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小子可是說過,小店絕不會私藏客人東西!」
鋒銳笑眯眯看著狄奕劍,等著他的三拜九叩。
這小院陰理暗里不知被人翻了多少回了,便是鋒銳自己也找過好幾遍。
鋒銳倒是希望誰能翻出通天劍匣呢。
不管被誰拿起……嗯,不過他先來個滴血認主,然後皆此將江湖殺個片甲不留!
咦?
怎麼又冒出這種惡毒的想法。
「或許你藏到了別處!哼,看來不予你吃下苦頭,你是不會如實招供!」
狄奕劍眼神一厲,抽出背後大劍就要拿下鋒銳。
「夠了!」
盧劍星反手一劍,一劍將狄奕劍手中的大劍斬飛出去。
「今日是我鑄劍山莊冒犯小兄弟了,這柄我隨身佩戴的具封劍便當做于小兄弟的賠禮!」
盧劍星未將手中大劍再收回,而是放到了櫃台上,隨後冷冷看著身邊弟子,率先走出店門。
狄奕劍撿起大劍,眼神狠毒的看著鋒銳。
至于他所說三拜九叩的賠罪自然不會做數。
經過鋒銳身邊時,狄奕劍還想伸手去抓鋒銳,卻是被小黑捕頭擋下。
「這位鑄劍山莊的兄弟,你們盧堂主還在店外等你呢。」
小黑捕頭也是有些模不著頭腦。
難道鑄劍山莊真也是沖通天劍匣來的?
盧劍星唱紅臉,這個狄奕劍就唱白臉?
店外。
盧劍星眉頭緊鎖的看著自己試劍堂的弟子狄奕劍。
今日這狄奕劍三番兩次忤逆于自己,像是在針對酒館的小伙夫。
盧劍星抬頭看了看酒館的招牌。
止戈酒館!
止戈!
自己的具封劍倒真是于此止戈!
等等!
盧劍星終于看清了角落如一團污漬的細小二字。
「八殘!」
盧劍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鑄劍山莊雖然不過問江湖事,但于江湖上還是知道一些的。
先前的問題又縈上心頭。
為何趙三錘偏偏到了這處小酒館,還將大劍遺落……
鑄劍山莊的人都離開了。
鋒銳才滿臉歡喜的看向櫃台上的大劍。
嘿嘿!
不說十兩銀子沒找零,這還多了柄大劍。
如是搜一搜就能賠一柄大劍,鋒銳絕對大開家門,任他們搜!
「銳哥,這柄大劍……」
周梧諫一臉痴相的看著櫃台上的具封劍,劍長三尺六,劍寬兩寸半,重約三十斤,有刃無鋒,寒光凜凜,可比銹跡斑斑的大鐵劍好看許多。
「我的!」
鋒銳一把將劍抱在懷中。
這可是被人踐踏尊嚴的賠償啊!
對,就是被人踐踏了尊嚴,怪不得方才總是火冒三丈!
鋒銳笑眯眯的看著手中的具封劍,盧劍星的貼身佩劍。
以盧劍星的地位,該是能接觸到鑄劍山莊最上乘的劍法了吧。
听百曉門的弟子說,如今鑄劍山莊莊主火工幾十年前自創了一套絕世劍法,霸王四神劍法,盧劍星既是火工的親傳弟子,也是該會的吧?
「大哥,你想什麼呢,口水都流下來啦!」
鋒棋看著一臉痴相的大哥有些擔憂,又看了看旁邊也流著口水的周梧諫小黛眉皺了起來。
難道大哥也被周梧諫傳染了?
還有大哥最近為何總是臉露狠毒之色?
「啊!想我們今天賺了多少錢呢!」
鋒銳回過神來,抹了抹哈喇子,而後一腳踢在周梧諫的上。
「想啥呢?一臉的哈喇子,丟不丟人。」
好吧,方才自己還一臉哈喇子呢。
鋒棋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一手揪著大哥的耳朵,一手敲著周梧諫的大腦門。
「你們兩個都給本姑娘小心些,大哥你最近除了偷懶,還總發壞脾氣,就去欠收拾!二小哥,至于你這武痴病真要好好冶冶啦,這般都惹出幾次禍事……」
「俺……俺只是想學好武功,保護銳哥和棋妹妹!」
「二小,有時武力不能解決問題的,要學會思考,要學會變通,要學會委曲求全,要學會以巧破力……」
鋒銳一手護著耳朵,一邊也跟著小妹教訓著周梧諫。
至于自己最近總是發壞脾氣?
難道是于望北崖吃了許多仙草,體內火氣太大。
看來是該買些涼茶泄瀉火啊。
鋒銳和鋒棋的敲打教育看來是沒有多大用處。
周梧諫一臉接受敲打,听從教育,可雙眼還是緊巴巴的盯著鋒銳懷中的具封劍。
「銳哥!你就叫俺模一模這把大劍吧!」
「模吧!模吧!你又模不出個劍法來!」
鋒銳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方才的敲打果然白費了。
此時還不該睡覺,抱著也是無用,鋒銳甩手將具封劍扔給了周梧諫。
「大哥,我們告訴鑄劍山莊大劍所在,你說鑄劍山莊會不會找上門去和修羅宮的人打起來呀?」
鋒棋臉色有些擔憂。
鋒銳臉上不由詭異一笑。
「自是會打起來,就不知道打到何種程度?嘎嘎!最好拼個全都死了才好!」
修羅宮來了血劍使無名,鑄劍山莊來了試劍堂堂主盧劍星,這兩人都算修羅宮和鑄劍山莊的二把手了吧。
如是他兩都拼死了,會不會引來千面修羅和火工?
嗯!
最好千面修羅和火工也能拼個同歸于盡,這樣天地多清淨!
「大哥!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鋒棋看著臉上露出詭異笑容的鋒銳,忙的就揪起他的耳朵。
說來也是奇怪,鋒棋的甜八度聲音很能消去鋒銳心中的怒火和狠毒。
「沒什麼!大哥想起了前天路上見到的兩只狗打架……嗯,大哥想著狗肉怎麼炖好吃!」鋒棋沒理會鋒銳的胡言亂語,仍是有些擔心,擔心因為自己幾個,會挑起修羅宮和鑄劍山莊的大戰。
「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先去提醒一下修羅宮的人?」
好吧,鋒棋雖然還是小姑娘,卻也是小女人,女人自然偏袒女人的。
何況這次是叫人憎恨的趙三錘引發的,如是知道,昨日就不該招待他。
鋒銳模了模沒毛的下巴,心中有些不情願。
可是看著小妹一臉擔憂,身為兄長,豈是能看得親愛的小妹如此。
「好吧,既然小妹想去,那我們就悄悄的去告知一聲吧……」
時間已是酉時,以往的食客卻是發現,今晚的止戈酒館竟然沒有營業。
止戈酒館的小掌櫃、店小二和小伙夫哪里去了?
好吧,鋒銳三人正在趕往城北梅花綢緞莊的路上。
「哎!這一晚不開門,可是要少賺一二兩銀子啊!」
鋒銳唉聲嘆氣,有些後悔了。
修羅宮女瘋子死不死,和他有什麼關系啊,能有一二兩銀子關系重要?
「中午鑄劍山莊給的十兩銀子沒有找零,他們其實只吃喝了三兩,多于七兩呢!」
鋒棋的話立時叫鋒銳又開心起來。
「咱們這次去給修羅宮報信,修羅宮的人最起碼也得給些好處吧?」
鋒銳看了看天色,夏末的日頭還是很長,想來日落應該能趕到。
不過這些江湖人真豪氣,昨夜修羅宮弟子打破了一些門板就賠了十兩銀子,今日鑄劍山莊盧劍星直接賠了柄價值千金的寶劍。
如今自己去給修羅宮報信,修羅宮那冷若冰霜的無名會不會送給自己一大包銀子?
鋒銳越想越應該如此!
一大包銀子,幾百兩還是幾千……
「銳哥,有錢了我們買幾匹馬吧?」
周梧諫身後背著兩個黑布包裹,打斷了鋒銳的幻想。
「怎麼,你背累了,那把具封劍還給大哥我!」
鋒銳不快的看了周梧諫一眼,竟然打斷自己的美夢!
不過這小子自打練了臭垢功,沒見身上出過汗呢。
這毒素排不出,怪不得臭烘烘。
周梧諫後背著手,小心的模著背後的兩柄大劍,滿臉享受。
他這般和上午的鑄劍山莊弟子差不多吧,身形魁梧,後背雙大劍,一身豪俠氣。
嗯,就是缺了一匹馬……
「不累!俺不累!俺就是想,咱們也算江湖中人了吧,如今還沒坐騎,既慢還不俠氣……」
俠氣?
想裝X吧!
如今一匹馬的價格于後世相當于一輛寶馬了吧。
鋒銳模了模沒毛的下巴,不過開十一路確實不是事,只是自己沒有‘駕照’,也不知這騎馬有沒有專門的培訓機構,實在不行在買三頭小毛驢,小電驢自己可是有駕照……
鋒銳胡思亂想一通,這事還得暫且放放。
沒法子,沒錢,一匹馬可是最起碼要二三十兩的。
日落前夕,鋒銳三人終是趕到了梅花綢緞莊。
梅花綢緞莊可不是縣城內的店鋪,而真是一個小莊子。
但見小莊子坐北朝南,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掛著兩串大紅燈籠的莊門。
莊門上掛著‘梅花綢緞莊’的匾額,于紅燈籠的映照下,梅花二字艷紅奪目。
莊門兩側圍著木柵欄。
莊內東西兩側蓋了十幾間房屋,最北側責是一個四合小院。
雖是日頭以落,莊內隱隱還有些人影和車馬走動,像是在繁忙的裝卸著布匹等貨物的,卻也沒見修羅宮弟子的身影。
鋒銳又抬頭看了看莊門上的招牌。
梅花綢緞莊沒錯啊!
為何沒有修羅宮弟子,難道被那比冰霜還冷的無名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