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堂姐,果然是溫莞,我听到她和溫景水說話,爺爺被她藏起來了,她連她親爹都沒說,父女倆大吵一架,她就被她爹趕出來了,我看她臉色不好,擔心爺爺,就跟著她,跟到樹林,我看見,我看見一匹狼,還有爺爺的衣服!
他說哭就哭,跟真的一樣,不枉我那麼教他。
廢物,她一個人,你不和她拼命,跑回來哭什麼!
陸尚回來了,他根本沒走,帶著人,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被抓去了。
為什麼放棄追你,幾個人追不上你?
你別擔心,我都想好讓他怎麼說了。
追了,但是他們路不熟,狼也攆我來了,看到一只兔子,它就追兔子去了,我以為我可以放心走,沒想到,這狼听溫莞的話,又來追我,我從高坡滾了下來,那狼可能害怕,不敢下來,我這才回來,但我也不能那一身,就在外面換了衣服。
你和他們一句話沒說。
沒說。不過,就怕有人跟蹤我不知道。堂姐,別拖了,一不做二不休。
你爺爺被害,我就應該救,我的兒子被害,你們躲那麼遠。
誰讓堂姐你有本事,而且,之前我不是不相信她是那種人嗎,是堂弟誤會你了,現在,咱們還得擰成一股繩。
你找人了。
就听你一句話。
你找的人我信不著。
可是你自己動手,不是要被發現?
你讓你找的人不要輕舉妄動,等我。
二少女乃女乃,您出來一下。
鮮艷下樓笑著問李程︰怎麼了?
二少女乃女乃,您拿來的酒灑了,你看能不能再拿來,客人著急喝。
行,我回去說。
你同意就行,我去拿,我走的快。
我也得回去,他們不知道價。
哦,對,我忘了。
陸尚走了進來,不悅的看鮮艷,然後把鮮艷拉到外面。
你怎麼在這!
李程︰二少女乃女乃他……
閉嘴!
你听到李程在心里說︰用得著喊這麼大聲嗎?
三弟,二嫂幫弟妹管管客棧,是弟妹去找我……
行了吧,找你你就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還想搞垮第二次?上一次手下留情,那是看你失去兒子。這次,小莞心軟,我也不會!
三弟,看你說的,你把二嫂說的不是人了。
是不是人,你心里清楚,你馬上滾,滾!
陸尚,看在你二哥,你也不能這麼和我說話,我是你二嫂,你這麼不尊重我。
你值得尊重嗎?
這時,喝的搖頭晃腦地陸涂經過,鮮艷氣不打一出來,上去就打了一嘴巴,陸涂竟然沒認出來,還沖她笑著說︰來,陪爺喝兩杯。鮮艷又打了他一巴掌,你弟弟罵我,你還想著別的女人!
我弟弟為什麼罵你?
你問他啊,不知好歹,你們陸家沒有好人,不是嫁你們陸家,我的小墨不會死。
再生一個就是了,你還忘不了了?
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心疼,兩年來,你安慰過我嗎,你們陸家真沒有好人,孩子是我自己的,你們不管我自己管。
你知道,陸涂是半路出現的,他可不只幫了我們大忙。
鮮艷氣瘋了,說收拾東西就收拾東西,丫鬟攔不住,我婆婆說她她也不听,我婆婆也不敢攔著,都是母親,能理解,我現在也理解了母親失去孩子什麼心情。
現在是晚上。
陸尚不許我跟著,說我礙事,他信的著他兒子。
我們大吵一架,房間里就剩我一個人,梁欣睡著了,什麼也听不見。
你以為,我們這樣是故意讓鮮艷過來?
是。
不過,事情發展和想象的不一樣。
我沒想到,我萬萬沒想到,陸尚回來和我說,秋語也和我說,可我還是不太相信。
鮮艷上午就收拾東西,卻晚上才走,不是舍不得走,是,在收拾東西,一堆,布條,沒錯,就是破破爛爛的布條,是妖怪穿的衣裳,小語掛在房梁上親眼看見,她房間的桌上,放著一張畫著黑白面具的紙,在紙旁邊,放著一支筆,和一碟金粉,她蘸蘸金粉,用力在黑白面具上畫了一道痕跡。
當時對此一無所知的我,還在房間里數銀子。
本來是想打發時間,沒想到數的手都酸了,父子倆還沒回來。
秋語下了房子,看著陸尚,半天說不出話來,卻扇自己嘴巴,陸尚抓他手︰怎麼了,啊,怎麼了!
妖怪,屋里有妖怪!爹,有妖怪!她就是妖怪!
他不敢大聲,抱著陸尚哭。
我就知道是她。行了,別哭了,她走了。
我去追她。
不行,你別沖動,你有危險,我和你娘就再也沒有孩子了。
你別攔我,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凶手?就憑那些破布和面具?
我就是坐牢,也要給我爹報仇!
你不要我和你娘了?
秋語走挺遠又回來了。
听話,兒子,咱們告知你大伯,讓大伯去查,大伯會幫你,他一直在幫你,你相信他,相信爹,好不好?
我現在就去找大伯。
我去,你攔住她,控制眼淚。
秋語沒打得過鮮艷,被鮮艷反手按在地上。
放開我!
看你這點出息!認賊作娘!你爹在天上看到他得多傷心。你是真不孝順,你怕沒有家,就認仇人當娘,你枉為人子!
我不可能再跟你合作,你說什麼都沒用。凶手也不是溫莞。
你這麼肯定?她給你吃什麼了?你這小孩嘴真饞,見到吃的,什麼都忘了。
我沒忘,是不想冤枉好人。
小語,二娘是真心幫你,你不信我,你還能信誰,曾經我們在一條船上,能幫你爹報仇的,只有我。
你放開我!
放你?你不答應,我就殺了你,讓你和你爹沒辦法解釋!
還不是為了你自己。
是又怎麼樣,我做了身為母親應該做的,過分嗎?
你這麼想殺溫莞,為什麼今天才動手。
誰跟你說我去殺她?
你听到秋語在心里說︰都準備好了,還不是?
那你去哪。
看小墨。
你信嗎?
秋語不信。
看陸墨拿這麼多東西?
我想嚇嚇你二伯。
你听她多能編,陸涂根本不在家,若不是小語偷听,差點就信了。
二伯根本不管你。
沒錯,我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他們陸家也不在乎,你女乃女乃看到我,也沒出來追我,我在那個家是多余的。
二伯和我爹一樣,不愛自己的妻子,愛別的女人。
愛?那些女人,根本不配,她們……跟你說不合適,總之,你二伯愛的是我。
小語看不管用,問她︰你的酒館不管了?
你幫我報仇,我認你當兒子,我的一切都屬于你。
這才是真的認賊作母!
陸墨走的時候幾歲……
你明白秋語為什麼要說,也就會知道他說的都是廢話,沒話找話,他並不喜歡講話,幾乎絞盡腦汁。
聰明的鮮艷又怎會听不出來?
秋語,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同不同意與我合作?
報仇與否,我爹也回不來,我也會沒有家,你讓我怎麼選,要是我娘在我身邊該多好。
我明白了,我幫你找你娘。
秋語看到幾個人和陸尚一步一步走過來,問︰你當真願意幫我?
我是幫我自己。
她話音剛落,陸尚一比劃,幾個人一起沖上來,秋語將鮮艷從身後翻過來,重重摔在地上。
陸尚︰大哥已經在查了,我想,不用多久,就能知道鮮艷的殺人動機。還有,賬房先生也抓起來了,不過,他對鮮艷殺秋越的事並不知情。
鮮魚爺爺也不知情?
不知,都是她一人所為。
她承認了?
還沒有,不過,證人和證詞都準備好了,她不認也沒用。
我想自己查,我要第一個知道為什麼,陸尚,我要去花蕊村,不,去栗子郡,不對,板栗村。
好,我陪你。
陪我什麼?
陪你……小莞!
我一時無法反應,剛才發生了什麼,陸尚為什麼一臉痛色。
對了,花嬸和花嬸在牢房,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胡嚴瘋了是因為妻兒都沒了,花嬸和花叔從來沒見過她,是吧?
是,你想說什麼?
胡嚴長得什麼樣?
像花叔。
芮芮呢?
芮芮是花叔和花嬸的孫女。你懷疑?
你就說,陸墨長的像不像胡嚴?而且,芮芮的親爹有心病,他的兄弟會不會也有,所以,遺傳給了陸墨。陸家沒有人有心病,咱爹是裝的。
我怎麼沒想到!
我也是瞎猜,不過,陸墨長得的確不像你二哥。
花叔和花嬸沒見過,其他村民說不定見過。
跟你大哥說,派兩個人保護你。
兩天後,陸尚回來了。
和我想的一樣。
不過,那具女尸是誰,只能問鮮艷。
哪知,鮮艷竟然說︰不就是一個乞丐,孩子的爹沒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母子都活不成,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陸尚:你有什麼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
那誰又有資格剝奪我兒子的生命!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要這孩子多不容易,不能生養,都怪我,其實是陸涂,他就是娶一百個,也生不出來,可是我,我不想離開陸涂,但我又想生孩子,我能生,憑什麼不生,你二哥什麼德行你也知道,老了,我依靠誰,而且,我不能生,又沒溫莞那麼有本事,遲早被趕出去,我必須生孩子,所以,我就找到了花寅。
那年,我出門看病,他就看上我了,說,等下次我來,他長大了,就娶我。那時,我想,他懂個屁,沒想到,居然真用的上。我跟他說,不能讓他的爹娘知道,因為我是有夫之婦,我願意給他生孩子,他便信了,一直幫我隱瞞,後來,我真的懷上了,也打消了我之前的懷疑。
我當時就想殺了他,又一想,如果我失蹤了,就不用償命,萬一被發現了,我當時又不知道我有那麼大能力,然後我就找到那乞丐,她也懷孕了,和我的天數差不多,我真是有如天助,我命那麼不好,這時候竟然轉運。
那乞丐有點傻,我對她說,河里有她男人,她就跳下去了,隔一會,她又上來了,她竟然會游泳!我只能按她的頭……