中則大喜,連忙介紹道︰「這位是風師叔。」
寧中則想像中岳不群極其驚喜的情形並沒有出現,岳不群只是平靜地看了風清揚一眼,淡淡地說了聲︰「哦~」
然後理也不理風清揚,仿佛將其當作路人,指著寧中則對著楊信說道︰「仙師,這是內子。」
楊信點了點頭,「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岳掌門好福氣。」
「還不見過仙師?」岳不群悄悄地對寧中則使了個眼色。
此個時間段,岳不群與寧中則的感情如膠似蜜、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寧中則見到岳不群給自己的眼色後,強壓心中的疑問,連忙行禮道︰「見過仙師。」
「娘親!」岳靈珊笑著撲在寧中則的懷中,化解了寧中則的尷尬。
「仙師,這邊請。」岳不群根本不理風清揚,直接帶著楊信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正氣堂。
風清揚被岳不群氣得不輕,但他知道此時已是華山派生死存亡之際,強壓怒氣,跟在眾人之後一起來到了正氣堂。
剛一來到正氣堂,岳不群立刻安排眾人落位,並極立要求上座,楊信推托不過,只得與岳不群並排而座,風清揚再次被岳不群無視了……
岳不群敢如此與風清揚無聲地叫板,一是因為理直,畢竟岳不群才是華山掌門,理直才能氣壯,二是憤恨風清揚無所作為,縱觀整個夢境,風清揚除了教授令狐沖獨孤九劍之外,啥事也沒干,哪怕風清揚在華山派勢弱之時亮個相也好啊,那也是對華山派莫大的支持,這位老人家倒好,躲在思過崖玩什麼寂寞高手的把戲,根本就不懂什麼叫顧全大局。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岳不群自認為自己已經有了與風清揚叫板的實力。
眾人落卒,華岳不群令手下的弟子們一一上前對楊信行禮,然後,岳不群趁此機會直接將令狐沖打發至玉女峰,並將華山派鎮派絕學《紫霞神功》親手抄錄一份給他,讓其閉關修行,提升實力,不將實力提升,不得出關。
玉女峰原本華山派女弟子所居住的山峰,華山派勢大之時女弟子頗多,現今華山勢微,女弟子就岳靈珊一個,玉女峰便空置了下來。思過崖,岳不群是不打算讓令狐沖去了,索性就將其安置在玉女峰,門內大小事務由勞德諾負責。
楊信冷眼旁觀,岳不群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其一,將令狐沖明升暗調,讓其月兌離華山派的核心,將鎮派武學交給他,看似是對其寄予厚望,畢竟華山派的潛規則是︰誰修煉《紫霞神功》誰就是下任掌門。但那是從前,現在,華山派的鎮派武學不再是《紫霞神功》而是《三分歸元氣》;
其二,也是岳不群不甘心,畢竟令狐沖是岳不群和寧中則一把屎一把尿將其撫養成人,在兩人的心中,令狐沖與自己兒子相差無幾,將《紫霞神功》交予令狐沖,岳不群的內心隱隱還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不要像夢境中那麼坑,那麼只顧自己不顧門派;
其三,讓勞德諾負責門內大小事宜也是岳不群的私心,華山派雖然勢微,但也是名門大派,派中瑣事數不勝數,岳不群就是要讓這些瑣事纏住其手腳,讓他無瑕修煉《天霜拳》,江湖門派還是以武為尊。
處理完些許瑣事,寧中則連忙說道︰「師兄,這位是我華山劍風師叔。這幾日,江湖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闢邪劍譜,風師叔有感于江湖即將大亂、唯恐我華山有失,特下山前來相助。」
「哦~」岳不群喝了口茶,輕輕撥了撥杯中茶葉,仍然看也不看風清揚,慢斯條理地說道︰「此事不急。」
「師兄,此事不急何事急?」寧中則不解,不解自己的夫君出去一趟後猶如變了一個人;不解岳不群為什麼對風清揚如此冷淡;還不解岳不群為什麼對闢邪劍譜如此不上心。
「何事,片刻便知。」岳不群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水,有一搭無一搭向楊信介紹著華山的美景,在場之人即使再愚鈍,也明顯地感覺出了氣氛不對。
「來了~」岳不群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