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弟弟一副虧空的身子,不知哪里來的力氣。
竟然要去掀他爹的棺槨,邊掀還邊罵道。
「今天,我就要當著爹的面問問,你是怎麼狠的下心,把你親弟弟當要飯的打發!
爹要是知道,死都不會瞑目!」
棺槨很厚重,但做工卻十分精良,嚴絲合縫,邊緣光滑。
結果被弟弟一退,竟然被推開了一條縫。
哥哥面色當即就變的蒼白,連忙制止了他弟弟,把棺材復位。
打開的一條縫,出現了合上。
弟弟靠的近,竟然撞在了棺材上。
頓時額頭就起了一個大包。
弟***苦的捂著腦袋,死死的盯著他哥,怒目圓睜。
「好你個惡毒的親哥哥,當著爹的面,你要殺我不成!
今天我一定要開棺,讓爹好好看看,你那一副狼心狗肺!」
說著,他就喚來幾個听話的下人,眼看就要開棺。
「等等!」
見下人的手放在棺材上,哥哥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連忙出聲,打斷了下人的動作。
他妥協了。
「下弟,看著爹的份上,家產給你一半的一半,爹已經去了,就別開棺,再丟他的臉了!
咱們親兄弟,鬧這樣的笑話,不好看!」
弟弟聞言一喜,總算是撈到了家產。
可仔細一想,爹就他和大哥兩個兒子,一半的一半算什麼?
他要一半!
于是他抓著大哥的弱點,繼續說道。
「不行,爹就咱們兩個兒子,這家產我必須得分一半。
不然今天,我怎麼都得把爹請出來評評理!」
說著,幾個下人的手,又按向了棺材。
「好,我答應你!一半就一半!」
大哥一咬牙,答應了小弟的要求,但他看向小弟的目光,明顯多出了一分莫名的意外。
小弟終于露出了笑容。
讓幾個下人退下。
有了這份家產,他一定能把之前輸掉的全部贏回來。
而且沒了爹,他要把翠紅樓兩個花魁,全部娶回家里,夜夜笙歌,一起快活。
他施施然起身,也不哭了。
沖地上的年輕女人打了個照顧。
「二姐!好久沒見,越來越漂亮了。」
張家就他和他哥兩個兒子,但還有有個女兒,排行老二。
已經嫁出去了。
嫁出去的女兒,是不能再分家里的家產的,這是規矩。
所以對他沒什麼威脅,所以他對二姐說話還算客氣。
「小虎,給少爺炖根十年的人參,還有山珍海味,全給我上一遍,少爺要好好補補。
這些天在外面,是有些累了,補好了,才有精力把錢贏回來。」
小弟喊著下人的名字,吩咐要用的膳,去了自己的臥房。
卻不知道,大哥看向他背影的目光,已經帶著殺氣。
二姐不管這些,依舊跪在棺木前,燒著紙錢,宛若一切都與她無關。
但在場所有人,只有大哥才知道,這個惡婆娘胃口有多大。
很快就到了晚上。
下人敲了敲小少爺的門。
「小少爺,今天晚上,要為老爺守靈。」
門內依舊一片黑暗,傳出一句不耐煩的聲音。
「守靈?守個屁?那老東西死了還不消停,少爺我要睡覺,別來煩我!」
下人聞言
,只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院子。
張府所有的下人都知道。
老爺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少爺。
大少爺從小到大,一直是從嚴管教,有半分錯處,便會被老爺打的皮開肉綻。
不過大少爺也爭氣,按老爺的安排,娶了大戶人家的小姐。
早早就開始接手張府的產業,倒還算兢兢業業。
而這個小少爺,因為是老爺年紀大了,才有的兒子。
所以格外的照顧,生怕他夭折了。
以前大少爺沒體會過的關愛,全落在了小少爺身上。
小小年紀,就在外面跑,好的不學,倒學成了個十成十的紈褲少爺。
有時候,他們這些下人,都覺得老爺偏心。
但他們只是下人,不可憐自己,哪有心思,可憐他們錦衣玉食的少爺。
下人離開後。
一道黑影,模進了小少爺的院子。
突然,烏雲掠過,一道月光撒下,照在了黑影的臉上。
赫然是老實本分的大少爺!
只見這大少爺,穿著軟底鞋,走路沒有一點聲音,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
模著黑,走到了他弟弟的床前。
接著抽出了一條黑色的布片,猛的捂住了他弟弟的鼻子和嘴。
弟弟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和窒息感驚醒,睜大眼楮,借著月光,看見了他親哥哥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熟悉的相貌,陌生的是表情。
那張平日里敦厚的臉,現在卻是無比的猙獰!
弟弟伸著手,想要反抗,但虧空的身體,哪是哥哥的對手?
不一會,便跟著他爹一起去了。
又等了一會,確認自己親弟弟沒了心跳和呼吸後,這哥哥扛起弟弟瘦弱的尸體,來到了停放他爹尸體的靈堂。
今天晚上,只有他一個人守靈,沒有其它的人。
很安全。
他像是扔破麻袋一樣,把他弟弟扔在地上。
然後推開了嚴絲合縫的棺槨。
好家伙,借著昏暗的燭火,棺材里竟然出現了兩張人臉!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老男是張老爺,原本染了風寒,急火攻心,也只是臥床。
平日里養尊處優,他的身體還算硬朗。
他錯就錯在,立了那張字據。
大少爺知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要是這次不抓住,要是讓賭鬼弟弟回來,至少都要分去一半。
甚至按照這老不死的德行,分一大半都有可能!
于是,老實敦厚,大半輩子一直被老爺管教的服服帖帖的大少爺,惡向膽邊生,對老爺下手了。
老爺死了,死與風寒。
但只有大少爺知道,他殺弟弟熟練的手法,是從他爹身上實踐來的。
少女是大少爺的表妹,也是富裕人家。
之從小時間,見過這表妹一面。
他心里就再也塞不下任何人了,到成婚的年紀,他跟他爹說道就是,他要娶這個表妹。
可是表妹家比他更有錢,根本不可能下嫁給他。
而且老爺覺得,這表妹太強勢了,不適合成為主母。
與是便給大少爺,說了另外一門親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反抗不了。
他只能私下里,找表妹求歡。
可表妹根本可不理這個磕磣表哥,知道了他的心思,反而疏離了他。
少有來張家。
直到老不死的死了,她來吊唁。
被大少爺,看在眼里,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