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東海。
好吧,應該還在東海之上。
都說望山跑死馬,這于海中看到天絕峰也是能跑死人。
鋒棋心急登上天絕峰,心急見到老乞爺爺,眼巴巴的趴在船頭,嘴中不停嘀咕著還沒到!
舵房中。
鋒銳倒是不急不躁,一臉平淡。
天絕峰既然跑到他鋒少俠面前,那是他鋒少俠機緣來了,他鋒少俠可是有主角光環的。
好吧,其實鋒銳心中也是打鼓,眼楮死死盯著天絕峰,生怕一個眨眼,天絕峰就消失不見了。
「孫老,您去過天絕峰嗎?」
鋒銳問著掌舵的孫老爺子。
這老水手一眼看出天絕峰,難道以前也是去過的?
鋒銳細細打量了孫老頭幾眼,不像會武功的人啊?
難道也是個隱藏的絕世大包子!
孫老爺子搖了搖頭。
「老朽可是不會武功,去天絕峰做什麼!再說老朽也沒機緣。久經東海之上,老朽倒是遠遠踫見過兩三次,但是機緣不足,未能靠近。天絕峰可是很是神秘,漁民間古老傳說,天絕峰乃是一根天柱,撐天用的天柱,由著一只巨鰲托行于東海間,踫上便會司南失準不辨方向。如是想離開,必須背向天絕峰航行,三拜九叩的大祭一番,直到看不到天絕峰,才能從新找準方向。但如果想靠近也非易事,如是機緣不足,就會只能遠遠看著天絕峰而靠近一絲不得,只能無奈退走。」
「天柱?」
鋒銳看著真好像接著海天的山峰點了點頭。
確實很像天柱,難道天絕峰真是東海龍宮中的定海神針如意金箍棒變的,還是如來佛祖的一根手指?
鋒銳的小腦瓜開始胡思亂想。
不要認為不可能,這個世界的絕世高手都自帶背景了,也許這不是一個武俠世界,而是一個修仙世界呢?
或許如今的自己還只在最低一層。
還有通天劍和通天劍匣,傳說有成仙長生的秘密呀。
成仙長生?
如此哪還是武俠設定,那是仙俠設定吧。
「機緣?我們該是有機緣的吧!」鋒銳喃喃說道。
「如今我們于天絕峰越來越近,想來小少俠定是有大機緣之人,如此老朽等人可是沾了小少俠的光啦!」
孫老爺子肯定道,而後又接著說道「天絕峰于小少俠你等卻是聖地。傳說進入過天絕峰的習武之人,都會得到大機緣,功力倍增。因此許多習武之人常年泛舟東海之上。但這天絕峰可遇而不可求,老朽曾听說天煞宗的一位大長老于東海漂了二三十年,也曾踫上過幾回,但機緣不足,終是未能登上天絕峰。」
「二三十年?也是夠執著、夠倒霉的。」
鋒銳嘀咕著,如是叫他尋找,一年也就是極限了。
人生才能有幾個十年啊!
「孫老,我們離天絕峰還有多遠?還有,天絕峰不會突然消失吧?」
鋒銳終是問出了擔心的問題。
孫老爺子呵呵一笑。
「小少俠放心,只要看到天絕峰,不背向而行,你是怎麼也出不了這天絕峰水域的。漁民間還傳說,一旦看見天絕峰,說陰船只已是在巨鰲背上啦。至于我們離天絕峰還有多遠,以老朽來看,怕是還得行上半天吧。」
「半天,那這巨鰲可是真夠大的。」
鋒銳咋舌。
「所有才說是巨鰲!海中可是比陸地上還要玄妙無比啊!如小山一般的海龜,背著一座城池的鯨魚……」
孫老爺子給鋒銳講起海上奇聞,听得鋒銳只感覺上輩子都白活了。
福船又行了半日。
待日頭快要西沉,眾人再看天絕峰,更是驚訝的合不上嘴巴。
此時就算把脖子仰斷,也看不到天絕峰的盡頭了。
原本可見其輪廓的天絕峰,而今迎面只有壓迫之感。
四五里寬的一根通天之柱,真如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
如是倒下砸來,別說逃跑,怕是想留個全尸都難。
天絕峰越來越近,水光後的景象也越發清晰。
但見天絕峰上閃爍起各種寶光,綠如翡翠、紅如瑪瑙、黃如龍玉,還有各種奇葩生長其上,白雲盤旋纏繞,緩緩升騰而上,真如仙境一般。
細細看水光也是不一般。
遠遠看去時,卻是隱約可以遮擋住下天絕峰,想來定是幾米之厚才能如此,鋒銳還擔心怎麼通過呢。
近了再看,只薄薄一層,如同玻璃一般,倒是真像仙家法術造就的陣法結界。
「小少俠,快快去找些可收水的容器,我們馬上就要經過天水之幕了,到時只有彈指幾息間可收集天水。」
孫老爺子好似想到什麼,出了舵房,尋得一個大木盆。
「天水?有什麼用?」
鋒銳看著越來越近的水幕,對,此時就是一層薄薄的水幕。
孫老爺子揮了揮肩膀,好似在坐準備活動。
「天水可是好東西,傳說經過煉化,服用後不僅可冶病消災,還能延年益壽,實乃天絕峰最大的機緣。」
「最大的機緣?孫老您如何知曉的?」
鋒銳有些不信。
現實生活中,冶病消災的‘神水’‘聖水’鋒銳可不陌生。
記得小時候他生了一次病,瞧醫生沒瞧好,便是喝了碗符神水,病卻好了。
那時鋒銳小,還真以為是神水的作用。
但受了教育,不過是藥物延時罷了,不看醫生,只喝符神水,能好才怪呢。
可如今鋒銳經歷了穿越,也是有些神叨了,問雖是問了,但不管有沒有用,還是先收了再說。
孫老爺子嘆息一聲。
「老朽祖上,便是為五行宮于東海尋……」
鋒銳沒听清孫老頭後面的話,因為他正氣的要跳腳呢。
鋒銳叫周梧諫去尋盛水的東西,可周梧諫那憨貨竟然拿來了茶壺茶杯。
好吧,周梧諫還以為鋒銳口渴了呢。
離天水已是很近,再去尋找容器定是來不及。
鋒銳不經意間看到了船帆,眼前一亮。
孫老爺子好似看出了鋒銳的想法。
「小少俠,天水只能用容器接下,其它都是不行,便是風帆裹住一些,卻也眨眼就消散。」
「這麼神奇嗎?怎麼和西游記中的人參果一樣,看來真是好東西!」
鋒銳一听孫老爺子如此說,立時揪心起來,很想一腳踢飛了周梧諫。
如不是天水就在咫尺,鋒銳定是要尋幾個大桶來。
「就是如此神奇,必得用可盛水的容器才能接住天水,而後還要迅速裝到瓷瓶之中密封起來,不然時間久了,也會煙消雲散。」
孫老爺子緊緊盯著天水之幕,這等機緣可是幾代人難能踫上一次。
越是靠近,鋒銳發現天水之幕真的很薄,怕是只如一張紙片一般吧。
五丈的福船雖船速不快,但便是全部經過這如薄紙一般的天水之幕也不需幾彈指吧。
只有彈指幾息間。
把握不住,定是錯過!
罷了,茶杯就茶杯吧,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鋒銳忙從周梧諫手中奪過一個茶杯,而後跑到船頭,快速于鋒棋三個說了天水之事。
近了,船頭已是刺破天水之幕,卻是沒有絲毫水滴落下,如鑽入一道光影一般。
船上一些知道天水秘密的水手早已擠到船頭,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鍋碗瓢盆沖天水之幕挖去,只是一挖而過,如同挖了一團空氣。
卻就是這一團空氣,落入盛水的容器後竟然凝結成很微小的一滴水。
聚而不散,很是神奇。
鋒銳四個也擠到了船頭,手中茶杯揮舞的呼呼生風。
鋒銳更是施展起神游太虛步來,船動人也動,從船頭跑向船尾。
般船往前行,人往後走,如瓖嵌進天水之幕中。
但福船不過五丈,也停不下來,從船頭走到船尾又能多耗幾時。
不過幾彈指間,福船已是快要完全穿過天水之幕。
鋒銳瞥了眼自己手中的茶杯,不過微小的三五滴,看來天水果然是不容易得到。
鋒銳可是不會吃虧了主,既是現在不能在找好容器了,那就張開大嘴。
人的嘴可也能算是盛水的容器不是。
鋒銳大嘴一張,沖著天水之幕就吸了起來。
說來果然很是玄妙,本只如紙張一般的天水之幕竟然真被鋒銳這一吸吸住了。
但見整個天水之幕都顫動起來,而後蜂擁往鋒銳嘴中流去。
如玻璃一般的天水之幕,因為鋒銳的吸取,出現了許多褶皺,折射著太陽光,竟然泛起五彩光芒來,叫這玄妙更添三分。
咕嘟咕嘟!
鋒銳卻沒有什麼想法,也看不見玄妙異象,他只知張著大嘴,吞咽著天水。
如接上了水龍頭,天水源源不斷的進入鋒銳口中,被吞入肚內。
直到大船船尾徹底經過了天水之幕,鋒銳才不舍的抹了抹嘴巴。
于這天水,鋒銳真喝了個飽。
鋒銳打了個飽嗝,晃了晃身子,果然一肚子水。
人肉水桶啊!
就不知道,吐出來的天水還管不管用?
鋒銳干嘔了幾下,卻是沒吐出一滴。
孫老爺子卻是像看怪物一般看著鋒銳。
他好像給眼前小子說了吧,天水可是要煉化才能服用。
見鋒銳無事,孫老爺子唯心中暗道,眼前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孫老爺子吃驚,天絕峰上的許多人更是吃驚。
他們看到有船來了,也是看天水之幕上的異象。
天水竟然被人抽起拉住,這可是以前從來沒出現過的事情……
天絕峰最高處。
一個邋遢的老頭兒臉色一喜,喃喃說道「小子終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