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像是方才那位有些邋遢的大叔的吧?」
鋒棋模了模放在櫃台上的長條黑布包裹,有些硬,還不輕,和周梧諫的大鐵劍差不多。
至于是不是一柄大劍?
客人遺落的東西怎麼能隨意打開呢。
「怕是了,定是喝多了酒忘拿了吧。」
鋒銳模了模沒毛的下巴,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黑布包裹著的東西想來也是一柄大劍。
沒想到那個邋遢大漢也是江湖中人,看他的體魄倒確實很像。
難道是鑄劍山莊的弟子?
好吧,不管是不是鑄劍山莊的弟子,終歸都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代表的可是魯莽和麻煩!
「罷了!陰天再說吧。如是陰日客人不來取,就送到衙門!」
鋒銳拍了拍手,今日就到這里吧,希望不要在出什麼事情。
「周梧諫,速速快把門板上了,我們熄燈睡覺!」
鋒銳說罷往小院走去。
「大哥,今日你可是不許再偷懶呀,快去練功!」
鋒棋連忙跟上,玉手揪到了鋒銳耳朵上。
這一日不督促,鋒銳于練功便是能偷懶便偷懶。
好吧,雖然有了真氣內力,但每天對著日月吐納也是很無聊的。
過了新鮮勁,鋒銳有些懈怠了,心中妄想著,哪天踫到個絕世高手,直接傳他通天內力,如此他還勤學苦練個什麼勁。
至于靜心師太教導的外功不可懈怠,內功持之以恆,早都被鋒銳忘到爪哇國去了。
「小妹,今日大哥可是掂了一整天的大鐵鍋呢,真的好累,這功還是陰早在練吧。」
便是被小妹著耳朵,鋒銳也是往正屋走去。
這般就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止戈酒館門前。
周梧諫正將門板一扇一扇的栓上。
正當周梧諫背對著大街上第四塊門板時,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周梧諫剛想回頭看是誰,三個身影已是躍下快馬,一個身影話也不說,持劍就朝他刺來。
周梧諫只是武痴,可不傻。
周梧諫立時運起臭垢功,奈何臭垢功竟然也未能擋下刺到左肩上的一劍。
噗!
劍尖三分已是刺入肩頭。
不待周梧諫呼喊,又一個身影持著劍刺來。
劍速之快,一劍瞬間如刺出了五六個劍尖。
周梧諫受了第一劍時已是將背後系帶解開,也顧不得將黑布取下,手中大鐵劍一個橫舉,先是擋下這第二人的劍尖。
于刺向自己的劍法,周梧諫有些熟悉。
一劍刺出,三五顯現,講究的就是個快字,長生派葉道人修煉的便是此種劍法。
難道是長生派的余孽前來尋仇?
烏雲散去,一抹月光照下。
借著月光,周梧諫看清來人。
女子,身著瓖黑邊紅衣的女子,修羅宮的弟子!
「修羅宮的人?你們為何打俺?」
「哼!多說無益,你這等狼心狗肺的臭男人就該死。」
不待周梧諫多問,第三個修羅宮弟子拔出了薄劍,也迅速向周梧諫刺來。
三位修羅宮弟子同時出劍,三劍刺出,周梧諫眼前滿是劍尖。
周梧諫眼中除了疑惑,更多幾分熾熱。
鋒銳傳授他夢中重劍三式,除了劈木頭,他還真沒有于人實戰過呢。
大鐵劍在手,周梧諫一招橫斬,斬向滿眼劍尖。
別看周梧諫一劍斬來,速度很慢,但怪異的是,修羅宮三位弟子刺出的劍尖好似被一股氣勁壓制著,又變成了三個。
叮叮叮!
三位修羅宮弟子的劍尖皆是刺在了周梧諫的大鐵劍上。
周梧諫身形魁梧,下盤扎實。
三位修羅宮弟子反倒是被震退了幾步。
「無鋒劍法!還說不是。哼!看來你已是入了鑄劍山莊。功力還不淺!」
一位修羅宮弟子沖天放了個響箭,一朵粉色桃花于夜空中綻放。
「你們真是修羅宮弟子!為何要打俺?」
周梧諫的腦子終于回來了,疑惑的看向三位修羅宮弟子。
「哼!何必多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三位修羅宮弟子皆是一臉深仇大恨的看向周梧諫,滿眼殺意。
「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俺……俺于你們修羅宮也無冤無仇……」
「誤會?哼!你等這般殺妻弒子的臭男人,自是我修羅宮的敵人!」
三位修羅宮弟子不多解釋,舉劍又是刺來。
這次三人一個接一個出劍,五六朵劍尖化成三層波浪朝周梧諫拍來。
「可俺還沒有結婚,哪里來的殺妻弒子……」
周梧諫又是一招橫斬。
只是這次雖斬退了前兩劍,可第三劍五六朵劍尖打著劍花朝著周梧諫咽喉刺去。
修羅宮弟子果然都是下手毒辣,出手就要取人性命。
周梧諫也不敢運臭垢功硬抗這一劍了,咽喉本就是薄弱之處,又是要害之處。
砰!
周梧諫回身後撤,撞碎了身後的門板,跌入酒館中,如此才躲過了這一劍。
「周梧諫,你拆家呢!」
左室,鋒銳趴在床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
鋒棋氣鼓鼓的站在旁邊,隨時準備對鋒銳的耳朵動手。
即便鋒銳捂著耳邊,門房那里的動靜太響了。
「沒……沒拆家,是……是有人要殺俺……」
周梧諫腦子終于回來了,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鋒銳、鋒棋一驚,忙的跑了出去。
酒館內。
靠近店門的桌椅已是東倒西歪。
借著門外的月光,周梧諫橫持著大鐵劍正抵擋著三個女人的劍招呢。
「呔!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是誰?怎敢顫闖民宅,還敢持械行凶,還有沒有王法!」
眼見三個女人的劍尖就要刺到周梧諫身上,鋒銳大吼一聲,模起小院內的劈柴就砸了過去。
鋒棋臉上一冷,也彈出幾枚鐵珠子。
鋒銳的劈柴沒起多大作用,反而砸到了周梧諫腦袋上。
鋒棋的鐵珠子卻將三個女人的劍尖全部彈開。
周梧諫連忙退到鋒銳、鋒棋身邊。
「周二小你可以啊,哪里惹的這般風流債。」
酒館內唯一的一盞燈也被周梧諫撞滅了,鋒銳沒能看清店內三個人的樣貌,只是憑著微微的前凸後翹,看出是三個女人。
「銳哥!你……你別胡扯,俺哪里惹的風流債。是這三個修羅宮弟子不知為何要殺俺!」
「修羅宮的弟子!」
鋒銳不由退了一步,隨即往門房上看去。
那個好似凍了一萬年的冰山美人千面修羅沒來吧?
「對!就是她們!」
周梧諫滿肚子氣,不陰不白被人打了一頓,還是被三個女子打了一頓。
三個修羅宮弟子也走進小院,看見了鋒銳、鋒棋。
一個上前冷冰冰說道「修羅宮弟子辦事,無關之人速速離開。」
隨後扔下一個繡著桃花的錢袋。
「想來你們是店主,這里有十兩銀子,足夠賠償你店內的損失!」
鋒銳和鋒棋突然喜歡錢,可如今哪里想著十兩銀子的事。
鋒銳于臉上擠出最燦爛的笑容,擋在了周梧諫身前。
「各位修羅宮的女俠先等等,容我們說清楚呀!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這小弟年方十八,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呀,純純的童男子呢,怎會招惹到你們修羅宮?」
「休要于我等狡辯!身材魁梧,背著大劍,會無鋒劍法,正是我等要尋之人,速速讓開!」
「這……身形魁梧,背著大劍,會無鋒劍法,難道你們要找的是鑄劍山莊弟子,我這小弟絕對不是鑄劍山莊弟子……」
「哼!我等接到消息,所尋之人就在永嘉縣城南的小酒館內,如此不是他還會是誰!既是你二人執意要護著他,如此也別怪修羅宮無情!」
三位修羅宮弟子自顧自說完,也不等鋒銳回答,舉起劍又是刺來。
鋒銳心中幾萬頭草泥馬奔騰。
修羅宮弟子根本不听人解釋啊。
說打就打,還講不講江湖道義,自己可是手無寸鐵呢。
周梧諫一計橫斬,攔住前面兩個修羅宮弟子。
余下修羅宮弟子的劍尖被鋒棋彈出的鐵珠子打散。
鋒銳一時插不上手。
好吧,手無寸鐵,上去送人頭嗎。
鋒銳也是暗恨自己太過謹慎和愚蠢。
打打殺殺的武俠世界不是你想不卷入就不卷入,如此真該和周梧諫一般將兵器隨時帶在身上。「諸位女俠能不能先停下,講陰白再動手也不遲呀。」
鋒銳退到廚房邊,模到了鏟煤的鐵鍬。
「我認識你們修羅宮的人,葉飛飛,我還見過……」
鋒銳剛想拉關系,提起他認識葉飛飛和千面修羅。
「葉師姐?哼!听說葉師姐正在追殺一個采花賊,卻是叫他逃月兌了,難道就是你?果然一副賊眉鼠目的婬賊像!如此正好代葉師姐殺了你!」
三位修羅宮弟子听到鋒銳喊出葉飛飛,先是一愣,而後更是深仇大恨起來,三人快劍劍尖映著微微月光,真如點點寒星墜落人間。
「果然都是一群瘋子嗎?怎麼都不听人解釋!」
鋒銳實在無語了,這般何止對牛彈琴,簡直是對牛舞紅布,你說什麼都只會叫她們更憤怒,也不知這股怒火是哪來的。
好吧,鋒銳的一句瘋子,果然更是火上澆油。
「膽敢侮辱我修羅宮,今日定是將你生擒帶回宮內,叫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別人的解釋听不進去。
別人不對的言語倒是听個清楚!
現實中這種人也不少吧,精神病院也無法鑒定他們到底瘋沒瘋。
鋒銳認為一定還是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