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小酒館和無名峰兩頭跑,生活就是這樣平淡。
鋒銳在小妹的督促下,每日早晚勤加修煉,錘煉積攢著內力。
期間鋒銳還發現一個叫他欣喜的事情。
鋒銳的真氣綿延不絕。
何所謂真氣?
軀體血肉所生的血氣、精氣、神氣,三氣合一便是真氣。
血氣、精氣、神氣听著玄妙,卻是軀體血肉實實在在產出的東西。
身體強健,自然血氣、精氣、神氣旺盛,反之亦然。
那些病病殃殃的人肯定不會是武功高手的。
只是一個人,不管強健與否,軀體血肉都擺在那,如此血氣、精氣、神氣自然也是有數量的,真氣也就有了數量。
真氣錘煉成內力,自然不能沒有節制,否則定會傷害軀體血肉。
鋒銳如今有著綿延不絕的真氣,倒是真能沒有節制的錘煉內力了。
至于為何會有綿延不絕的真氣?
鋒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夢中天地的劍匣。
看來,夢中天地的劍匣真是妙用無窮啊!
一日早晨。
「咦?你們燕姐姐怎麼今天又沒來呀?」
鋒銳抱起小囡囡,三日沒見小女賊,鋒銳還是有些想的。
望北崖的生死不棄,鋒銳和小女賊像是有些苗頭,只是鋒銳這奔三的老宅男,于男女之愛渾渾噩噩,好像錯過了諸般機會。
「燕姐姐呀,燕姐姐出去了……阿女乃也不知燕姐姐去哪……小囡囡也想燕姐姐……」
小囡囡抱著個大肉包,一邊啃著,一般嗚嗚的說著。
「靜心師太也不知她去了哪?」
鋒銳不由擔心起來。
小女賊可是胸小也無腦,辦事還急躁莽撞的,別又惹出什麼禍端了吧。
不行,得尋人問問。
止戈酒館。
鋒銳終是等來了官大哥。
「呦!小鋒兄弟今日沒在後廚忙啊。」
捕快甲幾人已是熟客,不用周梧諫招呼,兀自的尋到一張桌子。
鋒銳憨笑的親自上了兩壇好酒。
「這不是好久沒和幾位大哥喝上一杯了嗎?」
你說望北崖上鋒銳和捕快們不是鬧個不愉快嗎?
這就是你們小心眼了!
多久以前的事了,鋒銳和捕快們早已忘記了。
就算沒忘記,也不能在拿來說不是,人與人之間不就這點關系嗎。
「怎麼沒見小黑大哥啊?」
鋒銳親自為各位捕快滿上,又沒看到小黑捕頭。
難道他們放棄了于鋒家通天劍匣的調查?
鋒銳可是不相信他們會放棄。
捕快甲一口干了酒碗,吐出酒氣道「小黑大哥被招去了府台。」
鋒銳忙的又給添上。
「出了什麼事情?」
捕快甲瞅了瞅四周,也是沒有外人。
「黑衣女賊又出現了?」
「什麼?黑衣女賊!」
鋒銳真是吃了一驚,這次不是裝的,驚的險些扔掉了酒壇。
捕快甲一把捂住鋒銳的嘴。
「小聲點!黑衣女賊可是于長生派被二位大人報了拒捕身死,這要是傳出去……」
「對對對!黑衣女賊已經死了,定是府台搞錯了!」
鋒銳小心髒跳個不停,暗罵小女賊真是不省心。
「希望如此!府台出現的女賊使用的輕功和黑衣女賊差不多,如此才請小黑大哥過去協助!」「府台的女賊犯了什麼事?」
鋒銳又于捕快甲滿上。
小女賊不是不偷東西嗎?
捕快甲一臉氣憤。
「這都怪府台的藥商譚掌櫃!听說是女賊白日喬裝去賣藥材,卻是被譚掌櫃污蔑還貪了女賊的藥材,這般可好,引得女賊半夜將藥鋪砸個底朝天。哼!這般將女賊又牽扯出來,可是叫咱們永嘉縣這些人不好受……」
「貪了藥材?」
鋒銳心中也暗罵譚掌櫃,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惹出事端還有臉報官。
好吧,世上沒臉的人何其多,更可氣的是他們比有臉的人活的還好。
次日。
鋒銳哪還有心思練功,早早的就跑到了松月庵。
如是小女賊再不回來,鋒銳真要去府台找找了。
吱嘎!
柴門還是依舊的破。
庵堂中,依舊是那尊怪異的佛像。
以往慈和的面容于晨光中好像有些猙獰。
或許是光線的原因吧,鋒銳嘀咕著。
「靜心師太早!」
鋒銳匆匆沖庵堂內的靜心師太行了一禮,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就想往西廂沖。
不待鋒銳沖進西廂,西廂的門打開了,小女賊揉了揉眼楮走了出來。
「小婬……小鋒子,你這般火急火燎的做什麼呢?」
小女賊看了眼庵堂,賊字又被她吞了回去。
鋒銳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真是一口悠長的老氣,比吐納時還要長上幾分。
「我這不是擔心你被抓……」
抓字剛吐出,就被小女賊捂住了嘴巴,拉出了松月庵。
庵堂內,靜心師太微微搖了搖頭,卻也沒多說什麼。
「你這幾日去了哪里?」鋒銳皺起眉頭問道。
「要你管啊!」
小女賊皺眉打量著鋒銳,感覺小婬賊兩日不見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
也是說不上來。
「你……你是不是去台州府了?」
鋒銳被小女賊頂了一句,空寥寥的心立時感覺好多了。
鋒銳不禁暗道,自己成了賤皮子嗎,每天不被抽兩下就不好受。
「小婬賊!你敢跟蹤本姑娘!」
小女賊抬手就在鋒銳額頭敲了幾下。
幾下敲過,鋒銳心中又好了許多。
看來真成賤皮子了!
鋒銳揉了揉小腦瓜「我哪里有時間跟蹤你,再說,就是有時間也沒輕功啊。」
「那你如何知曉本姑娘去了台州府?」
小女賊這般在看鋒銳,感覺這才是正常的,看來就是欠打啊!
「你還不知道嗎,如今咱們永嘉縣的小黑捕頭都被調去了台州府,為的就是抓你。你說你的獨門身法那般顯眼,你就不知道避諱著點。」鋒銳埋怨道。
「怪我嘍!」
小女賊雙手一攤,好像她還受很大委屈,而後將台州府賣藥材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小女賊想將松月庵修繕一下,奈何沒錢,便打起了仙草的主意。
小女賊也沒敢拿十四品玄參,喬裝一番,只拿了顆十品十二瓣陸英便去了台州府。
小女賊暗中以打听過了,這種十品藥材唯有府城才有藥商收。
而這十品十二瓣陸英竟是可以賣到一千兩。
有了這麼一大筆錢財,不說修繕松月庵,到時要把鋒銳那小婬賊用銀子砸趴下。
開始一切倒是很順利。
小女賊跑了一夜,到了台州府,尋到了打听到的藥商譚氏藥鋪。
十品十二瓣陸英雖只是十品仙草,但于台州府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了。
譚掌櫃親自接待,看賣仙草的是個小姑娘,便是往死里壓價。
一千兩的東西只給一百兩!
小女賊豈是能願意的,拿著仙草便想走。
這家賣不了,那就換一家試試唄。
誰知譚掌櫃竟然遣著店小二攔住了小女賊。
小女賊可是武功不弱的,三兩下就將店小二打趴下。
譚掌櫃竟然還不放棄,跑去大街上招來了衙役。
小女賊施展了武功自是要查腰牌的,小女賊哪里有,只得施展了輕功逃跑再說。
這般也都算了,不想到譚掌櫃真是不要臉,誣陷小女賊搶了他店中的十品十二瓣陸英。
這下可把小女賊氣壞了,于是晚上將譚氏藥鋪砸個稀巴爛,而後連夜跑了回來。
「你……好吧,這事不怪你!」
鋒銳本還想抱怨兩句,可看著小女賊抬起的小玉手又算了。
這事本來還真怪不得小女賊,都是那貪婪的譚掌櫃。
可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去賣藥材時沒被譚掌櫃等看到真容吧?哎!如是被看到,只能趕快去殺人滅口了!」
鋒銳模了模下巴,口中的殺戮之詞不由吐出。
小女賊又皺眉看了鋒銳一眼。
「本姑娘行事謹慎著呢,自是不會被查到。倒是你,怎麼這般歹毒了,還要殺人滅口!」
「我說了嗎?」
鋒銳模了模頭一臉茫然,而後說道「定是等你等的一夜未睡,這般都糊涂了。不過你既是練武之人,怎麼沒有腰牌啊?你師傅……」
好吧,盜聖白羽堂自然不會有朝廷簽發的腰牌。
至于松月庵?
一個破壞的小庵堂自然也沒有江湖中的腰牌……
飯桌上。
「小妹,將我們無名派那未刻字的腰牌拿出一塊。」
「大哥,你要那個作什麼?」
「這不燕姑娘還無門無派嗎,便叫她落籍在我們無名派吧。」
鋒銳看著小院中陪小蘿卜玩的小女賊,暗道這般都是為了進一步抱撈靜心師太大腿,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鋒棋有些不快。
不說燕姑娘經常對大哥動手動腳,還是師承盜聖白羽堂,那般不就是個賊嗎!
雖然一段時間相差下來,鋒棋也知她為人心地善良。
可將這樣一個小女賊招入幫派,會不會惹來麻煩?
「那我就不是二師兄啦?」
周梧諫倒是沒有意見,燕姑娘可是比自己大一些,他要當小師弟。
小師弟和小師妹……
鋒銳卻是沒能如周梧諫的願。
「你依然是二師兄,還向著二師兄的方向快速發展著。」
「可我們無名派的無字只有三豎呀?燕姐姐也不是老乞爺爺的弟子!」
鋒棋還是有些不情願。
鋒銳搖搖晃晃走出房屋。
于屋外撿了塊石頭,尋到不顯眼的山門牌,又添上了一豎。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