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江林突然帶著幾個保鏢走了進來,直接要帶她離開。
林沫驚慌不已。
「傅晏,你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手還沒好呢,怎麼給你妹妹做手術啊?」
「做不好,就拿你這條命來抵。」
傅晏輕哂一聲,拿著外套大步離開。
他給唐靈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就在他開車去唐靈的公司時,路上一起車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了一眼站在車門旁,虛弱的一道身影。
那不是唐靈還能是誰?
在她面前,一個壯碩的男人正對著她指手畫腳,大有要動手的架勢。
「唐靈!」傅晏怒吼一聲,下車大步走了過去。
在他剛剛走到唐靈面前時,唐靈兩腿一軟,朝他倒了過來。
他一把接住了她。
「唐靈?」
唐靈雙眸緊閉,已經暈了過去。
「閉嘴!」傅晏看向對面還在喋喋不休的男人,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甩在了男人臉上,「金額你自己填。」
說完,傅晏抱著唐靈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開車把唐靈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是唐靈太過勞累,精神上又受到了刺激,才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現在已經醒了。」醫生讓開了一步。
傅晏立刻沖進病房。
來到唐靈的病床邊,他的臉上滿是懊惱的神色。
「靈靈,你還好嗎?」
唐靈睜眼看到他擔憂的神色,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傅晏,是你把我送到醫院里來的?我好像撞到了別人的車。」
「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現在你先好好休息。」
看著唐靈蒼白的臉色,傅晏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新聞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江林刪掉了網上所有的爆料,只言片語都沒留下。」
林沫那個賤人居然敢這麼對待唐靈!他恨不得當場殺了她!可她還得為傅姝做手術,他必須暫時留下她這條狗命!
等她給傅姝做完手術,他一定會狠狠的折磨她,唐靈受到的痛苦,她都要千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林沫呢?」唐靈開口問道。
「你不用管她,我已經把她關押起來了。」傅晏微微低下頭,看著她手腕上猙獰的刀疤。
是當年她割腕時留下的傷口,刀口很深,即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白色的疤痕還是一道道印在皮膚上,像是罪惡的勛章。
「這些疤……消不掉嗎?」傅晏捧起她的手,眼眶紅了。
「為什麼要消掉,只有看到這些疤,我才會一遍遍想起你曾經對我的傷害,我才會永永遠遠的恨你。」
唐靈的話,好像刀子在傅晏的心口上劃。
這十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多到他都開始憎惡自己。
他怎麼可以對唐靈做出這麼多可怕的事情呢?
根本就不是人啊。
他該死!該死!該死!
他恨不得用身體和唐靈交換,交換她當年受到的所有痛苦!
「等等,你全部想起來了嗎?」唐靈有些疑惑,看著傅晏痛苦的神色,很難不懷疑他已經恢復了記憶。
可是傅晏卻說︰「靈靈,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簡單,你去死吧。」
說完這句話,唐靈的心卻痛了一下。
傅晏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他輕聲說︰「好。」
唐靈還沒搞清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江林就闖了進來。
「傅總,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
傅晏猛地站起身來,他深深的看了唐靈一眼。
「靈靈,你好好休息。」
唐靈問︰「什麼手術?」
「傅姝的手術,她總不能這麼痴傻一輩子,畢竟——她也該向你贖罪。」
說完,傅晏大步走了出去。
等傅晏離開後,唐靈想起他剛剛那句輕描淡寫的好,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從床上下來,急匆匆往外走去。
江林在門外攔住她。
「唐小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唐靈沉默了幾秒鐘,轉身回到了病房。
對啊,傅姝的手術和她有什麼關系?
要是傅姝死在手術台上,那才好呢。
唐靈想著想著,再次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卻听到門外傳來江林的聲音。
「什麼?!心髒驟停?!我馬上就過來!」
唐靈走到門口,看到江林急匆匆的跑遠了。
傅姝好像出事了。
片刻間,唐靈的腦海里閃過了很多的事情。
有傅姝,還有喬青青。
如果傅姝死了,那她和喬青青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會被帶進棺材里嗎?
當年是她們兩個人去見過包婉麗之後,包婉麗才會腦死亡的!
不弄清楚這件事,唐靈決不罷休!
她想了想,給喬青青打了個電話。
「喂?」
喬青青接到她的電話,就開始陰陽怪氣。
「唐靈,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啊?難道是心里有愧,來跟我道歉了嗎?」
「喬青青,傅姝已經把我媽媽當年腦死亡的真相告訴我了,她說就是你攛掇她的!給我媽注射了不明藥劑!你承不承認?」
「怎麼可能?!」喬青青尖叫起來,「唐靈,你少在那邊胡說八道!傅姝她——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她差點說成,傅姝絕不會說出真相的,還好及時剎車。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傅姝。她已經做完了手術,在醫院里呢,我剛剛才來看過她。」
唐靈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喬青青拿著手機,無比的驚慌。
她給傅姝打了好多電話,傅姝都沒接。
但她不敢確信唐靈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要是傅姝真的醒了,為了逃避罪責把責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那她不就完了嗎?!
想到這里,喬青青心一橫,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門。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
喬青青抵達醫院,來到唐靈所說的病房門口。
她悄悄朝里面看去,果然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身影。
病房里一片漆黑。
喬青青模到床邊,輕聲喊著傅姝的名字。
可床上的人戴著氧氣面罩,臉也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剛做完手術沒多久,暫時不會醒。
「傅姝,這是你逼我的。」
說完,喬青青就一把拔掉了氧氣面罩。
她掏出了一劑針管,正準備對準床上的人扎進去時,一只手,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病床上的人掀開了氧氣面罩,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