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證明清白

作者︰辣椒西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陸尚沒能扶他起來,自己反而也摔了,秋語跑過來也沒來得及,還好即時扶住了他的腳,避免了二次受傷。

人一嚇啊,喝多少都得醒了。

陸尚一下子想起此人,問︰你可認得李北!

嚇得這朋友一口氣跑上三樓,把端茶具的小二差點撞翻了,茶具顫顫巍巍。

陸尚蹦到三樓來,問這朋友︰你欠李北多少銀子。

我不欠他銀子。

那你怕什麼?

我怕他知道我來了。

你認識我嗎?

搖頭。

我也不認識你。

呃……

認識一下,我是陸尚,李北跟你說起過我吧?

朋友想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印象。

請坐。

陸尚也坐,差點又摔在地上。

人清醒,但是腿還軟。

酒讓人不清醒,但是,我和陸尚喝醉了,不會做出非人類會做的事情。

但,李北這朋友不知道啊,他狐疑地看著陸尚。

我是郡侯的弟弟,我叫陸尚。

您剛才說了。

是啊,我說兩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

在下李原。

嗯,李原。你這寫什麼?

寫一封信。

留在這,讓我們誰發現?

沒錯。

為什麼?

那晚,我看到李北回家,然後和芮芮離開,過了兩個時辰,他又回來了。

他回來干什麼?

我不知道,大概一刻鐘,就出來了,拿著他的短劍,一手拿水囊,一邊走一邊澆水。他害怕張珍珍發現他殺牲口,經常這樣,似乎一定要把劍澆得一點血腥味都沒有。

然後他去哪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麼晚,你出門干什麼?

我找李北給我表哥殺豬,他家的豬急病,不殺血流不出來就不好吃了,但是他好像看不見我,我只能找別人。

你想寫的只有這些?

我愣著看他走了,剛想回家,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地蒙面人,在李北家門口逗留。

黑白相間,中間黑色?

是吧。

是還是不是。

看不清。

TA進去了嗎?

我過去問TA找誰,TA也不說,就走了。

那,後來TA回來了嗎?

不知道,我著急回家呢,TA不出現我早就回去了。

陸尚苦著臉。

然後,我去表哥家,表哥一定讓我去請李北,讓我等,只要等回李北,就不要我借他的十兩銀子。我就在李北家門口等,他家蠟燭一直亮著,我還看到兩只綠眼楮跑出來,差點把我嚇死。我以為,是張珍珍在家里,但我卻等回了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幾個人抬著一個人,我問才知道,是秋越死了。

你確定,當時沒離開過?

我哪敢,還不起十兩銀子。

如果你說假話,知道什麼後果嗎?

我一心不想還錢,瞪眼楮等,房前屋後走,就想攔住李北,誰知道,等回來了,豬也沒殺成。

你听到秋語在心里說︰這一定不對,此人突然來,根本就是做偽證。

然後,他就來見我了。

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來。

我也沒起來,也不問他,就這麼看著他,他正視我︰那天晚上,你可听到什麼聲音?

我回憶了一下︰沒听見。

然後他就瞪我,目光要殺死我一樣瞪我,瞪到眼淚流下來,轉身離去。

我的心,不知為何,又一次碎成一片一片。

我惴惴不安睡了一夜,翌日傍晚被帶去公堂,女郎中和李北都跪在地上,還有陸尚,李原,還有,沒精打彩地秋語,他沒精打采地听我們說話,陸承問他什麼他就回答,後來似乎就要厥過去似的,听到我不是殺他爹的凶手,李北和女郎中也沒有了嫌疑,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竟然是扶著牆出去的,然後,他又回來了,走得才快,問︰刀怎麼解釋,她的刀,怎麼解釋!

程方︰是我失誤,將刀傷和劍傷混淆,且,劍身長十寸,有豁口,三少女乃女乃的刀更小,上面的血是狼血,持刀者是誰,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我不相信!溫莞怎麼可能不是凶手。溫莞!他用特別可怕的眼神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沒殺秋越,我問心無愧。我們就這樣對視,我被陸尚扶起來,他被李北帶了出去,我們的目光卻一直纏在對方身上,他想把我纏死,而我,希望他能相信我。

你肯定想問,秋越的死,我沒有嫌疑了,陸墨呢?

別著急,這就帶你去陸墨的房間。

不過,時間不是今天,是我給陸墨做杏仁白米酥那天。

小墨,你看,三嬸給你做的杏仁白米酥。

陸墨平臥,臉色很差,郎中說他的病活不到五歲,因此,平常想干什麼吃什麼,鮮艷都會盡量滿足。陸墨患的是一種奇怪的心髒疾病,不知是否和陸涂酗酒有關。我這樣問陸尚,陸尚就說︰他又不是二哥的孩子,和二哥有什麼關系。

小墨坐了起來,已經一天一夜沒吃什麼的孩子,吃了十塊,我切的都是兩寸的正方塊,厚一寸,他一口水都沒喝。

鮮艷看他吃得這麼香,過一會才想起倒水,她兩個杯子倒了又倒,吹了又吹,可以入口,陸墨大口喝水,還是渴,但是今天還沒燒水,鮮艷就來我這,梁欣剛把水燒開,她也不說什麼就把茶壺拿了起來。

梁欣不悅道︰二少女乃女乃,您這是干什麼。

喝啊。你一個丫鬟,問東問西,有沒有規矩。

這是給三少女乃女乃和三少爺喝的。

他們馬上死,我就不拿了。

您怎麼這麼說話!

死丫頭你跟誰喊呢!要不是著急給你倆耳刮子!說完就疾步而走,梁欣上去搶,一壺水都灑了,崩到身上,火星子似的。

兩個人都愣著。

鮮艷先反應過來,拿起歪在地上的茶壺,里面還能有一碗水,她看著地上的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墨,娘沒用啊,一口水都拿不來。你走了,娘也跟你去算了!

梁欣一听小墨,樣子是挺後悔的,她以為是鮮艷又不講理,來拿現成的水。

對不起,二少女乃女乃。對了,還有半壺,我去拿。

這也是鮮艷和陸承說的經過。

我剛開門,就看到,看到小墨,他……我說不出話,我抱著他,我想救他,但我無能為力。

杏仁中毒發作不會在一刻鐘之內,且熟杏仁無毒,按照正常情況。絕對不是因為我做的杏仁酥。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陸墨有心髒病,而中毒導致的心悸,加速了他生命的流逝。

當時,經查,我做的杏仁的確有毒。

你暈了嗎?

我自己都快暈了。

當然,你知道,我做的杏仁酥絕對不會致陸墨死亡。

所以,陸墨他很有可能吃了別的杏仁。

那天早上,你听到的,鮮艷對我說,她做的杏仁酥,陸墨吃了粘牙,那麼,會不會陸墨誤食?

不是。

還得從杏仁和陸墨的尸體查起。

仍然是程方失誤,仵作從尸骨顏色判斷,陸墨不是杏仁中毒,是一種罕見的劇毒。

這種劇毒,松仁郡的氣候不具備制作條件。

陸墨的死,成了一個謎。

秋越亦是。

除了證明凶手不是我,其他,一無所獲。

碎心案,毒骨案,並案偵查,還是各自偵破,卻只能停滯不前。

小莞,你怎麼還不睡。

我別過頭︰你出去。

我對他為我做的一無所知,那天他問我的話卻猶在耳畔。

小莞,你還在生我的氣啊。他撒嬌的語氣︰我那不是問問你嗎,我不是真的懷疑你,你說你,為什麼隨身帶刀呢?

殺你!

小莞,你別氣我了,我的腳還沒好呢。

傷筋動骨一百天。

是呢。

你知道傷心要多少天嗎?

小莞。

我們和離吧。

你怎麼又說這個。

我是認真的。

我看你無理取鬧。

我不喜歡你了,不想和你過了,我也不想在你家看臉色,憋氣,我受夠了,你不與我和離,我就走。

經歷這些事,還是不能讓你明白珍惜眼前人?

我並不想珍惜你。你的不信任,讓我心如刀絞!

和離這事永遠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

你想怎麼樣?

他無奈地看著我︰你鬧了,也跑了,乖乖地吧,你不是三歲小孩,你還有客棧,別任性了行嗎?

客棧沒動你們家一文錢,是我自己的。

沒人說不是你的,也沒人攆你,你為什麼總是鬧,不能安心跟我過日子嗎。

你听他說什麼話?

我不安心跟他過十年?

你二嫂根本不信與我無關,以後怎麼相處,你跟我和離,放過我,你幫幫我吧,算我求你了。

不可能。你剛回來,好好休息,我去書房睡。

然而,我並不能好好休息,不是因為心事,而是,因為秋語。

你也知道,秋語是個現實的孩子,他心中悲痛,但他沒有因為秋越的離去而頹廢,還是努力靠自己在我的客棧辛勤勞作。從處暑到現在,風雨不誤。衣裳的錢早就還清了,但哪里也沒有這里穩定,也沒有人鬧事,他只要看不到我,就想不起來換一家。

溫心客棧按等級劃分,三樓是最好的客房,多的是達官顯貴,今天公堂之上,我被無罪釋放,看熱鬧的人差點踩破溫心客棧的門檻。

伙計們都差點忙暈,秋語亦是,他年紀最小,也最听話,幾乎面面俱到,三層樓來回跑,來不及喝一口水。

今天,是他最忙的一天。

你也猜到,他不想讓自己休息,他想累得睡過去。

但當他真的疲憊不堪,在三樓的走廊要睡著的時候,卻被一個女人的尖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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