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
宵禁的鼓聲早已敲過。
寂靜的街道到走來五個身影。
一群巡邏衙役看到正想去攔,一個身影掏出了一塊令牌。
借著圓月,令牌閃映著淡淡銀白的光芒,上面唯兩個大字‘聖旨’。
五個身影敲開了正陽門不遠的悅來客棧店門。
同樣是戌時三刻,此時大堂中卻沒幾個人在喝酒吃飯了。
「哎,小爺這熱度一過,竟是也沒幾個人等著小爺啦!」
鋒銳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不過這樣也好,鋒銳也是不想成為萬眾矚目的人物。
既是公眾人物,一言一行可都是要受萬眾監督的,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都能招惹來天大的麻煩!
「快回房!哼!這兩日大哥你都喝了酒呀,如此沒有練功,以後可不許如此呀!」
鋒棋的小玉手揪到了鋒銳的耳朵上,直接將唉聲嘆氣、自嘆失了流量熱度的鋒銳提回了客房。
「二小!身為男人怎能不喝酒呢!」
鋒銳接過龍默默遞來的毛巾,又開始教育起周梧諫。
「二小,你可知道今天一桌子菜才多少錢,而那幾壇酒又多少錢?」
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只是鋒棋、小女賊和龍默默三個小姑娘人紛紛嫌棄的扇鼻子,接著便是對鋒銳的耳朵和小腦瓜一陣蹂躪。
「小婬賊就是這般貪財鬼!」
小女賊今日見到白羽堂安然無事,心中也是徹底舒了一口氣,如此小玉手于鋒銳小腦瓜上敲的更響了。
龍默默也是揪著鋒銳的右耳朵說教道「鋒家哥哥,男兒該是心懷天地,豈是能于蠅頭小利斤斤計較!」
鋒棋點頭附和道「心中都是那些小心思,怪不得一‘犯病’就失神,本姑娘決定啦,以後大哥你一滴酒也不許沾呀!」
說罷還看向周梧諫,說道「二小哥,你也是不許喝的!」
周梧諫連連點頭,十分堅定說道「師傅早說過酒可不是好東西!借酒消愁愁更愁!棋妹妹,俺以後定是一滴也不會喝的!」
「嘻嘻!那是二小你還不知酒的好啊!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鋒銳小腦瓜有些充血。
醉倒是還沒有真醉,只是今晚于神捕追命連干五大碗。
沒想到追命不僅熱情,更是這般能喝,面不改色心不跳。
哎,丟了現代人的臉啊。
當然,沒醉也得裝醉,不然小妹又該催促自己練功啦。
「銳哥這是又喝醉了吧?」
周梧諫準備于鋒銳一個熊抱,喝醉酒的人可是很可怕。
「哼!這小子裝醉呢!重重扇上幾巴掌,定是能清醒過來!」
突然,房間的床榻上傳了聲音。
好吧,喝醉的鋒銳立時清醒過來,剛想去提劍,小女賊卻是歡喜的奔過去,甜甜的喊了一聲「師傅!」
床榻上是誰不用多說了吧,正是盜聖白羽堂。
「小子,要不要在來一杯呀?老子這可是從御膳房順出來的極品御酒哦!」
白羽堂晃蕩著手中一個青瓷如玉的酒壺。
喝?
聞著酒香鋒銳倒是真還想再來一口!
對,喝過酒的人對美酒的誘惑抵抗力就更小啦。
只是鋒銳剛想點頭,耳朵差點被揪掉。
「哼!竟敢將本姑女乃女乃的話當耳旁風,如此還要這耳朵做什麼,干脆揪下來于白叔下酒!」鋒棋憤怒說道。
床榻上的白羽堂听了嘿嘿一笑,調笑道「不知道這小子的耳朵有沒有豬耳朵爽脆啊!」
「師傅,你這幾日都去哪里了,叫我們好生擔憂呀!」
小女賊為鋒銳解了圍。
白羽堂半歪在床榻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回答道「故地重游,當然要好好走走看看啦,這里可滿是師傅的青春呀。」
而後看著小女賊,好像在思念故人。
「故地重游?嘿嘿,我看白叔你定是鑽到紫禁城後宮哪個賓妃房上挪不開眼了吧。」
鋒銳似笑非笑的看著盜聖白羽堂。
這便宜老丈人可是怕老婆的主兒,今天故意扇了自己一巴掌,待回到台州府青梅客棧,定是要于青姨好好說道說道此事。
白羽堂立時坐起身來,瞥了幾眼三個小姑娘正色說道「你們休要听這小子胡說,白叔我可是對你們青姨忠貞不二,別的女子,白叔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見三個小姑娘點頭,白羽堂才歪回床榻上接著說道「倒是這小子,進了皇宮那是四處亂瞅啊。瞅啥呢?自然是想去瞅漂亮的宮女賓妃吧。小子,老子說得對不對呀!」
好吧,鋒銳又被老白反將一軍。
「胡……胡說,小子我兩次進宮,只到乾清宮,別說漂亮的宮女賓妃了,便是連一個母的都沒看見,除了太監就是小宦官!」鋒銳連忙反駁道。
這般都是實話實說,鋒銳兩次進宮真未見到一個宮女賓妃。
嗯,只是這話語略帶惋惜之色。
白羽堂計謀得逞般笑道「吶!這小子暴露了吧!進宮還是想看漂亮宮女賓妃。」
「白叔,原來你一直都在皇宮內呀!」
鋒棋幫著小女賊和龍默默揪著左耳朵,小女賊和龍默默則對鋒銳這般四處亂瞅美女的行為進行教育。
「嗯,白叔豈是能放心你們幾個。哼!紫禁城內之人可是沒有好人,表面慈悲,背後皆是蠅營狗苟的算計!」
白羽堂冷哼著往紫禁城瞥了一眼。
被三個小姑娘教育的鋒銳連連求饒,為了轉移三個小姑娘的注意力,忙的正色問道「白叔,你可見到呂公公于皇帝老兒上言推薦誰參摩通天劍匣之事沒?」
白羽堂點了點頭,謹慎的問道「你小子離開後沒多久,呂芳便是于皇帝老兒舉薦了嚴師藩!皇帝老兒猶豫了一會便是按你小子所言,請來了嚴師藩。小子,你那劍匣真是通天劍匣嗎?老子發現嚴師藩打開劍匣之後,劍匣上真泄出一股黑色氣息。小子,你交上去的別真就是你鋒家流傳下來的通天劍的劍匣吧!」
打開後泄露出黑色氣息?
那是自然!
月兌離了鋒銳之手,劍匣中斂藏的殺意戾氣便會漸漸散逸出來。
雖只是一絲,但便是這小小一絲已是足夠。
鋒銳嘿嘿一笑。
真氣內力玄妙,通天劍和通天劍匣上的殺意戾氣更玄妙,鋒銳這個‘劍匣精’也是玄妙。
自己親手雕琢出來的劍匣,竟然可以斂藏自己泄露出來的一絲殺意戾氣,這般暗中害人,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要不在花幾百兩銀子,多買些烏檀木,小爺雕他個一年,如此既能減輕小爺自己體內劍匣上的殺意戾氣,又能……嘿嘿!」
鋒銳模著沒毛的下巴,一陣陰笑,幻想著如果幾十上百個帶有殺意戾氣的劍匣流傳出去,會侵染多少武林中人,到時他們殺成一團,嘖嘖,怕是比老美投出的病毒炸彈還要毒上三分啊。
「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師傅問你話呢!」
小女賊看著嘿嘿陰笑的小婬賊上手就是三個腦瓜崩,好吧,如是婬笑怕是力度會更大!
「哎呦!沒亂想什麼呀!」
鋒銳捂住小腦瓜,哎,這小腦瓜天天遭受蹂躪啊,而後萬分得意的答道「既算不得全真,也算一絲真吧,那劍匣泄露出的黑色氣息可真就是通天劍匣上的一絲殺意戾氣呀!」
鋒銳得意的嘴角快到耳朵根了。
獵物吃了餌,後面只要等它慢慢毒發便可以啦。
「什麼意思?」
白羽堂疑惑的問了一句,而後又道「算了,老子又不求成仙長生,問通天劍匣的事做什麼!」
白羽堂隨後又歪倒床榻上,懶散說道「老子于皇宮還見到了一件稀奇事。」
「什麼稀奇事?」
鋒銳五人好奇的問到。
白羽堂茫然的看了一眼天空。
「近幾年天氣越發怪異,更是一年比一年冷啦,田里的各種農物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但昨晚老子逛到皇帝老兒的藏寶閣,卻听兩個看守的人說,今年各地收上來的二十四品仙草要比往年多了好多,一到六品已是不在入庫,七品到十二品已是俗常,十三品到二十品樣樣不缺,便是以往只是傳說的二十四品天星九世草也出現了……」
仙草突然變多?
鋒銳眉頭一皺,有了些猜測。
他鋒少俠可不就是去年穿越而來。
看來這世界的一切玄妙,都還歸于通天劍和通天劍匣啊。
白羽堂看著鋒銳五人說道「這次紫禁城比武大會的獎勵可是很豐富,除了一些武器鎧甲等俗常獎勵外,于二十四品仙草也是拿出好多,你們幾個可用去試一試。哎!天地生變,是危機,也是機緣吧!」
「白叔你于皇城真只是‘故地重游’,沒有帶出來什麼嗎?」
鋒銳一听叫他們去參加紫禁城比武大會,立時撇起了嘴。
這老白既然都模到紫禁城皇帝老兒的藏寶閣了,那些神奇仙草、各種寶物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此直接‘撿’些給自己等人多好,還叫自己幾人去拼命,腦袋定是秀逗了。
「哼!老子雖是能模進紫禁城藏寶閣,但藏寶閣除了有無數高手看守外,還是有數不盡的機關。更是老子雖是愛四處溜達,可老子不是什麼都偷。」
白羽堂瞥了鋒銳一眼,繼續說道「想要仙草就老老實實去參加紫禁城比武大會,如此不僅是為些神奇仙草,更是能磨煉你等武功!」。
鋒銳剛想撇嘴反駁,可見著鋒棋四人皆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他哪里還敢反駁。
還是叫小腦瓜歇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