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條了!
再沒心沒肺的人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少林二號人物、少林掌門方正的師弟方生,死在了令狐沖的手中,而且還被殘忍地砍了頭,掛在旗桿之上,這是對少林何等的羞辱!而且這是自正魔黑白兩道交戰以來,少林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眾人知道,當方生被砍下腦袋的那一刻,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與少林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更何況還是將方生頭懸掛在旗桿之上,如此折辱少林,少林豈能善罷甘休。
計無施等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始終無法說出口。最終,還是計無施上前一步,砍下了方生的頭顱,將方生的頭顱掛在旗桿之上。
自計無施揮刀那一刻起,計無施等人徹底被綁在了仙岳門的戰車上。
仙岳門勝,計無施一行人享受勝利的果實,仙岳門敗,計無施一行人死無喪身之地。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短暫的沉默過後,便是激烈地爆發,群雄發出一陣陣激昂的吼叫聲。
不死不休,那就不死不休!要戰,就戰個轟轟烈烈!
少室山下,自方生走後,方正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心緒不寧,當山頂傳來激昂的吼聲之時,方正心中的不寧達到了極點。
「任教主。」方正連忙呼喊道。
「何事?」任我行問道。
「任教主武功高強,輕功甚佳,老衲此時心已亂,想請任教主悄悄地上山一行,不求教主殺入敵營,只求教主打探一番,查明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山上為何如此呼喊?」此時的方正已經沒有了往常的淡定,臉上一片慌亂。
向問天剛想開口說些風涼話,立刻被任我行使眼色制止,老奸巨滑的任我行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說風涼話,什麼時候不可以說風涼話,任我行深知,此時方正確實是心神已亂而不是裝的,更不是讓自己犯險以圖漁翁之利,如果此時再冷嘲熱諷,說不得方正馬上翻臉。
而且任我行也知道,要想聯手必須交投名狀,任我行說了一聲「稍待」,換上夜行衣,運起輕功,悄無聲息地向著山上潛去。
任我行這一去,足足去了近兩個時辰。
山風獵獵,吹著火把「呼呼~」作響,任我行返回後,一臉沉重地說道︰「方正大師,請節哀~」
方正聞言數渾身一僵,手中的念珠「嘩~」地一聲斷了。
「昔余精念訪禪扉,常接微言清道機;今來寂寞無所得,唯共門人淚滿衣……」唐代劉長卿的《齊一和尚影堂》這首詩緩緩地從方正口中吟出,兩行清淚從方正眼中流下,方正信步來至陣營前,看著方生的頭顱被掛在旗桿上,不知不覺間,方正已然淚流滿面。
「任教主,有什麼手段趕緊使出來吧,明日不是他令狐沖死,就是在我少林亡。少林若亡,想必任教也孤掌難鳴、時日無多,何去何從請任教主自行決之。」方正說完,就向兩軍陣前走去,痴痴地看著方生的頭顱,從黑夜到天亮,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都是千年的狐狸,沒必要玩什麼聊齋,任我行一去近兩個時辰,肯定不止打探消息這麼簡單。
「明日,必是那令狐沖授束手就擒之時。」任我行看著方正決然的背景沉聲說道。
「爹,你說過,不會傷害沖哥的。」等方正走遠後,任盈盈扯著任我行的衣擺說道。
「爹當然不會傷害你的沖哥。」
「那為何對少林方丈如此說?」任盈盈不解。
「無他,兵不厭詐爾。」任我行的雙眼閃過一道寒光,冷聲說道。
方生的死對任我行的沖擊也是不小,饒是任我行梟雄心態,當任我行看到方生的頭顱被高高地掛在旗桿時,也是心中一驚。
這個江湖變得讓人太陌生、太讓人無所適從了,一代梟雄任我行,突然有一種長江後浪推江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的感覺。
細思極恐!
一個令狐沖已經讓少林焦頭爛額,如果那岳不群那老陰比在此,會對少林造成何等的傷害?任我行已經決定,明天快刀斬亂麻,先拿下令狐沖,然後再集合少林的力量與仙岳門對抗。
方正出現在兩軍陣前,令狐沖等人也不敢休息,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一直到天亮。
「令狐沖,何至于此?」方正看著令狐沖問道。
「何至于此?當然為了那些被你們生生逼死、活活打死、活生生餓死的農家子討個說法。」令狐沖緊緊地盯著方正的雙眼沉聲說道。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事,一個小小的少林寺,居然佔據了整個中原三成多的田產,每年因一口粥、一捧粟被你們逼死、打死的農家子女數不勝數。這不是我想像中快意縱馬、行俠仗義的江湖,這也不是慈悲為懷的少林!」
「這樣的江湖必須改變,這樣的少林必須毀滅,所以我來了,我不但來了,還將方生的頭掛在旗桿之上,我要讓方生看看,他的少林是如何在我的手中毀滅、崩坍。」
「阿彌陀佛,令狐施主你已經入魔了,放下屠刀、回頭是岸!」方正高念一聲佛號,臉上一副大慈大悲的神情,眼楮中卻閃著無盡的寒光。
「哈哈哈哈!」令狐沖仰天長笑,笑得瘋狂,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令狐沖手中長劍一指方正,厲聲喝道︰「你這番邦邪魔,居然說我等盤古正宗是魔,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仙岳門乃大明人道帝國官方唯一指定的江湖門派,與國同壽、與國同休,享人道氣運加持,你這番邦邪魔居然說我是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定義江湖正魔黑白,乃我仙岳門的權柄,我仙岳門說誰是正誰便是正,我仙岳門說誰是魔誰便是魔!」
「天地承運、六道在上!今日,我令狐沖以仙岳門華山堂真傳大弟子的名義,當著武林同道的面,正式通告江湖,少林佛門自此時此刻起,墮落為魔,人人得爾誅之!」
「胡佛逆亂中原已近千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胡佛欺辱漢家近千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胡佛,匡復我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佛,沖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開,立華夏于中央,萬里神州,風華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華夏大地,舉德齊天。蠻地胡佛無不向往,食吾漢食,習吾漢字,從吾漢俗,此後胡佛方可定居,遠離茹毛飲血,不再獸人。」
「然今,環顧胡佛者,無不以怨報德,搶吾漢地,殺吾漢民。中原秀麗河山,本為炎黃之聖地,華夏之樂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南梁武帝,被佛所欺,胡佛乘亂而作,擾亂中原。大唐高祖武德年間,神州動亂,胡狗佛門,值我神州大亂之際,以十八武僧救唐王為名,大掠中原,劫財無數,擄掠漢女十萬,夕則奸婬,旦則烹食,千女投江,易水為之斷流,凡此種種,罄竹難書!」
「今之胡佛者,狼子野心,以逼死我農家子女為樂,強搶漢地田產為榮。而今之中原,胡佛遍地,萬里田地,盡皆胡佛之田產,農家子弟幾欲被數屠殆盡。」
「天地間,風雲變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懸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復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明危矣!華夏危矣!」
「沖不才,一介莽夫,國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殘喘于世。青天于上,順昌逆亡,沖奉天舉師,屠胡戮佛。」
「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佛,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沖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難扭乾坤。華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師共赴屠佛;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舉義共赴戮夷。以挽吾漢之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殺佛!」
「殺!」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