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一臉老鼠相的葉道人如今就像被逼到牆角的狗,圍到欄桿邊的兔子。
「哼!我長生派可是朝廷簽發的名門正派,你等貪官污吏不過是想借著捉拿盜賊的名義洗劫我長生派罷了,我長生派卻也不是軟柿子,任你等拿捏!」
葉道人臉色一沉,而後沖身後放了個響箭,同時抽出了腰間寶劍。
魚死網破的拼上一拼自是比束手就擒要好。
葉道人心中盤算著,先打退了這些官差兵將,到時卷著諸般寶物錢財,去到漠北或者東南依舊可以重立基業,而如是被官府都抄了去,那才真是一場空。
「哼!休要胡言!朝廷捕令在此,你等抗命不尊可是如同謀逆,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偷盜不過充軍之罪,望你等好生尋思!」
陳大人看著葉道人拔出劍,也不由退了幾步,未想到這等江湖武夫真敢犯下謀逆大罪。
好吧,江湖上不受朝廷約束的邪派可有不少呀。
當然,有鞋穿誰想光腳。
長生派弟子听到陳大人喊話,有家室的已是丟下武器。
葉道人怒斥道「這等貪官污吏前來洗劫我長生派,豈是會留下活口的,你等信他,無異于自求死路。」
果然,有些丟下武器的又撿了起來。
鋒銳躲在二百兵丁後面直瞥嘴。
這老鼠道人咋的這兩句話又智商在線了。
你听听,有理有據,沒理也強詞奪理,反污陳大人和官差兵將是貪官污吏,這大帽子扣的比籃球明星安德烈的籃板還強上幾分。
只是真要打起來,自己該躲在哪里?
鋒銳看著好像真要動手了,有些憂心,四處尋找掩體。
按鋒銳原本的打算,不過是請官府羈絆住葉道人,好叫黑衣女賊和小妹去偷太素神針。
鋒銳未想到葉道人會如此硬氣!
「上!膽敢反抗者,生死勿論!」
陳大人也是被氣的跳腳,于他冶下,竟然有這般枉顧法紀之徒。
陳大人一邊退到二百兵將身後,一邊吩咐官差和兵將往前沖。
戰斗真是一觸而發。
捕快衙役呼呼喝喝的沖向山門長生派弟子,兵卒在兩位百戶大人的指揮下擺開進攻陣法。
長生派的掌門葉道人和長老木道人也是抽出長劍,率領著門下眾弟子對抗朝廷之人。
周梧諫看著打起來的眾人,也是熱血沸騰,提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便要上前。
「別沖動!忘記來時所說,好好呆在我身邊保護好我。」
鋒銳一巴掌拍熄了周梧諫的熱血。
身前的兵將沖到長生派的山門下,鋒銳停下來腳步,他可是不會跟著往前沖的。
沒看見前面都真刀真槍的在干嗎,這可比電影演的還要危險幾分。
瞧瞧,真的流血啦。
鋒銳雖然不暈血,可看著幾百人廝殺成一團,小心髒真是一時難以接受。
如不是腿已經軟了,鋒銳早拔腿跑了。
陳大人雖是一介文官,可于廝殺面前倒還鎮定。
看著戰況沒有進展,陳大人皺起眉頭,從胸襟內模出一塊令牌于身邊的傳令兵。
「持我節符,快馬加鞭,速速去兵營調兵!將神機營速速都調來!」
對!趕快搖人!
鋒銳捂著雙眼的手慢慢張大了指縫。
什麼事情都有一個過程。
鋒銳漸漸的也是有些可以接受眼前的廝殺了,不過就是胃中還有些反復。
長生派從山門呼呼啦啦又下來一百多弟子。
朝廷這邊,捕快衙役就有三五十人,雖然還有二百手持槍矛的的兵將,但想攻上長生派很難。
這場廝殺的策劃主謀鋒銳偷偷往遠處的丹霞峰瞥了幾眼。
想來丹霞峰上的長生派該是空虛無人了吧,希望小妹和黑衣女賊能夠盡快得手。
為了小妹和黑衣女賊的安全,鋒銳只能對永嘉縣的官大哥們心里說聲對不起了。
嘿嘿!打吧!
打的時間越長越好!
轉眼間已是廝殺了兩刻鐘。
山風吹過,帶來的滿滿皆是鐵銹氣息。
長生派山門下不說血流成河,也到處都是污血和倒在污血上的申吟哀嚎。
鋒銳不由又往後退了退。
這場廝殺可比黑澀會兩幫馬仔對砍激烈多了,因為此時的雙方人馬多少都會些拳腳。
長生派弟子使用的皆是劍,一劍刺去,快若閃動。
鋒銳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這劍法看著還有些眼熟。
再看葉道人和木道人,這兩位真就是江湖高手了。
但見葉道人和木道人手中長劍隱隱劍芒散逸,借著朝陽映射出淡淡金光,隱隱附于長劍之上。
周梧諫說,那是葉道人和木道人內力外泄于招式,快達到頂尖高手的水平了。
于沖上來的衙役捕快和兵將,葉道人和木道人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一劍橫斬,真有劍芒縱橫,一劍刺出,如十劍百劍劍尖,一劍斜斬,斬出白光如一抹月光。
衙役捕快和兵將沾之既傷,踫上多亡,長生派很快穩住了陣腳。
好吧,這可是有著玄妙內力的武俠世界。
「太祖長拳!」
周梧諫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看著捕快雙拳打的呼呼生風,也于一旁迷劃著跟著學兩招。
原來常來喝酒的捕快們沒有吹牛,真的會幾手武功。
「斬殺刀法」
周梧諫又看到兩位百戶揮動著厚重的長刀,也是提起木棍跟著模仿,差點抽到鋒銳身上。
此時,兩位百戶對上了葉道人和木道人。
兩位百戶雖是軍伍出身,也于軍伍中磨礪出一身武功。
奈何戰場上的廝殺和江湖纏斗還是有些不同。
這一對一的廝殺,二位百戶明顯落了下風。
叮叮叮!
一陣踫撞,一位百戶被葉道人一劍刺退,雖是用長刀護住了要害,可身上也是留下幾個窟窿,一時失去了戰斗力,
刺啦!
一聲悶哼,另一位百戶被木道人一計斜斬,直接斬飛了出去,便是身上的盔甲也破爛開來,生死不知。
「哼!軍伍莽夫豈是我等敵手。」
木道人長劍一甩,甩掉了劍上之血。
葉道人更是一彈劍尖,沖陳大人而來。
「嘿嘿嘿,既是你不想本道爺好過,本道爺也不會叫你好過。」
葉道人一劍直刺陳大人。
鋒銳此時可顧不上陳大人了,因為木道人卻也不去幫助長生派弟子,反而提著劍向自己和周梧諫走來。
「這是要捏軟柿子嗎?」
鋒銳蹭蹭蹭的拉著周梧諫直往後退,心中還大罵木道人沒人性。
你看山門下長生派弟子許多都趴下了,身為門派長老不去救,找自己兩個路人甲算什麼。
鋒銳更是心中大悔。
不要看熱鬧!早跑了不就沒事啦!
「不知一百兩你二人可是消受完了,如是沒有,只能請你們的家人燒于你們去地下消受了。」
木道人陰笑看著鋒銳和周梧諫。
「一百兩?什麼一百兩?」
鋒銳不明白木道人提一百兩作甚?
一百兩?
自己確實見過一百兩,是繡花大盜的賞銀。
可這于長生派于木道人有何關系啊,難道木道人想要那一百兩?
「什麼一百兩,去地府見到閻王自會明白。」
木道人陰森一笑,提起劍便是一擊月光斜斬。
不是壞人都很話多嗎?
自己都這般問了,木道人咋不多說兩句啊。
鋒銳心中滿是吐槽著。
周梧諫卻是暗哼一聲,已是將臭垢功催動到了極致,隨後持著木棍迎上那一劍。
只是木棍豈能擋住長劍。
一道白光,一截兩斷。
白光不減,仍是斬向周梧諫。
「啊!」
周梧諫爆喝一聲,以血肉之軀硬受了這一劍。
血花濺到了鋒銳臉上。
鋒銳只覺頭皮發麻,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周梧諫被砍傷了,傷的重不重……
鋒銳的小心髒像是被人捏住,不能跳動了。
誰來救救我們?
誰來救救我們呀!
這是鋒銳心中接下來的念頭。
鋒銳雖是三十歲的老男人,卻沒經歷過打打殺殺。
這般于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還不同,拿刀架脖子多是威脅,可這一劍斜斬過來真真是見血見肉見生死呀。
大腿?
松月庵的靜心師太!
這是鋒銳心中第三個想法,祈禱著自己維護的大腿松月庵的靜心師太趕快來救自己。
只是黑衣女賊好像說過,靜心師太有難言之隱,不會過多出手。
難道靜心師太也和邋遢老頭一樣,關鍵時刻都不靠譜!
周梧諫搖搖晃晃退了幾步。
鋒銳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一把將其護在身下。
至于生死?
如今多想也改變不了什麼了,只恨平時練功不積極。
這次如是還能活下來,定是要好好練功,鋒銳心中暗暗發誓。
百點劍尖眼看就要刺中陳大人。
陳大人也是嚇的面色蒼白。
一道劍光眼見就要斬過鋒銳後背。
鋒銳卻是抱著周梧諫如僵了一般。
「爾敢!」
一聲怒喝,小黑捕頭的精鐵爪刺攔下了斬向鋒銳的劍光。
「大膽!」
另一邊,一個同樣穿著捕頭衣服的大漢一拳打退了葉道人。
「六扇門神捕無涯?」
葉道人冷冷看向二位捕頭,這二人的武功可不是花拳繡腿了。
「小鋒兄弟你沒事吧?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小黑捕頭看來武功真的不弱,一拳救下了鋒銳。
鋒銳緩慢回過神來。
差點又死一次,這打打殺殺真的太危險!
而後心中又吐槽起小黑捕頭,能不能不要這般狗血,不到人快要死時才出場好不好,早來一分鐘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