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來了位十分百分萬分豪氣的江湖客,叫鋒銳止戈小酒館的毛利立時翻了好幾倍。
鋒棋小手一扒拉, 里啪啦精鐵算盤一陣爆響。
除了賞銀,竟然也有六七百文的盈頭。
六七百文雖然于江湖客的賞銀面前還不算什麼,可這般錢賺的才安心,才長久。
當然,像江湖客這般天降橫財,鋒銳自是也不會攔著的。
天上如果下銀子雨,就算是被砸死也不希望它停下來。
一個中午就有二兩半的收入,如此鋒銳很是高興很是開心,既是高興開心那何不整點。
中午忙完,鋒銳便偷偷小飲了一杯。
不多,也就一兩酒。
不得不說,這時候的酒才真是純糧釀造啊,雖是沒後世濃稠醇香,可一口下去有著長久的糧食香氣。
只是一兩下去,鋒銳有些迷糊了。
「該是這身體太虛,想以往可是半斤打底,一斤剛好,兩斤也倒不……不……不行先買些枸杞吧!」鋒銳有些醉意的嘀咕著。
「二小,周梧諫!」鋒銳興沖沖的吆喝著周梧諫。
這小子真是勤奮刻苦,中午休息的時間竟然也跑小院中磨煉起武功來。
「來了,來了!做啥子嘛?」周梧諫也是有些生氣。
練武正練的興起,被鋒銳這般一喊,差點岔氣,萬一走火入魔可大發了,看來以後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在練。
「嘻嘻!拿……拿上背簍,我……我們再……再去西市逛逛,沒……沒想到中……中午生意這般火爆,晚上……晚上可是要多準……」鋒銳感覺有些飄了,但還好腦子里賺錢的想法可沒飄。
只是任你想法在好,身體一飄也是沒用。
噗通一聲。
鋒銳還是栽倒在地,雖然沒有磕掉大門牙,但腦門上立時起了個大包。
「棋妹妹,你快來看看銳哥這是怎麼啦?」看著走路打晃言語不清又磕倒的鋒銳,周梧諫也慌了起來。
周梧諫哪里知曉鋒銳以是喝了酒,還以為他傷勢又復發了呢。
鋒棋算完帳,正在後面和周梧桐玩,听到周梧諫一喊,忙的跑了過來,見到躺尸一般的大哥也是花容失色,小臉立時嚇的煞白。
好吧,看來鋒棋也是沒見過喝醉酒的。
「老乞爺爺!老乞爺爺!」鋒棋又忙的招呼邋遢老頭。
一天吃了三只燒雞,邋遢老頭今日可是很舒心。
听到鋒棋的叫喊,不情不願的走進門房。
邋遢老頭只看一眼,就陰白怎麼回事,冷哼一聲道「無妨,醉鬼一個!喝醉了而已!」
說罷又不緊不慢的回到小院。
「喝醉了?」鋒棋和周梧諫皆是奇怪,以前沒見過鋒銳喝過酒啊。
鋒棋靠近嘴巴聞了聞,果然有些酒氣。
既然不是傷勢復發,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只是真沒什麼可擔心的嗎?
鋒銳的酒品看樣是不好的。
「革命小酒天天醉,家……家和老婆背靠背……」
這是要撒酒瘋了,沒安靜幾分鐘就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沒喝醉過的人真要一時喝醉了,那還真是難辦啊。
鋒棋有些蒙了「大哥這是怎麼了呀?」
想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里見過別人喝醉酒,以往父母再時卻是也不見阿爹喝酒的,而大哥更是不會喝的,可這般,可這般怎麼卻是喝起來了,還喝醉了呀。
「銳哥唱的什麼呀?詩不像詩,詞不像詞的?」周梧諫看著有些瘋癲了鋒銳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遠離那個叫酒的東西。
好吧,鋒銳這反面教材也不是白當,直接教育好一個孩子。
「老乞爺爺!」鋒棋只能再次求助邋遢老頭。
「哼!廢物的東西,喝點小酒還會撒酒瘋!」邋遢老頭被吵醒有些生氣,氣沖沖來到鋒銳面前,本想一指頭將他點暈,可鋒銳下面的話卻是叫他心頭一驚。
「都……都怪那……那狗……狗屁的破長盒子……」鋒銳迷迷糊糊中好像又看到了夢中的長木盒子。
從身體痊愈後幾乎每晚都能夢見。
鋒銳卻也想過那東西該是自己的系統外掛金手指一類的東西。
但于空空的漆黑空間,就一個長盒子,鋒銳便是想喊卻也不知嘴在哪,更不用說用手去觸踫。
而且那破長盒子鋒銳用了萬般咒語也沒有絲毫反應。
為何說破,那是因為細看去,長盒子是碎成兩半的,上面更是坑坑窪窪如掉漆了一般,如果于夢里有手,怕是一踫就要碎開。
不過昨夜受了一夜冷風,鋒銳于夢中卻是看到了些微末變化。
碎開的地方好像正在緩緩愈合。
只是夢里本就漆黑,那長盒子也是漆黑,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這般看來,破盒子定是越來越好的。
只是破盒子越來越好,鋒銳卻是不好啊。
想著自己這般遭遇,鋒銳也顧不得身在何處了,張口便罵。
「什麼長木盒子?現在長木盒子又在哪?」邋遢老頭靠近急忙問道。
這般話語直透進鋒銳心間,便是醉的五迷三道的鋒銳也是听的很是清楚。
「長……長木盒子就……就是長木……在……在天……天上……」鋒銳終歸是喝醉了的,表達已是有些不清。
「哼!你還知曉你是誰嗎?」邋遢老頭見鋒銳回答的爛七八糟也知皆是醉話了。
只是這小子既能說出長木盒子,看來東西真在他這里,便是不在也必定是見過的。
「我……我是鋒……鋒銳!鋒……鋒芒畢露的鋒,銳……銳力無比的銳……」
且幸穿越同名同姓,不然醒來後鋒銳還真不好解釋呢。
鋒棋見鋒銳知曉自己姓名也是長長舒了口氣,大哥這般喝醉了還知道自己姓甚名甚,看來真是記起了一些過往的事。
至于老乞爺爺問長木盒子?
鋒棋卻是不知曉的。
借著鋒銳酒醉之機,邋遢老頭還想在問一問。
可邋遢老頭面色一重,冷哼一聲「誰?」
雖然房頂落地很輕,卻是難逃邋遢老頭的耳朵。
竟然有人想在房頂偷听。
邋遢老頭手中孤拐往上一送,也不見多大力量,卻是于房頂和瓦片穿透了一個洞,一個如孤拐一般大小的洞。
上面一聲悶響,隨後嘩啦嘩啦奔逃之聲,看來真是有人。
邋遢老頭沒有去追,沉思了一會,而後一掌拍在了鋒銳背後。
只听鋒銳‘哇啦’一聲,將胃內的食物全吐了出來。
邋遢老頭卻是又皺起眉頭。
因為他發現鋒銳這小子越發奇怪。
邋遢老頭用內力幫鋒銳逼出酒氣,可邋遢老頭的內力一到鋒銳體內,便迅速消失了。
「咦!我這般是怎麼了?」鋒銳還是有些迷糊,模不清眼前狀況。
心神已是收回,看了看周圍很是關心自己的小妹鋒棋和周梧諫,還有那一臉嫌棄的邋遢老頭,知曉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的穿越也不是酒後之夢啊。
鋒棋倒是不嫌棄鋒銳,為其擦了擦嘴角「大哥,你這是喝醉了呀。」
「喝醉了?」鋒銳回想起來。
確實,今天中午賺了些小錢,自己一高興喝了一小杯。
誰知就是這一小杯便把自己灌倒了,而後之事就斷片了。
自己果然不再是那個一斤剛剛好的鋒銳了!
「我沒說什麼胡話吧?」鋒銳忽然想起自己喝醉酒的酒品可是不好,如此別將穿越的事都吐露出來了。
如是暴露了,這些人還不得把自己當妖怪給燒了。
「沒有!」不待鋒棋回答,邋遢老頭先冷冷答了一句,而後又接著說道「你小子而今身子骨很是虛,沾酒自然就醉,勸你以後最好不要在喝酒。哼!一個酒鬼可是成不了大事,便是有千般愁緒萬般仇恨該是立于足下,好好修習武學,而不是借酒澆愁!」
「老乞爺爺教訓的事,以後定是不敢在喝了!」鋒銳連連點頭,且幸這次沒有暴露。
只是今天喝醉真沒有說什麼嗎?
看來還是要問問小妹鋒棋才行。
鬧了這麼一出,再去西市買菜的事自然泡湯了。
果然如鋒銳預料,晚上生意更是好的,各種食材賣得干干淨淨。
縣衙的小黑捕頭又來了捧場了,更是喝到即將宵禁,只是還想于鋒銳說些什麼時候,邋遢老頭于小院內又冷哼了一聲。
上了門板,關了店鋪,一切收拾妥當,周梧諫就匆匆跑到小院開始練功了。
鋒棋也是一般。
唯鋒哆哆嗦嗦想逃回床上。
今日這酒喝的,雖是下午時該是被邋遢老頭將酒氣逼了出來,但一晚上也是有氣無力。
說酒能解乏,那是你不喝多的情況。
「站住!」邋遢老頭該是從房間睡了一覺,他自己睡醒了又出來折騰鋒銳啦。
「不管有用沒用,還是不能懈怠,雖是不知而今你的真氣內力哪去了,但內功練不了,那外功更不能松懈。去!圍著小院開始跑吧。」
「老乞爺爺,今日小子有些不……」鋒銳嬉皮笑臉還想躲過去,但看著邋遢老頭抬起孤拐哪里還敢在討價還價。
跑步就跑步吧,總比定住喝西北風強。
「調整呼吸……注意腳下……」
「內凝于表,煉金剛軀!」
「潛龍沉墜多勿用……」
邋遢老頭定是白天睡飽了,這一到晚上很是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